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传播和交际的过程中,却常常遇到一层层樊篱和关卡,难以畅通。这关卡和樊篱就包括方言。不仅不同方言难以沟通,即使是同一方言区内,甚至一省、一县之内,人们的口语交际也会发生困难。
方言任何语种都有,汉语的方言则格外繁多。
比如湖北方言,闺女叫“坛子”,弟弟叫“老老”,姐姐叫“哥哥”,而爱人则从“姑娘”一直叫到“妈妈”;广州人说政治,别人会听成“经济”,客家人说欢迎,会被外人听成“怀疑”……如果将操各种方言的人聚在一起,如此这般地“言语”一番,那真是“一塌糊涂”了。而像福建省,其方言的纷繁、复杂更是令人咋舌。全国七大方言系,福建就占两个:闽方言和客家方言;闽方言又分为五个次方言;客家方言又分作闽西客话和闽北客话。方言调查表明,该省有十七八种互不相通的地方话,有的县就兼有几种方言。如大田县就有五种主要方言,有的地方一山、一河之隔,口语交际就发生困难。解放初期,在福建工作的北方干部下乡都要带上“翻译”,有的甚至要带两三个“翻译”才能工作。
至于因方言不通闹出的笑话、误会,可以编成厚厚一部“古今笑集”。
有人在上海,就曾因问路闹出了听到“廿(“撵”)三路”,便去急追三路车的笑话。1989年3月15日《广州日报》登了一则因语言误会酿成人命案的消息:山东农民邬基有兄弟俩到武汉探亲,路遇两个武汉青年对他俩说:
“来武汉啥?”两兄弟忙哀求说:“俺们都是好人,别杀了我们!”有人见他俩这般模样,又凑过来说:“干啥?”两兄弟又听作了“该杀!”于是气急败坏地各自抄起根粗树枝,见人就打,结果打死一人,打伤一人。这桩几近天方夜谭式的闹剧若不是登在报上,谁能相信?当然,信不信由你,而方言的误事,确是无疑的。
因方言障碍误大事也屡见不鲜。1907年5月22日孙中山领导的同盟会潮州起义,原拟2月19日举行,并决定聚集饶平、揭阳、浮山等处的会党合攻潮州,后因浮山一路将“4时齐兵”误听为“10时齐兵”,未能按时集合,起义未成。几天后,浮山一路召集人薛全福等人被清吏捕杀。“4”“10”
不分因之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