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过很多童话故事,知道有金子做的城堡,用金子铺出的街道。没想到迪拜就有这么一条名副其实的黄金街。当然这条街不是用金子建成的,而是这里的金店填满了每条窄窄的小巷,闪闪发光的手镯、项链和耳环透过干净明亮的窗户,从空中望去就像一条金光灿灿的街道。黄金街遍布黄金、珠宝商店,成百上千家多得简直数不胜数,这里首饰多得可以称得上是世界之最。街上很拥挤,但是来来往往的只是清一色的身穿白色长袍、头戴红格方巾的阿拉伯男人,这里应该是女人的购物天国,然而在这里出没的当地女性却少而甚少,大部分都是外国的游客。这里的商家信誉都非常好,可以放心购买。黄金是按重量,而不是按18K、22K及24K金工艺设计出售,因为世界各地的顾客对黄金首饰纯度的爱好是不同的。欧洲人习惯佩带18K金,阿拉伯人偏爱21K金,东南亚地区的人喜欢22K或24K比较纯的金。这里首饰品种多得让人眼花缭乱,买了喜欢的款式,还会发现更喜欢的,挑来挑去不知到底哪件是最称心如意的,真是一件头痛的事!
海边七星级的奇迹
在迪拜临波斯湾一个风景异常秀丽的海边上,建有两个大型的高级酒店,距离不远,但遥遥相望。其中一家是五星级酒店,据说酒店大堂的吊灯,全部用施华洛世奇水晶打造。酒店整体装饰豪华、富丽堂皇,临海而居,从明亮的落地玻璃窗望去,海天一色。白色的沙滩、翠绿的椰林,这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离这家酒店不远,就是全世界闻名的“伯瓷”酒店。为了褒扬它的豪华,坊间将它称为“七星级酒店”,这幢造型如船帆般的豪华酒店坐落在离岸280米的人工小岛上,必须经过专用的桥才能到达。
这座酒店是全世界最奢华的酒店。沿着海滩远远望去,外观就如同一张航行在海面上巨大的鼓满了风的轮船白帆。无论是谁看了这座七星级的酒店都会被深深地震撼,这张白帆巨大却不粗俗,它每个细节明明精雕细凿却又宛如流水般一气呵成,这是建筑动人心魄的美。它和天空、大海融为一体。伯瓷酒店的建造总共花了5年时间,两年半时间在阿拉伯海填出人造岛,两年半时间用在建筑本身,使用了9000吨钢铁,并把250根基建桩柱打在深海40米下。饭店由英国设计师设计,共有56层、321米高,是全球最高的饭店,比法国艾菲尔铁塔还高上一截。
可惜这座酒店不许外人参观,所有的客人都要预约,非住宿或不在酒店餐饮的客人是进不去的。我被隔在一门之外,为没有亲眼见到真正的金碧辉煌而感到遗憾。听说总统套房极其奢华:1.8万美元一晚,镀金家具,连门把手、厕所的水管都是镶满黄金,电影院、专用电梯、780平方米的空间到处是金灿灿的。普通套房1700美元加20%服务费,落地的玻璃窗可以270度看海景。
迪拜景色之美来源于它的差异性:一半是海水一半是沙漠,一半是柔情一半是火焰。这也是当地文化的象征。一年四季湛蓝的天空、暖热的海水、挺拔的棕榈树和中东最大的辛巴达海上乐园能把许多人吸引到迪拜海边,在这里尽享古老的独桅帆船与豪华游艇。而在沙漠中骑上骆驼,在驼铃声中漫漫游走于层层峦峦的黄沙。入夜,露天搭个帐篷,可以尽情享受阿拉伯美食,欣赏阿拉伯风情舞蹈。
逛完迪拜,让人感觉这个中东的城市真是比香港还要繁华和现代!
