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能控制自己的遭遇,人生之中,你可以选择流逝的时光在自己身上留下些美丽我们不能控制自己的遭遇,人生之中,你可以选择流逝的时光在自己身上留下些美丽的东西,也可以选择不。寻找的旅途,除了艰辛还有美好,除了坎坷还有你认真思考认真走过之后坚毅的心……徐曼丽坐在窗边的写字台前看刚刚到容山商场购物带回来的一本宣传册扉页有这么句话,不由得盯着愣了老半天:是呀,的确是控制不了人生的遭遇,父亲操办安排与夏世荣的婚姻和后来与李长斌在一起的日子,这都是遭遇的结果。说美丽,只不过是有一个空的躯壳,结婚时,同村时髦的后生崽们背地里都说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于是让一颗孤傲的心总有许多幻想。现在与英俊潇洒的李长斌在一起又怎么样?如果不是这张脸蛋和躯壳,李长斌会那么着迷自己?把自己幻想成大学的同学?两个孩子都那么大了,永远只会认夏世荣为爸爸。徐曼丽想着不禁轻轻拍了拍额头,一手撑着台面闭上眼睛,感觉累了就索性往后面的席梦思上一躺。心想今天应该和昨天一样没什么事干,就闭上眼睛想眼前的事:
自从李长斌把冯磊安排在杏坛接货,没几天唐元标便告诉自己:胡立明因违纪已被双规;童年耀和孙武手下的一名小弟莫名其妙地失踪;李长斌这段时间隔三差五躲猫猫地老不露面,徐曼丽冥冥中便感觉到危险正悄悄地逼近。她庆幸背着李长斌不动声色地在海尾租了这套临海的单间,在五楼朝东的窗户可看到左边通往中山市黄圃镇的南头大桥和右边通往中山市东凤镇的细滘大桥。在顺德来说,或许她只有在这个空间,才可以冷静地释放她灵魂的独白。
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徐曼丽伸手摸黑在一座废弃的别墅里不知所措,她想找开关把灯按亮,手不停地触摸着。一忽儿像摸着了夏世荣满脸的胡擦,一忽儿又像摸着了唐元标肉嘟嘟的脸,一忽儿又像摸着了李长斌尖瘦的脸,还听见梁峰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她朝声音的方向摸去,感觉正摸着一条巨大的莽蛇,不停地要把她缠绕窒息,一忽儿感觉莽蛇带她腾空飞起,然后两个灯笼一样的眼睛朝她逼近。一忽儿又感觉莽蛇在半空中把她放开,张开血口大盆在下面等待她的坠落。徐曼丽拼命在空气中在游动,努力不往下坠,双手拼命往上伸,想抓住儿子和女儿的手,却怎么也够不着。莽蛇腾地临空而起,徐曼丽彻底被巨莽吞下,她在拼命地挣扎扭动嚎叫着救命。又猛然间觉得已从巨莽的肚子里破裂而出,头和腰感觉到一阵剧痛——徐曼丽跌落到宽大的席梦思床下。她靠墙重重地喘息着:老天爷,原来是南柯一梦。
她抹着额头豆大的汗珠,捋一捋刘海,才想起回来忘了开空调。她重新坐到席梦思上,伸手把手机拿来看看几点钟,才十二点不到。她打李长斌的电话,依然像昨天到现在一样是关机,想给冯建明打电话问问李长斌是否去过济世堂,刚找到他的电话号码,又决定放弃。她觉得没必要在这个时候给他电话,因为这个时候应该是他最忙的时候。也是吃饭的点。徐曼丽没有食欲,她摸了摸肚皮,感觉有了点肚腩,喝早茶的糕点似乎还在胃里面没有消化,就又重新躺下。脑子里想着梦里的情景:这个梦意味着什么?难道是看了那段话想的事多了才引起?她想着梦里夏世荣胡子拉碴的脸似乎瘦了,想想他进去快一年的时间已送了整整四千块钱进去,应该不会苦了他。她看着空调叶片上下优游翻转,心里不禁又想起与夏世荣在四基那租的一百块钱一个月的出租屋,内心百感交集。钱可真是个好东西,也难怪人们会那么形象地说钱: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他看着眼前的一切,随随便便拾到拾到就花了近万块钱。如果还是与夏世荣在一起,不帮李长斌忙的话,那敢想象大热天有空调开着睡觉吗?家里能够寄几万块钱盖房子吗?就是请两个律师也花了上万块钱。徐曼丽想着又增加了一份恐惧感:帮李长斌这忙可是杀头的事呀,怎么着也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与李长斌在一起不是长久之计,想着两个孩子,和夏世荣共同生活才是正理。唉,还是给世荣写封信吧。
她起身在床头柜找出信笺,还是像以前一样写一些安慰的话,因为律师说过每一封信管教都要过目,如果有碍于羁押人员不安心在里面呆着的话语出现,一般是到不了当事人手中。她写着写着手机铃声响了,心想是李长斌的电话,看也没看频幕就接通,没想到是梁佩榟
律师的电话。
“过几天开庭,可以在法庭看见夏世荣,但不能交谈,你去不去?”梁佩榟声音凉凉的,让人听了如冬天讲述西伯利亚寒流来袭的感觉。
“怎么羁押了这么长时间才开庭审判?”徐曼丽想也没想,决定就是天塌下来也要去看看夏世荣,毕竟夫妻这么些年,两个孩子也那么大,感情还是确确实实地存在,但愿明天能够像这两天一样没啥事:“没问题,我一定去!”
