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夕阳牵着黄昏的手，悄然拉下夜幕。
王楠还只是坐卧在那里，久久不肯起身。一天没有进食的他早已饥肠辘辘，但在他憔悴万分的面容中看不到丝毫饥饿感。因为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巧丽的影像，就像电影一般播放着那些美好的瞬间。
差不多已是夜半12点左右，马路旁也只剩下排排路灯与他作伴。
“老板，就剩下几桌客人了，一会就打烊了。你要不要吃点饭？要吃什么我这就去给你做”刘大厨左手夹着一根香烟，右手扶靠在门框上，怀着关心的语气问王楠。
王楠孩子发呆，像一桩朽木静静的坐落在那儿。大概有15秒，他双手把腿一拍，站了起来。“也好！你去弄几个菜，咱俩喝几杯。”
刘大厨的表情十分诧异。“你昨天晚上都喝个半死，今儿还没改？”
“没事！我能喝，叫你去做就去做。大老爷们，矫情什么！”
刘大厨也只好无奈的答应了，转身回到了厨房。王楠也慢悠悠的坐在一张挨着客人的餐桌，耐心的等候着。他的心情就像客人的划拳声那样嘈杂，就连一秒钟都平静不下。
他感觉这一天就像过了一百年，而且是煎熬的一百年。就连这短暂的十分钟就想过了一个月。还好刘大厨的速度飞快，也就只用了十分钟全把菜上齐了。
一瓶‘锅头’三个菜，两个人开始畅饮。一杯接着一杯就像嚼了炫迈——停不下来！
“我了解你和嫂子不在一起的日子有多难过，但这么喝下去也不是事儿！少喝点，大不了明天继续。”大厨一边劝说着王楠一边用手把杯子从他的手中抠出来。
王楠并不示弱，他眼睛眨巴了下，嘟噜个嘴，伸手又把杯子从刘大厨手中夺了回来。“你别担心我，还早着呢！刚才那点酒还不够猫喝的呢！今天一醉方休！”然后把两个杯子斟满了酒，继续开始狂灌。
刘大厨为了满足老板的心愿，就忍气吞声的干完了一杯又一杯。
酒劲儿好似群峰蛰咬着王楠的大脑，使他神志不清，变得像一个精神病——抓狂、嘶吼。
开始时还好，他坐在座位上，所以比较老实。可后来他却从座位上站立了起来，满餐厅的乱跑乱叫。这可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
现场就剩下最后两桌客人，王楠把目光投射到临近自己座位的一位女顾客的脸上。他的脸即刻变得就像被捣烂的倭瓜一般难看，牙齿相互摩擦“咯吱咯吱”作响，用因憎恨而发抖的指尖指着那位女顾客瞪了好一会儿。
女顾客吃了半天才发觉自己被盯上了，他惊慌失措的看了一遍前后左右的人，当她确定王楠盯的人是自己时，便惊恐万分的拉扯了一下旁边的一位男顾客。这位男顾客好像是那女顾客的情人，他也把目光转向了王楠。
王楠还是不肯放下自己发恨的手指，一步两步的向那女顾客接近，嘴里还骂喊着：“小柯！你这个小贱人，你不去跟我兄弟好好过日子却三番五次来勾搭我，你不得好死！我要把你的心脏掏出来，看看它到底是红色还是黑色的！我想——就算是是世界上最毒的蛇也没有你身上所流淌的任何一滴血‘毒！’。今天我必须得给你点颜色瞧瞧，也希望这次教训能够洗涤你那恶魔般的心灵。“他五指并齐，就要扇到那女顾客的脸上。
幸好刘大厨早有意识，用双手锁住了王楠的腰环。连忙向那位女顾客道歉。“对不起！这位小姐，他喝多了。你们继续。”
“你放开我，让我弄死她！就是她把你嫂子气跑的！你晓得吗？”王楠泪流满面的挣扎着、怒斥着，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刘大厨眼看就要搂不住了。他扯着喉咙向王楠解释：“你看看清楚啊！她不是小柯！”
女顾客旁的男人勃然大怒，对着王楠叫骂：“你小子是不是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这是我女朋友，你再乱来，我就报警了！”
王楠稍稍冷静了片刻，他轻轻用手拿开了刘大厨束缚自己的那对手，擦干了眼泪，沉默的伫立在那俩人面前。
刘大厨也没有再去管他，以为他已经清醒过来。
可接下来王楠的举动却令人发指…
他突然抓住了那男人的衣领，攥紧了拳头对着脸就是一锤。
“哎呀！”那男人伴随着惨叫，捂着与淤青的脸庞，躺坐在地板上不敢动弹。
女顾客心痛的迎上去安抚他。“你怎么样？让我看看。”他的声音在空气中颤抖——对！他就快要哭出来了。
执迷不悟的王楠还打算继续动用武力，这次刘大厨可没有再让他得逞。他用左臂别住王楠的右臂，把他稳稳的压在桌面上。
大厨义愤填膺的说：“我不能再纵容你做傻事了，你就好好的在这儿待着吧！”
王楠眼见旁人报了警，也只好束手就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