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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蚝壳土屋——海土:1979(三)(1)

第二部:拖车憨

一苇和早起的日光一块儿走进村子。

村子在吃饭。

蹲在墙角托着两个碗吃饭的人少了拖车憨。拖车憨那天起晚了,但他也感觉到那块日光。他不知道那是日光,只感觉那是一块金光闪闪的东西。他想伸手去抓它,手动弹不得。他努力地想看清它,挣扎着绷着的两块眼皮终于分开了。那块金光闪闪的东西也不再躲闪,定在了墙壁上,是从一个墙窟窿里透过来的一块金色日光。拖车憨全身的劲垮了下去,一种多年养成的习惯又使他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动作好大,跟掉下去似的。他一下子扶着床沿蹲在床前,熟悉地伸手把床底下的夜壶抓了出来,憋了一夜,他有了放松的快感。这时,他觉得背后站着一个人,他头也不回理也不理。夜壶不响了,那只乌黑的干巴的手伸过来了,拖车憨头还是不回,只是把夜壶往上一提,那只手就接了过去,从他的肩膀上提走了。拖车憨坐在床沿上,开始卷他这一天的第一炮烟。当他用舌头把烟纸舔湿,把烟叼在嘴上,伸手摸火柴的时候,天井那边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那是把夜壶里的尿倒在放在那里的一只粗桶里。粗桶,细腰小底大肚的那种粗桶,是一种专门挑粪肥的桶,也许带着尿的腥骚味,也叫腥桶。拖车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一沉,烟从鼻子里爬了出去,和了夜壶最后的几声咕咚。拖车憨的人生得意好像就仅仅剩下这一点点了。他不知怎么咽了口唾沫,喉结滑动了一下。他嗓子那边也作了一声回应,咕咚。

房门口是个小厅,隔着小厅就是灶脚。小厅里摆着黑不溜湫的小饭桌,抹布的黑色的渍水浸到木头里去,现在除了一道道硬硬的年轮的外圈还硬挺着,已经看不到小桌子木头原来的颜色,而且那木头好像都朽烂掉一层,一沟一沟地凹下去。桌子正中一大鸡角碗的番薯,边上一只小花碗里盛着豆豉,小饭桌边上斜着一把竹凳。鸡角碗不是圆的,有几个瓣,像半个南瓜,不过碗沿是往外翻的。碗边上画着一只大红鸡角,民间工艺,也许艺人画得多了,那几笔还挺泼辣。拖车憨坐下去的时候,竹凳吱扭一声,就艾艾怨怨地承受住了。拖车憨看到小花碗里的一粒黑豆豉动了一下,是一只苍蝇,他挥挥手把它轰走了。这对他来说是习以为常的事,他们把苍蝇叫户神,就像北京人把麻雀叫家雀,也叫老家贼一样。他们总得厮守在一起,无论什么时节,也不能分离。拖车憨抓起那双竹箸,夹了一口番薯送到嘴里。他每天早晨得吃两大碗番薯,在外边拖车,得有这两碗番薯垫底,熬到日罩头,两条腿就软掉了。日罩头那一顿还是两大碗番薯。晚上那一顿,妻才在番薯锅里撒了几把米,经过一天的劳累,才能闻到那么一点点米香。老是吃番薯,胃也受不了。乡里人不懂得那叫胃,胃里不好受,就叫戳心。拖车憨老是觉得番薯一天不如一天,以前有各种各样的番薯。有一种番薯横着掰开,有着一个一个紫色的圆圈,他们叫它芋薯,像芋头一样的香。有一种番薯叫竖仔,据说是村里一个叫竖的人种出来的番薯,番薯的中间是松的是香的,番薯的外层是软的韧的,吃起来像糯米那样有嚼劲。现在全都没有了,每一块都一样,一样白白傻傻的,一次次改良品种,改得只剩下一种品种,产量是高了,却让人没胃口。幸好,妻的豆豉做的好,酱瓜都腌得红红的,生姜都腌得红红的,要没有这,都不知怎么打发这一天天的番薯。

空碗朝天了,一只黑黑的枯枯的手又伸过来了,唠叨也像苍蝇一样在他头壳上盘旋。都什么时节了,没看日头有两竿高了,有拖车的等人客的,没有人客等拖车的……刚才那只被轰走的苍蝇又绕回来,落在拖车憨的上眼皮上。拖车憨拿竹箸的手往上一扬,把苍蝇轰走,就势把竹箸拍在黑汲汲的桌子上,骂了一句难听的话:不吃了。妻的话嘎然而止。

那天,在那张桌子边上,还发生过另一个故事,那时拖车憨还在梦中,他昨日暗暝多喝了两盅酒,家里人没敢大声说话怕吵醒他,怕他骂,怕他吼。

黑汲汲的桌子就孤独地站在那达,中间孤零零地摆着那碗黑豆豉。

妻,女,儿,三个人站三个地方,各自端着一大鸡角碗番薯,无味地吃着。

谁也不想聚在那桌子边上。哪有什么好聚的?只是从灶脚从锅里盛了番薯,歪到那边伸著夹了一块酱瓜,马上就离开好像站哪达比它都好似的。谁都一句话也没有,天天番薯,说什么?