失落的天堂——斯里兰卡
飞机像一只张开翅膀的硕大无比的鸟,在夜幕中,缓缓降落在斯里兰卡首都科伦坡机场。整个城市仍沉睡在无际的黑暗中,只有透过云层的点点灯光证明,这里是印度洋上的一个拥有千万人的岛屿。如繁星般散落的灯光似乎诉说着这个国度数千年的兴衰,数百年的沉浮。“灯这么少,和曼谷相差太远了,真冷落”,旁边泰国女孩一脸的失落。我微笑着想,也许,这个国度没有繁花似锦,也没有灯火如织,但它何尝不是以本来的面目见证着历史的脚步,何尝不是将目光投向身后默落的脚印。
移民官“啪”的一声将图章盖在我的护照上,我随着人群迈入这座有着数百年殖民史的城市,迈向这个有着几乎和中国一样悠久封建历史的国家。
初识斯里兰卡
科伦坡是这个国度的门户,拥有这个国家唯一一座通向世界各地的机场。无论谁,如果要来斯里兰卡,那么第一脚踩到的土地,必然是科伦坡。了解斯里兰卡,必定也从这里开始。
走出机场,扑面而来的不仅是闷热的空气,还有喧嚣的人群、穿梭的车辆,瞬间的汗湿透了衣衫。科伦坡(Colombo),意即“海的天堂”,很美的名字,使人不禁把它和吉隆坡、新加坡相比较。很快我就发现这样的比较是没有意义的,它不是现代摩登的城市,它静静伫立在西印度洋一侧,以娟秀的身姿展示着古老的文化。
早在2500年前,印度的僧伽罗人渡过狭窄的海峡,来到斯里兰卡,建立了第一个封建王朝。一个新的国家诞生了,它孕育了世界闻名的红茶和宝石,斯里兰卡也被誉为“印度洋上的珍珠”。其实早在600年前的明朝,郑和的船队就曾经到访过这里,那时它的名字叫锡兰。直至今日,郑和留下的碑依旧矗立在科伦坡的国家博物馆。
这里有着和印度一样的民族、一样的语言和文字,同文同种,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千丝万缕的联系。满眼望去,皆为黝黑的皮肤、卷曲的头发、令人羡慕的黄金分割般身材的女子。女子着纱丽,男儿着长裙,这是一个保留着原汁原味的古印度传统的民族,甚至可以说,当印度被伊斯兰帝国统治了几百年后而被迫中断佛教衣钵,兰卡(我将斯里兰卡爱称为“兰卡”)却让你可以重温那曾经令我们祖先无限向往的佛教西方极乐圣土。兰卡人秉承印度文明,歌曲舞蹈热烈奔放,几乎在每辆车上都毫不掩饰地播放着民族歌曲,司机边哼着歌,边将车速提高到100公里的时速,呼啸而过,油门和方向盘似乎都和着音乐的节拍。具有南亚特色的公交车高峰时段,门外吊满了人,热情洋溢地向我们挥手微笑。一问之下,他们的歌曲90%是情歌,他们视爱情为上帝赐予的免费大餐。
兰卡人特有的微笑是那样的纯真无邪,眼神是那样的清澈透明,让人禁不住顿生好感。在这里很少看见有在大街上吵架打架的,人们相处友好。偶尔发生摩擦,也在不紧不慢中款款而谈,就像两个多年不见的朋友在路边聊天,而围观的人群竟然也都面带微笑。这是一个不急躁也不急功近利,始终保持着缓慢且让人愉悦的节奏的民族,当然除了他们的开车速度。
斯里兰卡地处热带,科伦坡更是傍海而建,绿树葱葱,芳草依依,绿化率高达50%。随处可见有上百年树龄的榕树,遮天蔽日,毫不顾忌地将枝蔓垂到路中央。椰子树、棕榈树以及其他一些我不知道的热带植物,成片地遮盖着烈日。从高处俯视,整个城市被一片森林所覆盖,据说英国人走了以后,这个城市几乎没有改变过什么,道路交通更是如此,几乎全是殖民时代的产物,所以路两侧甚至路中间随处可见百年老树。兰卡人不杀生,生态环境又保护得好,所以这里简直是动物的天堂,随处可见灰头大乌鸦嘎嘎抢食,间或还能看到各种珍禽旁若无人地大摇大摆地溜达。夕阳西下之时,百鸟归巢;日出东方之时,百鸟振翅,甚为壮观。路边常能见到牛懒洋洋地躺着反刍,狗更是大摇大摆地过马路,压根不把车辆放在眼里。偶尔还可以看见各种蜥蜴,从草丛中窜出。
说到交通,整个城市道路十分拥挤。高峰时段,更是堵车堵得十分厉害,几乎寸步难行,而三轮摩的却如同夹缝里的蟑螂四处穿插,灵活劲让汽车司机们羡慕。
繁茂的热带树林,宽阔的海滩,炽烈的阳光,满天飞舞的鸟类,各种悠闲的动物,随处可见的极具欧洲特色的古建筑和钟塔,拥挤的交通,无数三轮摩的,以及热情的人们——这里就是斯里兰卡的首都科伦坡。
现代和历史
现代文明以其不可阻挡的强大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着这个曾经延续了2000年封建传统的古老民族。然而现代文明的到来,并不是温文尔雅,更不会是吟诗作画,而是赤裸裸的殖民以及资本的掠夺。从16世纪开始的欧洲大航海时代,葡萄牙人、荷兰人、英格兰人先后来到这个岛屿,科伦坡就是从那个时代兴起的,凭借优良的深水港成为整个殖民时代最重要的港口和商埠。
