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呀?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可为什么这里的黑,却能给我如此熟悉的感觉呢?融融的温暖,沉稳的心跳,让人那样的安然平和,无忧无虑,就如同在母亲的腹中一般……
——孩子……
谁?是在叫我吗?声音好温暖呀!
——孩子,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爱,为那份爱活出真正的自己来……
妈妈!妈妈!是你吗?
莹光如虚幻,点点凝聚,依稀间可见那温柔而熟悉的身影,她依然是那样的温柔对着她笑,她眼中永远都是对她满满的爱。
妈妈!真的是你,妈妈!
——孩子,你不该在这里,快回去吧……
回去?我该回哪去?我又是从哪里来的?
流光幻影温柔的笑着,淡淡的温暖围绕着她,是哪样的圣洁美丽。
——孩子,记住了,爱是用心去感觉的,只有心才不会欺骗你……
爱?用心去……,妈妈,你恨过爸爸吗?
幻影朦胧了,笑却愈发的温暖,超脱凡尘……
——恨?不,我不恨他,如果没有他,我就没有你,孩子,我的宝贝,快回去吧……
莹光如似被黑暗吞没了一般,慢慢的消失了……
不,妈妈,妈妈,别留下寒儿,带寒儿走吧。
——孩子,回去吧,爱就在你身边……
妈妈……
声音回荡在无边的黑暗中,一声紧接着一声,久久飘散不去……
望着无尽的黑暗,她迷茫了,她该何去何从?
——若芙……
谁?好像是在呼唤着我……
——若芙……
声音好熟悉呀,可为何,我的心却在他一声声的呼唤中,隐隐作痛呢?他到底是谁?为何我会想不起来?但又是那样的熟悉!
闭上眼,沿着心中痛楚,慢慢的回想着……
妖冶的冰眸,微微的沁凉,丝丝的清冷……
这一切如倾泻而下的浪涛一般,将她席卷,将她囚困……
在那浪涛中,她看到了一点光亮在不断的扩大,慢慢地用点点暖意,牵引着她仅有的温存,飞往那更为温暖的地方……
清冷的空气中草药独特的苦涩味,却有一丝淡淡的芳香隐匿其中,飘进鼻尖,幽幽睁开双眼,芙蓉帐幔轻轻飘逸,窗外如流水般的月光漫进,韵韵温柔。
透过那帐幔,隐约间可见匍匐在床边的二人,正酣然入睡,柔柔的鼻息,吹拂着滑落在她们脸颊上的发丝。
带着满是疲惫的娇躯缓缓坐起,丝毫没有惊扰着那酣睡的二人,一双玉莲般的小脚轻点地面,冰冷如藤蔓,慢慢缠绕在那****脚尖。
光着脚款款步向窗边,每一步的冷,都在无情的掠夺着她的温暖。
风带着淡淡竹的清香吹进房中,也带起了人儿身上若雪的衣裙。
弯弯的月牙,此时被一丝青烟般的薄云所朦胧,却又在一阵柔风中掀开了面纱,月色盈盈,浸满了整个世界,一片梦幻的银色。
沐浴在月光中的女子,衣裳轻薄飘逸,青丝如瀑布倾泻在肩头,月光将她的身影倒映在房中冰冷的地板上,拉扯得无比的修长,是那样的孤独而悲凉。
“大小姐?”春雨初醒朦胧,声音沙哑不清,嗓音中的疲惫甚是明显,“真的是大小姐,大小姐醒了。”
春雨略显激动的唤醒在一旁夏日,“夏日,快去告诉城主,大小姐醒了,快去呀。”
夏日乍然迷糊,当感觉到站立在窗边的人影时,顿时清明了,如风一般的冲出房间。
“太好了,大小姐终于醒了。”春雨依然沉浸在激动中,声音已微带哽咽,“太好了。”
“我睡了多久?”
宁韵寒的声音冷冰中,带着几近于决绝的残忍,令春雨惊愕的望着她倍显冷寂的背影,以至于呆站许久而忘了回答她的话。
以往的她虽然冷漠,但那是淡然的冷漠,现下她是冰冷如刃,且是挥洒着无尽的绝然。
宁韵寒依然背对着春雨,静静的望着那幽蓝夜空中的弯月,银色的月光若纱轻披于她身上,朦胧而迷幻,如似那即将逸散的游魂一抹。
“大……大小姐?”春雨欲伸手抓住她,却被她的冷所威慑着。
“我睡了多久了?”再次重复问道。
“七……七天了。”春雨抚去眼角的泪湿,“那夜大小姐莫名昏倒在大雨中,是城主几经找寻,方找到了你,此后,你就开始高烧不退,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城主遍请了旻国名医,连唐国国君都遣来御医,为大小姐诊治,都没有丝毫的好转,他们都说,如果大小姐在十日内醒不来,就……。”最后,已是泣不成声了。
可那立于窗边的人儿,依然如故不为所动,只有风过带起的青丝与衣裙徭役飘逸。
“城主不眠不休的在大小姐身边守护了七天,适才回去沐浴休息片刻,没想到,大小姐这就醒了。”春雨边说,边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对了,大小姐,你才初愈,不宜受风的。”拾起一披风欲予她披上。
闻言,宁韵寒悠悠转过身来,一道冷蓝的光芒如剑,挥洒着绝艳的寒光,从她的瞳眸中绽放而出,顿时,春雨被震慑住,惊恐如洪水瞬时将她吞没,手中的披风也如飘雪缓缓落下。
“大小姐,你……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