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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外来工与本地人的官司竟然是如此的麻烦!从事律师工作两年来,就数张强要求多:验证完执业证、又要看执业许可证,连工商营业执照都不放过。为了接过这个案子,弄得还特意去了趟工商局。这些天跑上跑下,把整个律师事务所都重新整理整顿了一番!还聘请了位文员小姐。他考虑完冯磊的事,想起早上张强打电话要求面谈,就有点不乐意:不就是一万块钱的事,这些捞崽捞妹也真的是够难缠的……梁佩榟在办公室来回度步,他看了看墙壁的挂钟,已是上午十一点钟了。想想从南区工业区过来,就是开车也要十来分钟,算算不会留太多的时间给张强,便拿起座机电话拨打了他的手机号:“你过来吧,我们十二点下班,我等你。”
他搁下电话,透过窗户玻璃俯视下容奇大道,又看了看手表,便静静地坐上大班椅,再次细细地看起冯磊的卷宗来。他希望按冯建民的意思,尽量能够不判死刑或从轻判决,也对得起冯建民给的四万块钱。更重要的是在行业里可竖立起亲办成功案例,对将来在行业里,树立起一定的威信和制造出良好的口碑,梁佩榟在不懈地努力着。
容桂大道济世堂马路斜对面商铺的四楼,走进梁佩榟律师事务所,进门是一个小型的会客厅,也就是出租屋的一个客厅,客卧改成办公室是聘请的文员办公处,主卧是梁佩榟的办公室。当张琳气喘吁吁地上了四楼,进门便在长条沙发上坐下。她已记不清跑过多少次这里,有时遇上梁佩榟前脚离开,她后脚又进屋。有时又遇上他外地出差,就算是白跑一趟。
刚刚聘请的接待文员热情地给她倒水,又赶忙电话通知梁佩榟:有客来了人。等待中,文员到办公室给她拿来卷宗:“这是梁律师对你老公按件案件调查进行的结果,你可先看看,有什么异议等他回来再说,他刚刚出门。”
张琳根本就没有心思看那些文字,毕竟已付过了一万块钱的律师费,干嘛还要看这些呢?那都是律师的事,我们要的只是结果:“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呀?”张琳把卷宗搁在茶几上,看着眼前妖娆的文员,有点心急如焚。她担心赶不回去吃午饭,又担心睡不了午觉,更担心下午不能准时进工厂上班。这样的话,下午的工资就没了,那多可惜:“你们收费时说得那么好,现在怎么要我们来过问呢?”
文员腼腆地笑了笑:“我们是正规的律师事务所,我们梁律师有擅长的执业领域,您聘请他作为你老公这方面的辩护人,质量和效果一定会错不了。他现在在外面忙碌没准就是在见当事人都不一定,其实他为这案子也没少奔波,叫你过来,就是想再了解下你知道的情况,他不想耽误处理问题的最佳时间。”
张琳无言以对,在静默地坐下二十多分钟看完后,还是催促文员再次给梁佩榟打电话,问他还有多久回来。
文员进去几分钟过后出来:“大姐,真抱歉,梁律师突然去广州了,可能要下午四点钟之后才能回来。你要不下午再过来?或另约时间?”
张琳听了,不由得锁了锁眉头,把眼镜扶了扶,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那行,我还是下午再过来吧。”张琳接着说了声谢谢就闷闷不乐地下楼,心里不竟有点埋怨起梁佩榟来:这叫什么事嘛,同阿强说好了等待,没想到过来还是白跑一趟,来回又浪费了八块钱的摩的钱。现在还好有嫂子罩着,不然请一个小时的假,怕是都要扣好几块钱,一天下来按工资计算三十块钱不到,如果下午上不了班,又在外面吃个快餐,没准一天的工资就没了。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的下台阶,在到二楼拐弯时,与冯建民撞了个满怀。
张琳低头忙不迭地道歉,没想到冯建民一眼就认出了她:“怎么是你?是来找梁律师的?”
