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如雨都还没敲门呢白九歌就激动得起床收拾,笑得嘴角直抽抽,头发乱得毛,定又是昨晚激动得滚床单。一边叠被子一边低估着:“老子憋了两年,妈的身上都快憋出蘑菇来了,这回终于可以出去好好浪一回了,想想就高兴。”
说着如雨正推开门打算叫白九歌起床,一推开门就看见穿着睡衣正叠被子叠得起劲的白九歌,如雨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上前扶住白九歌道:“殿下今日怎么想起叠被子来了,这种粗活是奴婢该干得事,殿下且去歇息便好。”
白九歌把头发一撸对着如雨一连串得道:“我出去玩之前都喜欢早起叠被子好多年了习惯了但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被子就交给你了我叠得不上镜。”说完就嘿嘿哈哈得跑去衣柜里翻腾找衣服去了。
此时朝阳宫正殿之上。
宇文笙拂着茶面端坐于旁,一身黑外加紫色景秀袍,一束腰带束得正气凌然,发带绾起及腰得长发额头前干净利落,如若上仙一般不闻世事。易泽上前坐下道:“本公子已经秘密彻查过很多次了,九歌跟宇文夜往来上没有交集,他俩在任何一方面看似都不是一伙人,你也可以暂且放心了罢!”
“知道了。”
北堂森着一身干净深蓝色锦衣走上殿行李道:“晋国二皇子北堂森见过三王爷,虞丘公子本少主在晋国便听说二位很久了,此前一直有病馋身不方便见面行李,暂且担待。”
宇文笙缓缓起身行李道:“无妨无妨,见过二皇子。”
易泽起身行李道:“易泽在此见过二皇子,身体可有痊愈?”
北堂森在对面坐下道:“这朝阳宫中的太医医术高超,现已经可以骑马驰骋了。”
易泽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不等易泽说话白九歌就跟如雨千枫吵吵闹闹得进了正殿,着黑色的细纹长裙,手腕脚腕着束带绑上,棕色的外袍上锈着几朵山茶花,着束腰带。头发依旧是白九歌拿着一根簪子绾在头顶,剩余得头发披散在肩,不说朱颜此画着淡妆的脸庞也是被衣裳衬托的好不平凡。
白九歌一进来就喊:“呦呵来这么早啊你俩。”
易泽与北堂森起身行礼,宇文笙放下茶杯淡淡道:“我们又不住别处你以为都跟你似得如此懒惰,且一点殿下的样子都没有。如何在下人大臣面前树立威严。”
白九歌一抱拳嬉笑道:“哎,不敢当不敢当。”
待白九歌上坐才缓过神来对着北堂森道:“皇子今日找我可有什么事?”
北堂森起身道:“自从来到南大地之后就有耳闻那凤寐湖的九曲峡和七烟峰着属人间仙境,一直想一睹美景,且不得空,前日听闻殿下王爷和虞丘公子打算同去游玩,北堂森也想一同前去。”
白九歌点点头道:“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多一人同行也是好的,那咱们就暂且上路吧。”
此次出行白九歌只带了两盒糕点两件衣裳挂在马背上,她嘱咐如雨千枫就在行宫中配合虞丘将军查清楚音尘的下落。待他四人刚上马便听见白钰白之安俩姐妹背着行囊出来道:“愿殿下王爷可以带我二人同去。”
白九歌拿着僵绳扭头道:“我劝你二人回都城去,别在我这儿碍眼,且我朝阳宫也不是养闲人的地儿,找如雨要点银两就走吧。”说着僵绳一抽马屁股便走了。
一路上白九歌跟放出来的疯子似得,骑马骑得贼快,追都追不上,一直骑到山林前方才停了下来。易泽追上前来问:“九歌骑得这么快,是有多久没上过马了。”
白九歌拿着水囊解了一口渴,道:“出来玩,激动。”
宇文笙跟上道:“你在这停下不会是害怕了吧。”
九歌啧得一生道:“我堂堂女殿下我能怕啥,我是在想万一出来条蛇把我咬了你们怎么办,万一出来个刺客把我杀了你们怎么办,你也不想想,真是的我这是担心你们。”
宇文笙一挑眉淡淡道:“要杀也是杀你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白九歌哎呦一声猛得一巴掌拍上了宇文笙的肩膀,宇文笙拿手一挥皱眉道:“你打本王干什么?仗着自己是殿下反了你了!”
白九歌也挑眉道:“老子愿意,你管我!”哼得一声骑马走了。
“你放心这一路上有的你受的!”易泽拍拍宇文笙的肩膀也跟着白九歌走了。北堂森则是至始至终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到了驿站白九歌就直奔房间,放下行囊就跑出去敲那三个男人的房门,边敲还边喊:“咱啥时候上街玩啊?”
结果,这三个男人跟提前串通好了似得,都不出来回话。白九歌挨个房门都敲了两三遍问了两三遍都没人回应她。白九歌尴尬得站在走廊里,一叉腰:“各位大哥咱们啥时候吃饭啊。”
不等回话易泽率先推开门出来笑嘻嘻道:“咱们现在就去呗。”说着北堂森也推开门道:“走吧刚好本少主也饿了。”
白九歌挽着他二人的胳膊就打算下楼梯往外走:“那咱三个去吃饭!”
