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爽朗清脆带着笑意的声音很是熟悉,木含清抬头,只见耶律琓仪和琬云姐妹一身骑装,手里拿着马鞭走了进来,沉鱼满面笑容跟在身后,越影shuo大的头颅从帐篷门口的帘幕侧边伸进来,大眼睛闪啊闪的看见木含清。
木含清惊喜的站起身,和她们打过招呼,笑着走出帐篷,才发现帐篷外还有几个年轻貌美的骑装女子,旁边站了一地的人,侍女、侍卫。
越影温驯的站在帐篷旁边,木含清走过去,用手指梳理它散乱的鬃毛,越影时不时把温热的鼻子凑到她的手边舔一下。
沉鱼丢过来一个苹果,嘴里嘟囔着:“真是越吃越馋。”越影飞出一个挑衅而狡猾的眼神,把苹果咬进嘴里。
回过神来,一个黄色骑装的女子上前几步,看着木含清扬声道:“这是你的马?”
木含清回头,见她高鼻深目,带着几分骄傲火辣和草原女子才有的明爽率真,淡淡笑道:“是,它是越影。”
女子有几分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身旁的伙伴,转头道:“这可是汗血宝马,真是你的?”眼前的女子美的天地失色、娇柔妩媚楚楚动人,似乎弱不禁风般,怎会驾驭这样的烈马?
木含清未及回答,耶律琓仪站在帐篷门口笑着开了口:“云凤,怎么,不相信永乐公主的话?”
云凤眨眨眼睛,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这就是那个传奇般的永乐公主?几人一起给木含清俯身施礼:“臣女参见公主。”
“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木含清淡笑着客气的叫起并打了招呼。
“姐姐还不知道这几位是谁吧,”耶律琬云笑着说:“这位是襄王、审密老将军的千金云凤姐姐,这位是相府千金乌云珠、这位是吏部尚书府千金豁真。”
原来都是名门闺秀,木含清笑着一一招呼了。
这时,一阵牛皮大鼓和仪鼓的敲击声传来,大鼓低沉,仪鼓高昂,相互配合,喧闹声动华彩热烈。耶律琓仪道:“妹妹,母后让我们找了你一起去呢,这会儿恐怕驰马射柳已经开始了,我们快些走吧。”
木含清知道,驰马射柳是漠北赛马盛会的一项比赛。
在适当的位置栽下一棵棵小柳树,将树干中上部削去一段青皮,使之露出白色,就是靶心。参赛者依次驰马拈弓用无羽横镞疾射靶心处。射断柳干并驰马接断柳在手者为优胜;柳断而不能接到手者为次;未中靶心、或射中却未断者与未射中者一样均为负。这种竞技其实是一种很好军事技术训练,相沿成习已久。
一行人走进比赛场,只见都蓝帝坐于主台观战,东西两侧宴列两国使臣、三公九卿、部落首领、妃嫔仕女及阀门宗族。
漠北的朝廷规矩比安澜略为宽些,这种盛会更是气氛轻松,妃嫔女眷等对比赛不十分感兴趣的,便也三三两两围坐,低低声说笑,娘家有人来的宫妃们更是亲人见面格外情热。
见木含清她们走进来,皇后微微笑着点点头,示意她们坐到身后,自己仍旧拉了襄王妃楚娜不许她起身给几个公主施礼:“妹妹是长辈,不必讲究这些虚礼。”
王妃逊谢,久久才从木含清身上拉回视线:“这可是皇后娘娘的侄女、那位貌美倾国的公主殿下?真是名不虚传,草原上最美的花朵见了她都要含羞呢。”
端静皇后笑着道:“草原上的美女,就像羊群那么多,云凤这孩子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如今越发的娇艳美丽了,妹妹可舍得把她给了本宫啊?”
王妃微微愣神,忙惶恐低头谢了:“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厚爱,能侍奉皇后娘娘是小女的福分。”
端静皇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又道:“凌风这孩子也长大了,文武全才极为难得,不如我们也结个亲家,妹妹看本宫身边的孩子哪个合适些?”说着轻轻侧身示意王妃看耶律琬云和木含清。
随着她的视线,王妃更是惶恐不安:“皇后娘娘圣恩,审密一门虽肝脑涂地,岂能报效万一。”
说着,心里未免有些奇怪,看那艳色无双的公主身着的衫裙,明明是皇后、太子妃见外臣宴饮时方着的朱红,可见帝后皆以未来东宫正妃看待,皇后娘娘又这样说,究竟是何意?
木含清却没有注意到皇后的目光,她被刚上场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虽然主持比赛的礼仪官报上的是威武汗王的勇士,但那个身着云白武士窄衣,银纹紧腕收袖,足蹬牛皮长靴,手持长弓,挺拔矫健的身影却让木含清倍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