张琳点了点头:“他不在,可能是突然接到电话出门了。”张琳第一次与阿强过来交钱,遇上冯建民和梁佩榟谈冯磊的事,知道他也聘请了梁佩榟为儿子的辩护人:“他秘书说是去广州了。”
冯建民拍了拍胸前的白衬衣:“那我也白来了。”他笑笑地说:“梁律师真的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呀,我就在对面都难得见他几回,收了我好几万块钱,冯磊的事进展到什么程度都不知道,去过几次看守所回来,我问什么,他就知道说‘没事’两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宽我的心。”两人知道见梁佩榟无望,就不约而同地并排缓慢下楼。
“一个律师接这么多案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忙得过来。一年下来都不知道他要赚多少钱,更别说灰色收入,简直是比市长的实际工资还高。”冯建民说着笑了笑,他掏出烟点燃,待深深地吸了一口后接道:“去广州?看来是去广监了。”
“广监?”张琳有点不明白,脱口说了两个字。
“就是广州监狱,专门羁押重刑犯的地方。”冯建民说着语气有点沉重:“那副市长的小舅子是个毒枭,我也不怕家丑外扬,我们都一样,我那死龟儿子就是给他打工才这样的。”
“听阿霞说,阿磊可是赚了不少钱,比我老公强多了。”张琳的语气有点羡慕:“这世道,有钱毕竟好办事。”
“是啊,有钱好办事,但有些事就是有钱,恐怕也办不了。真担心冯磊的事,不知道有钱办不办得了。”下完楼梯,到了阳光下,冯建民的语气哀怨了起来:“有多大的蛇就会有多大的洞,钱是赚了,到头来钱填进去,命也搭上了,真不如穷点,过得太太平平好。”冯建民很想把前天,差点被胡长松和小黄带进派出所去的事告诉张琳,当时还好边缘爱挺着个大肚子,在亲家母叶琇品的搀扶下,两个女人半拖半拉,用信封悄悄地塞了八千块钱块钱给两人,才算是逃过了一劫,要不然今天也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与张琳说话。他一边说一边想,不由得嘴角轻轻地一提,似笑非笑着:“是啊,有钱毕竟好办事。”
“像我这样,家里分文没有,顶梁柱还成了负担,以后的生活都不知怎么过,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花这一万块钱,如果他能够快点出来,也就值得。”张琳见太阳有点晒人,就把手提包里的遮阳伞撑开:“这都是命呀。”
“千万别这么想,吴鸣的事其实没什么,只要梁峰撤诉,很快就可以出来,顶多就是给些钱,他本来就没什么损失。”冯建民说着往旁边站了站,他怕站在伞下,万一被边缘爱在马路对面看见,没准她会吃醋。
“没用,找了他很多次,他始终不依不饶,就是说要我们找律师,要不就赔偿他十万块钱。”张琳说着有点愤愤然:“真是狮子大开口,本地人就是本地人,也不会为外来工想想,我们哪来那么多的钱呀!”
“没办法,那是他不想放过你老公。”冯建民说着顿了顿:“其实,他们的事我也知道一点点,真的是强龙难压地头蛇,人家有人有钱,爱怎么着你都没办法,只能看看梁律师到底能不能帮上忙。”
“唉,只能花一万块钱试试。”说到一万块钱时,张琳感觉到心里难受死了,不得不重重地叹了口气:“就看我老公的造化了。”
这时,冯建民看见边缘爱在马路对面向他招手,周杰霞抱着孩子站在大门口,当他看见周杰霞时,猜想可能又是她孩子不舒服,就赶紧对张琳道:“吃饭时间到了,要不过去一起吃个饭?反正阿霞也来了。”
“不了,我是请假过来的,下午还要上班。”张琳说着冲周杰霞挥了挥手,对冯建民道:“她住哪,我知道,有大把机会在一起吃饭,你也一样,还是下次吧。”张琳说着冲来来往往的摩的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三辆摩托车到了跟前。
冯建民看着张琳上了其中一辆摩的,在准备过马路时还补了句:“下次过来,一定记得到店里来吃饭。”他说着挥了挥手,张琳也回头笑了笑。张琳怎么也未曾料到:只是下次过来时,再也看不见冯建民了!
摩托车离开人行道,便飞一样地前行,张琳握着收起的遮阳伞,虽然感觉到太阳有点灼人,但被风掠过,人还是觉得神清气爽,看着快速倒退的新建筑,不由得又想起十年前和姐姐在这里踏着泥泞逛街;还有与吴鸣相恋,到开展公司来看她的情景。
到了开展公司饭堂大厅时,排队打饭的人已寥寥无几。为了省钱,张琳今天没吃早餐,只吃了个昨晚曾祥梅加班时给的苹果。在饥饿的驱使下,张琳在大厅后面小跑着去宿舍。没想到杨德昌在后面大声地叫她:“琳琳、琳琳,快来帮帮忙。”张琳回头见舅舅像探地雷似地双手端着三只碗,忙过去接了两个碗。
回到宿舍张小英的床铺,旁边的翠姨已微闭双眼在午休。杨得昌极力压低声音,露出牙擦苏傻傻地笑着看翠姨睡觉的样子,对外甥女道:“我进来看你的碗筷放在桌上没动,猜想你还没有吃饭,所以就给你打好,饭堂里那些人我熟,看看,特意还给多打了不少肉呢。”杨德昌说着,眼睛始终没离开过翠姨。
张琳呼噜呼噜喝了小半碗海带蛋花汤,才抬头问杨德昌吃了没有。杨德昌露出牙擦苏嬉笑地回她吃过:“哪餐开饭,我们搞清洁的都是在队伍还没有排起来,我们就先吃好了。”他说着点燃支烟在张琳的床边坐下:“小英回去这么多天了,东西都留给你,倒是省了不少钱,这些东西要去置办,还真的要费不少劲呢。”他见张琳坐在床头开始埋头吃饭就小声问她:“小英现在怎么样了?”
“去南台寺带发修行了。”提起姐姐,张琳有点咽不下饭菜:“现在还没有房间、床铺,她每天早出晚归去寺庙里供奉,打坐参禅。”
“才三十几岁的人,干嘛这么想不开,还可以结婚生子的,这不是难为家里人嘛。”杨德昌心里很惋惜大外甥女,见张琳停下不吃饭,就笑了笑:“你慢慢吃,我也回去休息下。”他说着,在临出门时,还深情地看了看熟睡的翠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