“他的同案刘中天半年前就判刑去韶关武江监狱服刑,因为没请律师,所以在严打的风头下,很快就去监狱了,按他的情况,本来可以少判三年,只是没请律师,才快捷地送去了韶关武江监狱。”
“那他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呀?”徐曼丽语气有点责备对方:“眨眨眼都快一年的时间,真是熬人。”
“这不算时间长的,我经手的好几个案子,都快三年了,当事人还在看守所里面呆着。”梁佩榟听出徐曼丽有点责怪的意思,顿了顿又缓缓道:“没事,反正在羁押期间的时间,等判刑下来,同样都可以算作服刑时间。”梁佩榟担心徐曼丽理解不了聘请律师的好处,就接道:“许多刑期短的都巴不得不去监狱服刑,因为送去监狱要过一个月入监队的生活,那是非常难捱的一个月。都说会受生不如死的考验,等在看守所呆久了,人的心态就会改变,巴不得早点何去何从。现在还不知道审判结果,所以说多了也没用。”梁佩榟是李长斌介绍的律师,明白李长斌的意思,反正两边收钱,又何乐不为呢?说着在电话里笑了笑:“没事的,凭我与李大队长的交情,这个案子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下个礼拜二就知道结果,没准会当庭释放都不一定。”梁佩榟说着给徐曼丽宽心的话,为了等判刑结果下来不至于难堪又补充了一句:“希望在法院开庭后,法官们在合议庭出来给我们的结果是我们所想要的结果。”
徐曼丽最后听到梁佩榟说在法院见的声音,电话便传来盲音。写信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她把写好的信撕下来揉成一团,想了想又将信笺展开撕成碎片再揉成一团扔在了脚下右侧的垃圾桶里:要不要告诉世荣的同事和老乡?让世荣在法庭上看见大家,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是在关心他的。她立即拨打了夏天的电话,她是夏世荣的亲妹妹,一家人今年过完正月刚刚到深圳龙华打工,是夏世荣在广东唯一的亲人。小姑子知道了日期会很快会通知爸妈,毕竟夏家就两兄妹。徐曼丽知道夏天很快会通知公爹公妈,但她觉得还是晚上往家里打电话比较合适。因为现在是小满的季节,农活特别忙,家里只有到了晚上才有人落屋,上学的孩子们也才回家。她挂了电话立马又想给袁芬打电话,她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五十分钟,知道已经是上班时间,想想还是等下班后直接到爱德城她家去比较好,就把手机往床头柜上一扔,又直直地躺了下去,盘算是不是先买些东西,等开庭时托梁律师转交给世荣。当她再次躺下时,门被嘭嘭嘭地敲响,徐曼丽以为是房东有事,开门却见唐元标笑笑地站在面前,徐曼丽不禁大吃一惊,但脸上还是笑笑地:“我刚刚收拾好,正要告诉你呢,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唐元标像主人一样,进门就坐到席梦思上:“那天接完货,你说要去大良,我开着皮卡车去中山,见你在的士里朝海尾来,就顺便跟随了一下。见你大包小包进了这栋楼房,看你搬家的模样问问房东就知道你住哪个单间了。”他说着笑笑地脱了皮鞋,见门边有男人的拖鞋就随意踏上。
“下星期世荣开庭,要不要一起去看看他?”徐曼丽坐到写字台边,看着窗外:“在顺德他也没有几个真心实意的老乡,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去的。”
“确切是星期几?”唐元标轻声细语地问着,走到徐曼丽身后:“如果不与接货时间冲突,我一定会去。”他说着双手在徐曼丽的肩膀上轻轻地揉搓起来。徐曼丽没有反感,她清楚唐元标这个动作,是有接下来的需求,就任由他缓缓地抚摸起来:“反正我不管,就是天塌下来我也要去,毕竟他是两个孩子的爸爸。”
“去吧,按经常接货的时间来看,应该不会发生冲突,我们一起去。”他说着双手围住徐曼丽的脖子,解开了她第一个纽扣,双手在她的胸前抚摸起来:“要不再通知下其他人?”
徐曼丽轻轻地点了点头,有种触电的感觉,全身舒坦极了。但心里却空泛泛的:男人一生中有几位或多位女性,那叫潇洒?女人一生中除婚姻变故外多几位男性相伴,那叫****?我这样与他交往,那算是坏女人么?男人、女人都是人,大家都有权力寻找自身的幸福。如果我想要的幸福是性福,那我有错吗?她冥冥沉思,看着窗外骄阳似火地照耀大地,如她空空的躯壳需要阳光去填充一样,任由唐元标像前几天酒醉第一次前那样抱起她来,到席梦思上去摆弄着。唐元标理解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心理,女人也不例外,更何况她整天悠闲,有这种需求那也是正常不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