二战以后,这个古老的国度迎来了独立,建立了自己的共和国,殖民时代结束了,英国人走了,然而400余年的殖民历史却是无法磨灭的。它留给科伦坡满街的英式建筑、四处可见的英式钟楼、海边炮台以及以英语为主的语言,这里依然是英帝国的联邦,说英语的人享有至高无上的荣耀。
科伦坡的滨海大道,历史与现代共存。海浪拍打着沙滩,一浪接一浪,临海而建的英帝国的总督大厅似乎在炫耀着日不落帝国往日的嚣张和辉煌,但也见证了一个帝国的结束。而伫立海边的炮台群,似乎也见证着曾经发生过的征战,英格兰人从荷兰人手中夺得这个岛屿的统治权后,便下了大力气将这里建设成了印度洋上的“战舰”、海洋丝绸之路的“驿站”、通往远东的“桥头堡”。夕阳的余晖洒落海面,映衬着海风之下的帝国总督大厅,时间似乎在瞬间停滞。帝国总督大厅的背后,耸立起的是现代的摩天大楼,有希尔顿酒店,有科伦坡最著名的商务中心世贸大厦,无时无刻不俯视着帝国总督大厅。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总是在建筑上彰显力量。蓝天白云之下,数百年的英式建筑,高耸的摩天大楼,强烈的视觉冲击,告诉人们曾经的历史终将被无情的抛弃在记忆之中,而我们又将怎样去缅怀那段岁月?是日不落帝国旌旗战船的接踵而至,还是无可奈何降落的米字旗?然而似乎这里的人们并不惭愧于昔日的被奴役,却依然憧憬着作为帝国子民曾经有过的那段荣耀,这或许不是我等局外人能理解的。
兰卡人民大多信奉佛教,但也有信奉伊斯兰教和基督教的,东北部的泰米尔人则信奉印度教。到处都可以看见十字架的基督教堂,圆顶的清真寺,还有数不清的各种佛像。各种宗教之间没有想象中的冲突,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们各安本分。每天傍晚时分响起的清真寺的礼拜钟声响彻云霄。而每逢佛教的节日,盛装而出的教徒载歌载舞,一派喜庆,连路人都沾染了那份愉快。只有基督教堂似乎是不落凡间的,安安静静的处于一隅,只有塔顶的十字架在阳光之下闪烁。各种宗教信仰是历史遗留给这个国度的礼物。我们的司机经常将车停靠在路边的清真寺边上,做完礼拜后再来匆匆发车,只留下我们无奈的等待。现代化的办公楼里,穿着繁琐莎丽的漂亮女郎敲打着电脑,多少有点特别。当历史进入21世纪之时,古老的传统和现代化的文明激烈的碰撞,而从远古时期保留的宗教习惯又是怎样与现代相融合的呢?
天堂和地狱
从科伦坡驱车一百余公里,来到斯里兰卡久负盛名的南部海滩城市Galle(加勒区)。进入城市的第一眼就看见了海防堤上高耸的钟楼,这个海防堤即是Galle的象征。
荷兰人17世纪征服了当地原住民,为了彰显国力的强大,也为了确立其在当地的牢固统治,依海而建了36万平方米的城堡,这个海防堤高10余米,既可防浪,又是城堡的地基。历经百年战火和海风的洗礼,如今只剩下地基供人凭吊。海防堤旁遗留下的是当年荷兰人的小镇,非常清晰的欧式建筑风格,经过多次维修,如今保存的尚还完整,不过占地面积已经不足当年的十分之一了。
Galle的新城就在海防堤不远处。在市中心的位置是一个拿枪士兵的雕塑,那是自独立以后Galle的一个纪念性的建筑。如今的Galle已经是旅游者必到的城市,有两块著名的沙滩,一块是在Galle靠南的Unawatuna,另一块是离Galle城北10公里的Hikkaduwa。
Unawatuna是一个小小的海湾,游人众多,来到这个城市的人大部分都会被介绍到此享受日光浴和沙滩浴。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烈日将沙子晒得滚烫,成片的椰子树硕果累累,远处海风裹挟着湛蓝的海浪扑面而来,风景如画。Unawatuna的一侧是座百米高的小山,绿树丛中掩映着一座白色的寺庙。整个寺庙外壁洁白如雪,四面有着各具造型的佛像,脱靴登上,整个Unawatuna尽收眼底。蓝天白云,碧海黄沙,青山塔庙,构成了一幅绝美图画。
Hikkaduwa则以其开阔的海面,平坦的沙滩而著名。落日的余晖,若隐若现的海底珊瑚礁,开阔而平坦的沙地,由远而近的一串脚印,这般意境,恐怕徐霞客在世定要作一篇流传百世的文章了。
美丽的海湾,人间天堂,恐怕无论如何都无法让人把它和2004年圣诞节的那场恐怖的印度洋海啸联系起来。海水漫过了整个Galle城,摧毁了城中一半以上的建筑,无数人流离失所,无数人葬身鱼腹。即便现在我们依然可以看见诸多残迹,令人对自然的力量不得不畏惧。沙滩边被连根拔起的椰子树,被冲塌的房屋,残垣断壁,堆堆砖瓦以及连片的红十字会捐助的帐篷,无不触目惊心地提醒人们,天堂和地狱,原本就是一线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