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若听皇上这样夸奖,盈盈一笑道:“皇上即这么说了,臣妾就领了皇上的谬赞。”
皇上道:“时候也不早了,不如随朕一同到温室殿去用膳?”
子若道:“也好,去看看皇后娘娘吧,前儿她还要臣妾多去陪陪她呢。”说着便同皇上一同出了翰林院。
丽正书院的门厅内,清逸清扬两人立在阴影之中,到将这花下的《春莺啭》尽收眼底。
清扬嘴角一弯道:“这么远远望去,倒也算得一对璧人。”
清逸抽动了一下嘴角,最终没有说出什么,清扬一扭头看到哥哥已面色发青,心中虽有不忿,到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心中却道:“进宫之事谁也无法阻拦,可几年情谊转头就忘,可见是个薄情女子。入宫即是天子宫妃,但如此两情相悦,又非逢场作戏,叫人如何不看轻、怨怪!”
清逸只觉得内心突突地跳着,不由得将双拳攥紧,心中暗想:“在翰林院这样的地方,偏叫子若起舞,可见视她如同戏子,何谈怜爱?!”只恨自己身不由己,竟只能眼看心爱女子受辱而无能为力。
这一边,皇上和子若前后分别乘辇到了温室殿。两人刚走到温室殿外,就见皇后抱着她的雪球脚步轻快的走了过来,愉快道:“皇帝哥哥,子若姐姐你们都来了?这下好了,要不自己吃饭真是闷死了。”
皇上宠溺地摸摸皇后的头道:“看来朕是娇宠你太过,大殿门前都不行礼。”
皇后撅起小嘴道:“母后天天教导我要知礼、行礼,念遥每天都够闷的了,在自己宫殿里皇帝哥哥也不让念遥自在。”
子若笑道:“可这不是大殿门口,还没进温室殿嘛。”说罢,向皇后行了一礼。
皇后对子若道:“你和皇帝哥哥一起欺负我啊。”
子若笑道:“臣妾可不敢啊。”
皇帝道:“好了好了,都是朕的不是,一起进去吧。”回身又对邓公公道:“你去御膳房传膳,叫他们把新奇好玩的都做了来。”邓公公便得令退下了。
皇上、皇后、子若三人进了院子,正要向正殿走去,皇后道:“正殿空荡荡有什么趣味,咱们去到偏殿吧。”说罢,便走到皇上和子若前带路,一路上蹦蹦跳跳的险些摔倒。
子若上前扶着她有些嗔怪道:“路也不好生走,一会儿摔了可该哭了。”
皇后嘿嘿一笑道:“本来没什么的,偏这衣服又长又重,一点也不灵便。”
子若实在觉得她可爱,顾不得礼数,将皇后走乱了的头发轻轻拨到耳后道:“下次裁衣服时跟让尚服局的司衣女官想着些,要些既庄重又轻便的衣饰来。”
皇后点点头道:“下次记住了,每次听女官报哪些后宫用度实在听不下去,所以就忘了这事了。”
进了偏殿,到跟上次子若来又有了变化,方觉得这屋子虽不大,倒是大约连神仙都住的了。
皇上看到了几次他给太后送过去的珍玩都在这里,不禁有一些心酸,“原来母亲的心中还是有一丝柔软,既如此又何苦牺牲这样一个小姑娘的人生呢,家族荣华非要靠婚姻维系么?”
子若和皇上各怀心事,皇后倒是起劲的很。
一边放下了雪球,拿起了书案上的九连环,问道:“皇帝哥哥今日怎么跟子若姐姐一起来了?”
皇上子若对视了下,便回道:“在翰林院碰到了,正巧也到了用膳的时间,我们就商议着到你这里来看看,正好最近司膳房做了些新菜,也让你们俩个尝尝。”
皇后一听有好吃的,高兴道:“皇帝哥哥对我最好了,不过皇帝哥哥,你去子若姐姐那里吃过饭么,她那里的饭菜比司膳房可好太多了。”
说起皇上到珠镜殿用膳,忽然就想起了元宵节那日,本是要一起用膳的,可两人微醉下,皇上吻了子若,便慌乱之下提前走了,皇后这么一提,皇上略显尴尬,子若也略显羞涩。
好在此时邓公公领着司膳房的人到了,温室殿的宫女们便将宴席摆上。除了一些司膳房的定例菜,还有几道从未见过的。
皇后问道:“别的都吃过,这几道是什么?”
司膳房的薛公公道:“这是厨子们近日新做的,说着指着一道汤,说道这是海带明虾汤,虽材料简朴,却是新罗国最喜欢的口味,清淡鲜甜,滋阴极好。”又指了一盘颜色鲜艳的饭,说道:“这是百果饭,用的是暹罗国的香米,陪着各色果干所制,是南诏国偏爱的口味,南诏国的是菠萝饭,司膳房又加了些其他果干,味道更是清香四溢,回味无穷。”又指了旁边一盘颜色红亮的说道:“这是烧驼掌,驼掌为西域人所喜,烧是我国喜爱的做法,两者结合,别有风味。”
子若看了看菜肴,转头问皇上:“这些可是为大朝会准备的?”
皇上颔首道:“是啊,各国使臣接来,恐他们饮食不适。”
子若道:“那用膳食是大周的食用大周的菜肴,各国食用各国的菜肴?”
皇上道:“历代皆是如此。”
子若道:“皇上,即如此,可不可以将菜肴分成各个地域,各选一两道,集成万国宴,各国使臣皆用此宴,使各国相互了解,更显我大国气魄。”
皇上一听,笑道:“你不做治国之臣倒是可惜,这个万国宴倒是既新奇又有趣,万国共享一宴,确实可行。朕和礼部再商讨细节看看,若成了,也算你立了一功。”
子若道:“臣妾不敢居功。”
两人详谈甚欢,皇后略有不快道:“好好的,皇帝哥哥和子若姐姐偏说些我听不大明白的话,眼看着这些好吃的不让吃,单欺负我。”
皇上和子若一听皇后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子若道:“向皇后赔罪,皇后想吃哪个,子若来布菜。”
皇后仰头道:“偏让你夹个远的,嗯,那道。”说着一指,正是百果饭。子若细细盛了一小碗,递到皇后手中,皇后接了饭道:“这样便原谅你了。”说着扒了口饭。
子若问道:“好吃么?”
皇后道:“好吃,又甜又香。子若姐姐、皇帝哥哥你们也快尝尝。”
子若这才也同皇上开始用膳,新制菜品不同凡响,皇上与子若也吃的香甜。用完膳皇上便先回紫宸殿了。
子若正欲告辞,皇后道:“姐姐可别走,母后让我和你去长安殿呢。”
子若道:“所为何事?”
皇后道:“还不是你们总念叨的大朝会,往后一个月怕是咱们日日都要跟母后一起准备大朝会呢。”
田尚宫补充道:“太后吩咐未时三刻到长安殿议事,萧娘娘便在这儿候着吧,要不回了珠镜殿不等多久便又需到长安殿,太过劳碌了。”
子若回到:“原该这样,谢姑姑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