“等等!本王爷貌似…也有点饿了。”宇文笙推开门支吾道,冷俊得脸上都是饿出来的委屈!
“啧,就你毛病事多!饿直说不就完了你憋屈啥,赶紧走啊,我饿得都快嗝屁了。”
“你堂堂殿下说话能不能跟本王一样正经一点。”
“不好意思!小女子,不会!我现在就一个想法,我饿!”
“本王也饿。”
“那你还叨叨逼叨叨逼个啥不赶紧走!”
“本王这不走着么你叨叨逼个啥。”
“本殿下叨叨逼了?”
……
酒馆的大厅里,他四个点了七八个菜,各个都有修养得狼吞虎咽着,那样子别提多搞笑了。明明饿又想大口吃饭,作为身份尊贵得人吃饭还得有点架子,光看着也是够好笑了。不说他四个吃饭憋屈,连坐都是坐在十几个人的大厅里的楼梯边上。
凤寐湖的小城里就这么一家饭馆得菜做的像样又好吃,白九歌他们来的又晚,小二说包房全都让来着看美景的官爷少爷小姐坐满了,只能让他四个坐大厅了。
易泽放下碗咳了咳嗓子:“九歌,怎么每次跟你出门都这么憋屈呢”
白九歌问:“咋了?”
易泽哎呀一声:“你说来之前打好招呼不就完了,这城主还得亲自出来迎接你我四人,大鱼大肉得招待着。你非但不让,还让我们三个跟着你在这小饭馆里,坐在这样的地方用膳,穿出去有损你我名声。”
白九歌一脸正经得看着易泽:“易泽,你说你也真是的。咱们是出来玩的又不是出来装土豪傍大款的,虽然!咱们自个就是土豪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但是你想想让城主出来迎接咱,再请我们几个吃饭,你得跟他说多少客套话,我光想想就累得慌,就不喜欢跟你们一块出去打官腔,出去装下牛逼还行。再说了这饭馆的饭菜也挺好吃的啊,坐这里咋了,咱们这叫体验民生嘛。”
北堂森也擦擦嘴道:“九歌殿下说得也有道理,不身在其中怎会知道百姓得疾苦与安乐呢。”
待所有人都吃饱了,吩咐小二扯去碗碟换上茶水糕点四人便聊了起来。
易泽道:“近日我听闻储君殿下的生母虞贵妃,在都城周围好几个城池都开了地下钱庄,被陛下一次性全铲除了,现在虞贵妃已经降为虞妃,禁足在寝宫之中有些时日了”
宇文笙端起茶杯泯了一口:“看来陛下还是为了宇文夜网开一面。”
白九歌托着腮手上拿着咬得半块的酥糕道:“我觉着陛下不仅是因为储君殿下的生母是虞妃而从轻发落虞妃的。你看呐,地下钱庄干得都是见不得人得买卖,赚得也是黑色钱财,跟带鱼样见光就死。”白九歌把手里剩下的酥糕放进嘴里又道:“虽然它见不得人,但是它赚得多啊。现在能有什么买卖来钱比这个快还多呢,就光缴获的银两能养活多少军区,都能把国库给塞满。我估计呀陛下现在正躲在某处偷乐呢。”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还能参悟得如此透彻。”宇文笙又道。
北堂森也放进嘴里一粒花生道:“本少主此前听闻虞妃将《月汶膺》这首曲弹奏得出神入化,犹如身临月下,一直都想见识一下。”
白九歌两个胳膊肘爬在桌上,伸着大脸:“真的吗?那我也要听听。抽空找公里的乐师教教我反正在行宫里在白府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学点东西呢!”
易泽大笑,举杯道:“殿下,好参悟,本少爷看好你!”
此时二楼包房的门梆的一声从里头被拽开,出来个走路晃晃悠悠的青年,喝得那是满脸通红,跌跌撞撞得“滚”下了楼梯,刚起身就看见坐在楼梯旁的白九歌。青年晃晃悠悠上前搭讪道:“这位姑娘,我看你好生眼熟,你是哪家的姑娘啊。”抓着白九歌得胳膊打了个嗝又继续道:“这样吧,今晚你把大爷我伺候舒服了,明天我就找你家老鸨把你赎回我府上,你看可行?”
白九歌胳膊一抽自然而然得从笑容到冰块脸,冷漠道:“这位大爷你认错人了。”此时宇文笙,易泽与北堂森都拍桌站了起来,一个个阴霾着脸一副副要动手的样子,只白九歌一人还坐在原位。
青年喝得不省人事,噗咚一声跪在了白九歌面前扶着她的大腿,晃头晃脑得支吾道:“怎会怎会,我看你生得如此漂亮,在青楼这种地方也是浪费了,不如本大爷把你赎了带你去我府上伺候我,你看可好?”
