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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微风轻拂,鸟语花香。
郝云躺在一片无垠的草原上,仰望着天空。
十几年他从来没有如此轻松,仿佛一切的坎坷,都成了过眼云烟,再没有任何事可以打扰他的心境。
身边一只只可爱的小动物,围绕着他欢欣雀跃。头顶美丽的鸟儿,畅鸣盘旋。远处,竟然还有一只黑白花的奶牛,晃动着脖子上的铜铃,向它悠闲的走来。
郝云立即被对方吸引,半撑着身体坐了起来,有滋有味的欣赏着场景。
奶牛堪堪接近,就闻到了一股骚臭,“唉,还真是坏了这美景。”郝云脸上泛起了一丝无奈,用手捏住了鼻子。
奶牛像是听懂了什么,哞哞连叫不说,竟然震得郝云耳膜生疼。更过份的是,还未待郝云起身,奶牛竟然转过身去,尾巴一撅,一泡尿就照上了郝云……
“我去!”
郝云惊坐而起,浑身湿漉。再想寻找奶牛,已经踪影皆无,不仅如此,美景、鸟兽也全然不在,入眼的是一片瓢泼大雨中的棕榈林。
“呼,原来是个梦。”
平静了少时,郝云逐渐回忆起生死时刻,心有余悸之时也发现了身旁的椰果。
“要不是你们,或许我就真去了天堂了!”郝云虽然留恋梦中的美景,但却不是真的想要轻生。纵使那里再过美好,相信也很少有人愿意前往。
他仰望向天空,见乌云连天,遂起身拾起散落的椰果,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达卡老人的棚户。
乌云蔽日,暴雨瓢泼,棚户内漆黑一片,“好在棚顶做的严实,难得的干爽。”郝云把淋湿的兽皮围裙解了下来,扔到一旁。随即,光不留丢地坐到了铺板上,仔细回忆起昨日的一切……
“一定是煅骨膏出了问题。”
虽然郝云确定自己配比无误,但也只能是这个环节存在问题。还是先看看了赤燃石,又仔细观察了一番避火蕉根汁,除了已经用尽的红骨壤外,一切都没有丝毫异常。
“怪了!”郝云拿起捣制煅骨膏用的空椰壳,用椰叶刮起了残留的一点点粘稠,细细观察起来。
“颜色确实有些鲜艳,难道是红骨壤出了问题?可是,一直用的都是它啊!从没出过问题,这次怎么就……”
他百思不得其解,纠结中用手指沾了一点,在手上磋磨开,“咦?”似是有些黑色颗粒,可没等他再次观察,煅骨膏就在手指上燃烧起来。
他下意识的甩了甩手,其实就算他不甩,火焰也会转瞬熄灭。再次观察手指时,一片紫红色的隐迹已经赫然显现。
“这么厉害的火毒?”他联想昨日的情景,取来浑浑噩噩中凿开的椰果,向手指倒去。
椰汁淌出的瞬间,郝云随即发现了问题。
“天,这椰汁……”油绿色的椰汁刚一接触手指,原本的火辣感立即消失,但这却不是郝云惊讶的原因。
“好浓重的颜色。”对碧椰汁同样熟悉的他,立即就判断出,此椰汁比之从前,其码在颜色上就要浓重了几倍。
“怪不得,如此凶猛的火毒,也被化解了。”
郝云立即欣喜,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近几个月的辛苦没白付出,吸收了充足的养分,又除去了虫害……
“天,害虫,黑色颗粒……”
郝云复又拿起放置煅骨膏的椰叶,仔细观察。果然赤红色粘稠中,掺杂着黑色的星星点点。
“椰心叶甲?不能吧!”郝云惊讶地看向,捣制煅骨膏的椰壳,见表面的颜色仍旧光鲜,立即意识道了什么。
“容器错了?”随即光不留丢的跑到房间角落,翻倒了少时,又拿了个椰壳回到了床铺。
打开一看,郝云恍然大悟,“真的是椰心叶甲?记得,爷爷曾经说过,煅骨膏的配方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难道它也有提升煅质的作用?或是仅仅含有强烈的火毒?”