儿子的脸还臭臭的。

妻好忆苦,就说:忘了哪一年了,人标家连着,一顿也没有变过,吃了288顿番薯干。

儿子说,哪人不成了猪狗。

妻说:逆天呢。现今咱有番薯吃,暗暝一顿还撒把米,人得懂得惜福哟。

儿子说:你看人家吃鱼吃肉,天天吃番薯我还惜什么福?

妻说:你那是皇帝嘴乞丐身,你要吃好的,穿好的,吃的鸡鸭鱼肉,还有山珍海味呢,穿的绫罗绸缎,还有插玉戴金,你就得投胎在富贵人家。你既是生在咱穷人家,那你就别想,还不如安安分分的过日子。生在这达就是番薯命,咱这坷地就只长番薯。谁不知米饭好吃,偏就没有水田,什么命吃什么,这全是天意。

儿子说:不是有很多人生在这达,那他也是番薯命。可人家去番了,就再也不是番薯命了。去当兵了就有水饺吃了。考上学了不用再吃番薯就再也不回来了。

妻说:去番当番客,那他也得有一个番客爹呀,而你爸却是一个拖车的。

儿子说:那个番客爹原先不也是生在咱这达,不也是番薯命,他也不是祖祖辈辈都是番客。

妻让咽住了。

在这达,在乡下,一年能吃几顿好的是有数的。一是过年过节。过节真的做好吃的也就是普度节,普度众生,也就是鬼节,这居然是这达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连鬼也怕挨饿。新中国成立后,破除迷信,年年禁普度,但屡禁不止。后来反复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其实这鬼节不是在敬鬼神是在敬人,不是鬼吃是人吃。什么问题最大?吃饭的问题最大。一个传统乡村节日和吃死死地纠缠在一起。没吃的这一顿也不能不吃,亲戚朋友,得请人家吃。有吃的了更得大吃,请亲友大吃大喝。“文革”时禁得死死的也偷偷做,“文革”过去了,手头有几个钱,也想方设法办它几桌。乡下人到底是乡下人,照样土里刨食,吃番薯还是吃番薯,你让他变哪里去?所有的乡间节日都是借敬神鬼而实际上是在敬人。二是给前辈死者做纪。对已故前辈的生日和忌日的纪念活动,也是做几样吃的,摆在供桌上,烧烧香烧烧纸。说是让死者尚飨,实际上是借敬死人而改善活人。三是红白喜事。结婚吃喜酒,死人也还要吃咸鱼饭。中国所有的传统节日都归结在吃上边。难怪我们要归结成那样一句话:什么问题最大?吃饭的问题最大。于是说无粮则乱,于是要以粮为纲。

人活着就得吃,这完全没有错。但到底是吃什么?中国人一直就没有弄明白。吃,就是吃粮食,一见就问人家吃了没有。欧洲人美国人嘲笑我们,说他们吃肉我们吃草,说中国人的肠子比他们长几米。中国人当时想不明白,粮食都还不够吃怎么可以吃肉呢?因是统一思想大家也就不想。粮食得挺单一,连花生都不能随便种。城里人一个月才有半斤肉二两油,乡下就更别提了,那时他们的肚子素得慌。乡里人吃顿好的吃什么?也还离不开粮食。这地方叫五大姓:米粉、大面、芋、芋丸、糯米饭。请客,这是基础,用这填底得让客人吃饱。其他的就是稀罕物了。因是乡下,有一只家养的自己在房前屋后觅食的鸡,宰了请客这是很大的礼。因靠海,去买条鱼。一般到最后一道菜才上猪肉,同时上包子,掰开包子夹一块肉,就叫肉夹包。吃肉也还离不开粮食。吃请,这肉夹包都舍不得吃,总是带回来,孩子在家里等着呢。

年节成了乡下人的一个盼头,盼过年,盼过节,盼吃人的喜宴,人办丧事,那顿咸鱼饭也是非吃不可的。

还有就是农忙割稻子的日子,吃顿公饭。一般是咸饭,还有一个汤。咸饭里边还有肉。乡下人吃公饭都吃出经验:第一碗不要盛得太多,赶快吃完好再盛第二碗,第一碗要是盛得太满吃完要再盛第二碗可能就赶不上了。第二碗要使劲压压得实实的上边还要拍得尖尖的吃的时候饭都顶着鼻子尖。

吃饭的乡下人呀。

正在长身子的儿子全靠番薯了。儿子的身子就像他们家的土屋,没有石头,没有砖,当然更谈不上钢筋水泥,是土墙,是土屋,经不起风雨,尤其经不起从海里上来的台风。台风带雨曾推倒他们家土屋的一个屋角,就为这拖车憨没钱修只好把妻借出去,应该说就是典出去铸成他一生中的大错。儿子也曾用这贬自己没本事的老爹。他母不爱听,说要不能有你们?

