顾若溪心中唾了一口,我眼睛不睁都知道你是个什么妖孽!脸上却还是挂着恭敬疏远的笑意,“既然都有损伤,那我们便换一个问题。”
转身看向方才被自己扔起的那位男子道:“为何会发生争执?”
“因为狩猎场内的恶犬伤人,我三人欲斩杀恶犬,却被中宫殿侍卫阻拦……”
“恶犬为何伤人?”
“恶犬就是恶犬,伤人何须理由。”那侍卫一副理所当然,语出不屑。
顾若溪脸上的笑意一凝,面色一冷喝道:“放肆!百姓皆知狩猎场内的犬种皆是皇家灵犬,你称它们为恶犬,是为陛下的不恭还是为整个皇族的不恭?!”
那人便噗通一声跪拜在地,恭敬道:“属下不敢有半分虚言,望主上明察啊!”
主上明察?顾若溪冷冷一笑,皇上还在,这侍卫就有胆不将候国君主放在眼里,看来驾衡殿的势力,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啊。
候琮未曾想到事态会如此发展,有些疲乏道:“罢了罢了,两殿皆为我候国效力,贵在生和,又何必计较于这点小事上?朕有些乏了,你们都且退下,自行商议解决罢。”说完便挥了挥衣袖,向御书房后的休息室走去。
顾若溪看向一直沉默的炎埙,淡淡一笑,“看够了么?”
炎埙这才收回审视的视线,也将薄唇扬起,“若溪殿主今日,真是让本殿刮目相看啊。”
“本殿能有如此,全靠炎埙殿主所赐。”顾若溪眸中一亮,笑意不达眼底,看得让人生寒。
炎埙不再接话,转身便走。顾若溪却一手拉住他的手臂,动作看似亲昵自然,感受到怀中的臂膀一僵,便送开了站在他面前,仰着脑袋紧盯着那张无双的俊美面容:“这就要走了?看了那么久,怎么也该请我去驾衡殿游赏一番吧?”
这话出口只让人觉得轻浮,炎埙不悦皱眉,他素来不喜女色,顾若溪方才的动作已经令他大不悦,现下又语气娇媚温婉,更是让他厌恶。只是想到第一次见她时的慌张惊恐和现下的自然,便也眯起了双眸,捏上那小巧的下巴道:“亦垒,备车。”
本性难移,她这性情突变必有蹊跷。还是说……她心机城府当真如此之深,假扮这么久只为蓄力而发?若真是如此,他便真要好好了解了解这清丽的粉人了,是什么样上好的演技,连他都骗了过去。
顾若溪先钻进了车里,炎埙脸上的笑意迅速冷却,看着身边站着的亦垒吩咐道:“去查一查中宫殿这几日来的动向。”
“属下领旨。”
炎埙与顾若溪同坐一辆马车之内,整条路上顾若溪都是双目放空的状态。炎埙也不开口,恣意的躺在马车之内,只给顾若溪留了小巧的一角,那身子蜷缩起来抱着双膝的模样才当是往日里的顾若溪。
不知为何,以前她的软弱只会令他生厌,现下看来,却多了两分怜惜。
至驾衡殿的时间掐的刚刚准确,顾若溪才下马车便见赤薇的身影,所幸站在原地等她过来。将手中的字条接过之后,才悄声靠在赤薇耳边吩咐道:“若是一个时辰后我没回去,迅速进宫将此事通报给圣上,就说炎埙殿主心胸狭小并有谋逆之心,扣住本殿意图控制中宫殿势力一举谋反。”
赤薇点了点头,便翻身上马离去。
现在处境不同,只知道驾衡殿势力强大,却不知到底有多少兵力,多少内线,多少部署。何况炎埙为人奸诈狡猾,武功由今日看来也是深不可测。不可轻举妄动,也不可不留后路!
“真是漂亮。”顾若溪粲然一笑,脱了鞋子赤足跟在炎埙身后,嫩白的小脚丫在光洁的地板上面跳跃,驾衡殿四处装修富丽豪华,跟中宫殿相比犹如天上人间之分。相比上次来时又新翻修了几处,镶着夜明珠未点灯的走廊被珠子照的幽光闪闪,真是颇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