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耀眼的红蓝暴闪灯——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清晰可见’经过一番周折,警察总算是到了现场。
一位身着制服头戴警帽的民警昂首挺胸的步入餐厅,可当他看见现场的这一幕也目瞪口呆了。他假装的咳嗽了两声。问到现场所有的人。“你们好!刚才是谁报的警?”他随即从胸前的口袋揪出一张民警证,放在左脸旁,整个人缓慢的旋转了一圈,以便让在场的每个人看清楚自己的证明,当他止住脚步时,就张开了干燥的嘴唇表明说:“我是地方公安局的民警;请问发生了什么?”
女顾客安慰她男朋友说:“警察来了!我去给你讨回公道。”她按着自己因为蹲的时间久了而酥麻的膝盖,一点点的直起腰,抬起酸痛的脚掌向民警那走去。还一边指着被压在刘大厨背下的王楠对民警阐述::“我是受害人的女友,就是这个痞子把我男朋友打伤了。”
民警收起证明,瞅了一眼那女顾客后,把目光转向了刘大厨身下。倔强的王楠终究挡不住过度的疲劳,已经悄然入睡了。
那位民警二话不说掉了个头出门了,可没过一会儿回来了;后面又跟着两个民警,迈着矫健的步伐来到王楠面前,走在前面那位民警对刘大厨说:“你别紧张!慢慢的放松,然后让我的两个同事架着他去警局,你跟着我,咱们一起录个口供。”他的语言蕴含着一种不得不使人信赖的魔力。刘大厨是个老实人,他只有惟命是从,不紧不慢的把王楠从背上卸下来。
带头那位民警见事情进行的顺利,回头去找受害人,蓦然之间从身后传来了询问声:“钱队!他喝酒了;睡得非常死,恐怕酒醒不过来是没办法做口供的,咱们怎么办?”
“那就带他去医院!给他打一针醒酒针。我在询问室等你们。”他没有犹豫,只是瞬间用平淡的语气做出坚定地答复。顺其自然地把受害人扶起身。抚慰他说:“你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民警的语言如同一只火把,照亮并且暖化了那个男人的心。
那男人也终于有了些男人的样子,逞强说:“没事儿!小刮小蹭的,成不了气候。”
男人身旁的女顾客可恼怀了,她捏着个哭腔指责男人:“这个时候了你呈什么能?你看看你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叫小刮小蹭?”然后又像民警苦苦哀求。“民警大哥,你别听他胡扯,他伤成这样至少也赔点医药费吧?要不怎么说得过去!”
民警用轻视的眼神瞟了一下那女顾客,面不改色的说:“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你们俩待陪我去局里走一趟,协助我们调查后,我们才能还你们个公道。”
女顾客迫急待的向前走了几步问:“什么以后的事?他要是不给赔偿金,我就上诉法院!”
民警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依然语气平和的向那女顾客解释:“我们是按程序执行任务的,你有权利向滋事者索要赔偿金,但必须在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后,如果你对我们的工作持有意见,那么你可以去法院起诉,但我想提醒你,如果你真的担心你男朋友的伤势,那么我想你应该多去关心他,而不是为了一点赔偿金在这儿跟我拌嘴。”
女顾客想要反驳他的话,可是词穷语尽了。也只好咽了口唾沫扶着男朋友随着民警走了。
看那边的王楠睡得像一头猪,死气沉沉的压在民警的背上。还有一位民警跟在身后,用双手托着王楠的屁股,真的是好一副‘美丽的画’——丑态百出。眼见着人都要走完了,被遗忘的刘大厨也迈起他那对小短腿,马不停蹄地追上去。嘴里喊着:“钱队长!钱队长!我陪你们一起去。”
钱队长回头去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原来是健忘的刘大厨忘了把钥匙交给前台服务员,让她帮忙打烊。他又调转了身体累个半死的把钥匙放在服务台。这还没有结束!他把脚步交换的频率又一次的提高,确乎是看不到腿的影子,像一只肉陀螺一样。连滚带爬地向钱队长追去。
可他最后还是止住了脚步,用手擦试着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用失望的眼神目送警车远去,直至看不清红色的尾灯。“看来只有破费打出租去警局了。”刘大厨的嗓子眼好像是卡住了什么东西,发出一种无比失落的声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