儿子说:要是一辈就吃番薯,你们不如别生我们。他说着把箸往桌子上一拍,剩下半碗番薯不吃了。

妻本要给说说这事,没想到今日中了魔似的拖车憨也这样把箸拍在桌子上也说不吃了。

妻想,不信你们都能成仙。城里人说不信天上会掉馅饼,妻不敢那么想,她在心里说不信天上会掉狗屎。狗屎就挺好了,狗屎可以肥田。一个没出过门的乡下女人她能想的就这些。

拖车憨猛然站起,走到天井那边,又突然站住了,好像就这几步,就把身后的妻擦掉了。他站在天井里卷这天的第二炮烟……没想到在门口就碰到要坐他的车的人客。这种事从来没有过,回回都得走一段村道,到大路那达去等人客,哪有人客跑到他家门口来的?妻催他出门的话本来也没有错,就是让人讨厌,拖车憨一肚子鸟气,不知怎么就消掉了。

当然,拖车憨拉这个人客也费了一番周折,他刚拉开破旧的木板门走出来,很打眼的是一个番仔婆,而这个番仔婆又正好在拍他家带蚝壳的土屋。拖车憨当时脑子没有拐弯,没有想一想为什么一个番仔婆会来拍他的破房子?一个那么漂亮的番仔婆跟一幢破房子能有什么样关系?后来,拖车憨想起他们那个破大门,底下门板烂了一个大洞。几十年的风吹雨淋,门下边的边角朽烂了,底下成了一个洞。乡村老式的房子都有狗洞,拖车憨家的狗不钻狗洞,它们钻门底朽烂出来的这个洞。鸡呀,鸭呀也喜欢在那个豁口处出入。这构成他家日常生活的一道风景线。

拖车憨觉得确实姜还是老的辣。他软硬兼施,该刁钻就刁钻,该认松就认松,要不每句话都跟他呛着说的番仔婆怎么会成他的人客呢?

拖车憨拉这个人客是太轻松了,没走几步,到了溪岸上,番仔婆什么都好奇要到下边去走一走。他把车往相思树下一停,身边风吹绿叶,头上蓝天白云,往树干上一靠,十分惬意。更何况这一天不用着急了,番仔婆包他的车一天五块钱,日罩那一顿饭还吃主人家的是一大碗卤面。他还找机会再占点便宜,番仔婆不愿意去上乡村的屎坑(厕所),要到甘蔗地里撒尿,让他在外面看着。他马上就又向她讨插花(小费)。他拖了多少年的车,头一回捡了这样的便宜,包车本就少,而且是这么轻松的包法。那时他还不知道发生在这一切背后的故事,以为是他那一天碰巧的运气。

拖车憨这一日早顿饭有点儿反常,只吃一碗番薯就出门拖车,如果不是遇到这番仔婆,这半天两条腿可能跑不下来。不过,在相思树下又没什么事,由于日罩那一顿有一碗对于天天咽番薯的拖车憨来说是很可口的卤面,他的肠子却提前蠕动了。这是拖车憨得意中的小小的尴尬。

拖车憨后来就老是想,那一天他怎么会睡晚了呢?怎么会那么巧他走出门就刚好让他遇到那番仔婆?那一天他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脾气怎么会只吃一碗番薯就不吃了呢?好像就已经知道日罩那一顿番仔婆还不仅是请他吃卤面还是那么丰盛的一大桌。他甚至想冥冥中有谁在安排似的。

日罩头吃完饭后,拖车憨送一苇去侨联歇息,因车上有一兜剩菜,就颠颠地回了一趟家。

妻听到声响就一边唠叨一边探出身来,天光不起,困到日头晒屁股,日罩还要歇着,一日能挣几个钱?

拖车憨今日不发火,心情好,还笑嘻嘻的。他给老妻的回答是他手里提着一兜好物。

拖车憨今日进家的脚步不是软的。

手里抓着一块抹布站在大门边的妻看着他从自己身边走过去,过了天井,上了大厅。

正在洗碗的女儿看着他。

靠在柱子上的儿子看着他。

他们看着他因他手里提着一兜什么,这使得他进家的脚步和往日不一样。

闻到一股番薯的味道,拖车憨站在黑汲汲的饭桌前边说:拿几个碗来。

女儿把刚洗好的碗又放回桌子上。

拖车憨把带回的菜一一地倒在自家大鸡角碗里,一碗豆(一种季节性的海螃蟹)、一碗炖肉、一碗九节虾、一碗豆豉鳗鱼。

妻问:这是哪来的?

拖车憨说:你不是见过那个番仔婆?你还唠叨嫌我和她说话耽误出车,和人客说话不就找活?她包我的车,日罩这一顿她管饭。番仔婆手大,就这么点了一大桌。她只吃了几只虾和半只豆,其他的一口没动。

妻问:她还请别的人客?

拖车憨脑子还没有拐过弯来:没有别的人客呀。

妻奇怪:哪会是她请你?

拖车憨愣住了,半天说:没亲没故的,她请我干什么?

妻说:会不会她想托你办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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