坐在白九歌身边的易泽率先抽出别在腰间得扇子,猛得敲上了这位青年的头道:“你认错人了,她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青楼女子。”青年被易泽敲的向身后得地板倒去。
又一位青年和身后的下人从楼梯上跑下来扶住躺在地上的青年道:“二弟你没事吧!”扭头瞪着双眼冲易泽道:“你尽敢动手打人,你可知道我是谁!”
易泽笑眯眯得把玩着手中得扇子道:“本少爷可不想知道你是谁,再说了本少爷也没怎么动手啊,呦呦真是心疼我这洁白如玉的扇子了。”易泽随北堂森和宇文笙又坐回椅子上,一脸淡淡然的样子,气得那位刚跑下来得青年咬牙作响。
此时坐在一楼吃饭的都站了起来围观,二楼的也推开门站在走廊上看戏。
从二楼又跑下来一位妇女跪在青年面前询问到:“老爷您没事吧?”
这位老爷指着他四人咬牙道:“老子没事!他,他,他四人欺人太甚!竟敢用扇子打我二弟的头,不想活命了!”
妇人起身:“你们可知我家老爷是谁就敢动手?我家老爷可是郎知县郎大人!是李府的大老爷!还有钦赐的腰牌!”说着便从宽大得衣袖中掏出腰牌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还不赶紧跟我家老爷、二老爷下跪道歉!”
宇文笙眼都不抬一下得喝着茶,冷不丁得道:“有个腰牌你们就能随便欺压人了?”
李老爷坐在地上扶着喝得稀烂得二老又道:“既然你们没有腰牌就要给本知县下跪!这是圣上定的规矩!”
白九歌噗呲得一声笑开了:“那就不好意思了,小女子也有一张腰牌。”说着九歌腰中拽出腰牌放在桌子上。易泽宇文笙也纷纷拽下腰牌,北堂森也从衣胸中拿出黄色得腰牌来。
李夫人不屑得上前定晴一看,吓得惊呼一声双手捂嘴,木然得转身向李大老爷道:“老爷,不好了,这是朱雀与玄武。”
“什么?!”李大老爷吓得跳了起来,踉跄走到桌子前,看了看桌上的四块腰牌,又看了看端坐在桌边喝着茶的四人。
李大老爷往后跌了一步立马跪下磕头道:“小人眼拙小人眼拙啊!小人不知道是九歌殿下和三王爷啊!小人该死小人该死!”李大人使劲拽了拽妇人得衣袖道:“你这女人还不赶紧跪下!这可是王爷与殿下!”
妇人惊呼一声,吓得脸都红了眼泪都快挤出来了,抖着嗓音道:“为妇不知为妇不知啊!”
李老爷跪向白九歌磕头道:“小人不知是殿下,求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人吧!我这就让二弟过来请罪!”说着往身后依旧躺着地上睡得正香的二弟脸上使劲抽了几巴掌,李二老爷扶着脸起来道:“哥怎么了?”
“你还不赶快起来请罪!你可知你把堂堂白九歌殿下叫成了青楼女子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二老爷扭头一看桌子上朱红的腰牌赶紧跪下,爬道白九歌身边哆哆嗦嗦得:“小人,小人不知道是九歌殿下,请殿下与王爷原谅小人这一回吧!”
三个人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请罪的,连话都说不清,白九歌看着也是心烦。易泽摇转着扇子一脸微笑得走到他们面前蹲下:“有腰牌就这么横霸乡里,身为父母官吃百姓的喝百姓的,我看二老爷刚才那架势是对青楼之事尚是熟悉啊,竟还敢打着陛下得招牌这这里称霸无耻,还如此不知廉耻。白瞎了着腰牌。”又招呼来了店小二:“你算账吧。”
一位年长的男人向前缓缓跪道:“小人是这里的掌柜的,我这小店开了几十年,王爷殿下和两位大人下驾小人的饭馆实属小人三生修来的福气!拜菩萨还来不及怎么还敢要王爷殿下的银两,”
易泽说:“既然掌柜的都这样说了,那二位王爷九歌殿下我们回驿站休息?”
众人纷纷起身,“且慢!”白九歌右手一背顺出千枫给她准备的短刀一甩,短刀耿直得插在桌上,刀得周围是被斩得稀碎的李大老爷的腰牌,李夫人惊呼:“殿下!你!”
“此刻起,你李府上下没有本殿下的允许不允再拥有腰牌,明日请李大人你到刑部请罪把,本殿下的南大地不养闲官。”白九歌拔出短刀收回腰中,拿出一张银票放桌上便大步走出了饭馆。
待易泽走到她身边白九歌问:“你跟我说实话,我有这么吓人么?我一个女子至于把他们三个吓成那样么。”
“你不吓人才怪。”易泽摇摇头道。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啊。”
“你也不看看你那张脸,虽然甚是美丽,但是你一板起脸来整张脸十分高冷,反而越加迷人了。你一生气吧,不动声色还真的挺吓人的。”
“好吧好吧,看来漂亮比善良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