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鸭子一边寻食,一边不停地叫唤追逐,快活地悠游。
放鸭的老人戴一顶草帽,坐在船上,他划一阵桨,又溅水赶一赶鸭子,径直往湖里去。
徐婶见到放鸭老人就停下刚才的活,往河里说:“不要放得太远,还没进春天,小鱼小虾少,也吃不到个哪样?赶着鸭子玩玩就回来,还是喂饲料。”
“认得了。”放鸭老人笑笑说,然后回过头看见了和老伴坐着的老人,又问:“那位伙计是谁?”
“孙旺的朋友。”徐婶说。
“你不是乱说吧?”放鸭老人拉拉草帽遮住阳光,仔细地瞅瞅,又问。他不相信。
“谁乱说?走你的,我晚上与你说呢。”徐婶说,抬起手摆了摆。
放鸭老人就不作声了,他赶鸭进了湖湾。
“他是谁?”老人看徐婶与放鸭老人这般熟悉,就顺便问一句。
“我家老倌!”徐婶说,“这些年办了一个家庭鸭场,饲养了一两百只鸭子,风里雨里地忙乎,也能有些收入,但他年纪也大了,走远了不放心。”
老人听着“哦哦”地点头,但是,他想着的还是当年的民兵队长孙旺,就又转过话题,说:“那孙旺后来结婚了?”
徐婶叹息道:“哪能呢?”她也不好说那妇女主任就是自己。
这时吹来一阵风,柳枝轻舞,芦苇摇晃。
“出了那件事,谁还会嫁给他,把一个脑袋往刺棵里钻。”徐婶说,“要是嫁他,八成也同他一样遭罪。”
“你说的是一件什么事?”老人有些迷惘,他急着了解实情,寻个明白。
徐婶回过头,愤愤地说:“放走李大头那个千刀万剐的,他就倒霉了。”
老人被徐婶的回答和神态怔住了,他想不到孙旺后来的事跟李大头有紧密关系,但是这件事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