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骅马已经跑到了适当的位置,只见马上的骑士取长弓在手,从箭袋抽出一支长箭,拉弓如满月,箭走似流星,柳树应声而断,飞驰的马儿一个转身,四蹄翻腾,长鬃飞扬,马上骑士一个蹬里藏身,赶在柳树断枝落地前稳稳抓在了手中。
勇士英俊,骑术、箭法高明,马儿粗犷神勇,全场一片叫好声,连木含清身后的大家闺秀也窃窃私语喜笑称赞,大有倾慕之意。
木含清不觉唇角含笑,这草原儿女和其他地方就是不同,性格舒爽明媚,没有那些遮遮掩掩,让人看了心里痛快舒畅。不觉想到了前世,哎,那风里来雨里去、辛苦但自由的日子好象已经遥远的象个梦……
正想着,不经意的侧头,却发现沉鱼躲在一片帘幕后面笑着冲自己招手。木含清看看旁边聊得兴起的几个人,悄悄起身走了过去。
沉鱼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嘻嘻笑道:“姐姐,坐着真是无聊,不如我们也去骑马?”
木含清看看身后,赛场鼓声震天、热闹喧哗,在场的人要么目光炯炯看着比赛,要么三五成群聊得热闹,端静皇后正拉着丞相夫人浅笑聊天。想了想,出去走走也好,要不就回帐篷。
刚抬步,耶律琓仪带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妹妹可是累了?”
木含清忙回身行礼:“坐得有些闷,想出来走走,姐姐怎么也不看了?”
耶律琓仪笑着说:“想走走可以,不过妹妹忘了东西啦。”
忘了东西?木含清不解的看她一眼,耶律琓仪挥了挥手,旁边一个将校带着两队大约三四十个彪形大汉过来,俯身施礼:“公主殿下。”
婉仪点头,问道:“审密将军可与你们讲清楚了?”
“回禀公主,讲清楚了,”将校又是一礼,眼睛轻轻扫过木含清艳色无双的花颜,一顿之后,方接着说:“护卫永乐公主,寸步不离。”
耶律琓仪转过头来,笑道:“妹妹可听清楚了?”
啊?竟是派给自己的护卫。木含清一愣,自己一个女子,无论走到哪儿,身后都跟着这样一串彪形大汉尾巴,这,成什么样子了?
苦笑着看了耶律琓仪一眼,说道:“姐姐,这,还是不要了,大不了妹妹哪儿也不去还不行?”
耶律琓仪又笑:“妹妹,这可是母后和皇弟安排的,姐姐说了也不算,这些勇士可是千里挑一精选出来的,忠心无二,武艺高强,有了他们,在这里妹妹的安全就有保证了。”
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盔甲鲜明、手扶佩剑的兵士,木含清苦笑,实在想不到自己这个保家卫国的前世边境骑警,有朝一日居然要这些大汉贴身保护,叹口气,点点头:“如此,妹妹谢过姑姑、表哥和姐姐了。”
却再也没有什么出去走走的心情,辞别耶律琓仪,拉着沉鱼径直回了帐篷。那些兵士立即分布到帐篷四周,笔直站立。
沉鱼吐吐舌头,看着木含清做了个鬼脸,木含清满怀无奈、烦恼中也不由笑了出来。
下午依然是驰马射柳,不过就精彩了许多,因为先卑后尊,下午上场的是包括夜慕枫、耶律楚雄、铁木太子等人物,暗地较劲之下各显神通精彩纷呈,擂鼓声中观者的叫好声、呐喊声,一阵阵久久不息。
顺利射断柳树并姿势优美的接住,叫好声里,耶律楚雄笑着驰马绕场一圈退场,铁木太子上场了。
手持犀角弓,箭囊里盛有三支雕翎箭。鼓声一响,俊美如好女的铁木太子驰马奔腾,轻展猿臂,弯弓搭箭,弦声一响,一缕光华,快似流星,柳枝摇摇而坠,不待柳枝落尘埃,太子已飞马而到,伸手接住,勒马驰回。
众人齐声叫好,靖王站起身,一身淡青锦服,飞身上马。鼓声敲响,取了三支箭夹在手上,马儿却没有奔远,只沿着柳树直线驰出,觑得真切,箭如连珠,一箭出,一箭追,连断三柳;箭才发,马疾走,快如闪电。
三柳互相靠近,奔驰近前,右手挽弓,侧身一个蹬里藏身,探出左手,间不容发,一一接住三枝柳。
场中叫好声如雷,木含清也忍不住暗喝一声彩,身旁诸人更是欢声惊叫,击掌俏呼。
靖王这一招,使之后的人都有些踟蹰不前,因为如果没有更好的骑射技巧,不能比前面射得更好,就是自曝其丑了,所以当鼓声又起,敲了一阵竟无人下场。
坐在都蓝帝身侧的漠北威武汗王耶律蒙雷站起身道:“臣有心下场,但前些日子扭伤了腰,请陛下容臣遣人代替可好?”
能成为地位尊贵的威武汗王,耶律蒙雷年轻时的骑射都极为高超精湛,听他说派人代替,连都蓝帝都有些好奇,是谁的骑射能让蒙雷放心由他去替代自己?遂一笑点头:“朕准了。”
让木含清感觉熟悉的那个身影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