一切终于明朗。
原来,郝云心神不宁之时,把捣制煅骨膏的容器搞错了,虽然材料的配比没有问题,但却多了一记‘猛药’。
那个拿错的椰壳容器,正是郝云用来捕捉‘椰心叶甲’的家伙,他一时懒得清理,又不舍得直接扔掉,所以才造成了昨日,差点命丧的意外。
然而此时,郝云并没有陷入惊悸之中,反而异常的兴奋。
“如果‘椰心叶甲’真的可以替代红骨壤,那我就可以继续煅骨了,哈哈!”他到不是急功近利、舍生忘死,有了效果超强的碧椰汁,连昨日命垂一线都可以有惊无险,只要自己谨慎些,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危险。
郝云遂去角落中取了个,捕捉害虫用的椰壳,把其中,已经被困的活力全失的椰心叶甲捉了些出来,看体积基本相当于红骨壤的一半,随后扔入空椰壳,混杂着其它材料,就又捣制了起来……
“果然,颜色鲜红!”
仔细观察了一番,虽然没有昨日配出的鲜艳,但却比以往的煅骨膏要红的多。
“呼,一定要周全,可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郝云做了几次深呼吸,把一切可能会用到的东西,又都检查了一遍,随后把煅骨膏涂在了脊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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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达卡,你难道真的不准备回去看看?你嘴中那可爱、孝顺、乖巧、坚强……”肥硕的库塔还没有言尽,就给对方打断。
“你想说啥?”达卡不耐烦的看着对方。
“那个哑蛋,已经快把你那个可怜的棚户,变成粪坑了!”库塔捏着鼻子,一脸痛苦的表情,似乎真的闻到了恶臭一般。
达卡老脸一红,“你骂我?”顿时就要发火。
库塔见状,立即解释道:“唉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事实!”
“小小子窝囊一些,实属正常,而且我也没那个时间。”
达卡再次把目光凝聚到,面前的一件漆黑的骨器上,翻来覆去的似乎寻找着什么。其实,他并不是不关心郝云,只是希望通过这段时间,让他能够更加独立。
“我知道,一切都在紧要关头,可那小子,不是窝囊那么简单。你知不知道,现在族地里真是干净去了,什么枯枝烂叶,什么粑粑蛋子,什么骨头棒子,反正是族人们抛弃的垃圾,几乎都不见了踪影。”库塔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达卡还真来了兴趣,紧皱眉头,满脸疑惑道:“哪去了?”
库塔摇了摇头,“我说不好,但是听族人反映,经常看到哑蛋,端着个破蛋壳,四处搜罗着什么。”
“臭小子捡去了?”达卡微微思量,随即眉头舒展道:“这是好事,那孩子非常的善良,一定是在为族地做贡献。”
库塔苦笑道:“我也这样想,可我怀疑他并没有把这些垃圾扔远,而是,都堆积到了你的棚户附近,所以才与日俱增的臭气熏天啊!原本,我三两日还会带你去他两眼,但我可是一族之长啊!总往那粪坑跑,还真是有失身份。”
“肥猪!”达卡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你是不是不想玩了,直说,不用在这里转弯抹角的骂我!”
见对方发火,库塔立即赔笑道:“我说老达卡,怎么又误会了,唉!都七老八十了,怎么还是一副火爆脾气。怎么说,我也是个族长啊,你……”语意未尽,就又被对方截了去。
“族长算个屁,我现在就走,免得受这寄人篱下之苦。”达卡顿时起身,就要离去。
库塔见状,立即快速上前,挡住对方道:“唉呀,我没有这个意思,你说说你,都几十年的交情了,怎么还是动不动就说这话,行了,行了,今天算我没事找事,你安心做事,我也省得劳心。”
“哼!”达卡气囊囊的再次落座,少时,就又聚精会神起来。
见对方平静下来,库塔摇了摇头,“你忙着,我出去溜溜。”
未待对方走出房门,达卡突然道:“老朋友,帮我去告诉臭小子一声,赤城大集前,我赶不回去了,而且,到时也要麻烦你多多照应。”
听闻,对方话语中包含的友情,库塔升起的一丝不快,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但也听出了对方话语中的隐意,“还需要很久,才能完成吗?”
达卡,点了点头,神情瞬间布了上一层复杂,“唉,如果我的右臂还在,也许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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