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看了木含清一眼:“小姐保重,有事在下还是会来。”说罢看了耶律楚飞一眼,身形掠起,消失在高墙之外。
耶律楚飞一笑:“你这位朋友倒也有趣。”并没有再问下去。
次日早晨,刚刚用过早膳,木含清正在慵懒的靠在榻上望着那丛竹子出神,琬云大声叫着冲了进来:“公子,公子!”
木含清优雅起身,唇角淡笑:“公主。”
看着木含清淡淡如风,耶律琬云有点不大好意思,转头叫道:“沉鱼。”
沉鱼在门口探出脑袋,嘻嘻笑了两声,本来想躲起来看看热闹,这下可好不得不出来了。
“公主,您来了?”沉鱼笑嘻嘻的慢慢走进来。
琬云翻了个白眼,这沉鱼,刚才不是打过招呼了吗,还装刚见面呢。
木含清微微一笑,请了琬云入座,琬云娇羞的看了她一眼:“公子,今天你可要帮我一个忙。”
“你这丫头,又有什么事要木公子帮忙啊?”耶律楚飞笑着走了进来。
“王兄,你怎么回来了?”琬云斜睨了一眼耶律楚飞。
“不止是我,还有个人也来了呢。”耶律楚飞指了指门口,一个长身玉立、风采非凡的年轻男子正站在门前,俊眼修眉,英气逼人,连木含清都暗暗喝彩,真是帅气。
耶律琬云斜斜睨了帅哥一眼,兴趣缺缺的说:“原来是审密将军。”
耶律楚飞挑眉看了看自家王妹,这丫头是不是错会了什么,听二王姐说她前些日子可是死缠着审密凌风,怎么木含清一来,审密就成了过夜的奶茶般,弃如敝履了呢?
这审密凌风是漠北兵马大将军,年纪轻轻文武双全,且出身高贵,是安昌无数名门闺秀的梦中情人,理想夫婿,琬云倾心也是应该,可今天怎么啦?
深深看了琬云两眼,没有再思量她的失常,耶律楚飞径直向木含清介绍自己的好友,三人坐下来聊天。
对木含清,审密凌风已经听跟随两个王子的兵士讲了很多,今日见了,却是风度翩翩的俊美公子,不由惺惺相惜,大为倾心。木含清也未料到漠北竟然有这样出色的年轻才俊,恍如三国周郎般的人物。
刚聊了几句,侍女来报说宫里派人来召二王子。耶律楚飞看看木含清,笑着拉了审密凌风一起走,凌风无奈只能起身告辞,顺便约了木含清改日一起骑马。
二人一走,琬云便笑着凑了上来:“可算走了,我还有事要请教公子呢。”
看木含清以目相询,撇撇嘴道:“还不是这个骄傲孔雀男审密凌风?眼睛长到头顶上,居然敢说本公主目不识丁,哼,箩筐大的字我也认识几个吧?不过,嘿嘿,”琬云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又有点委屈的说:“不过这孔雀出的题目也太难啦,我问了几个王姐都答不出来呢。”
“是什么东西啊?我家兄长可是才子呢。你不问她?”沉鱼在一旁性急的插话。
“这不正想问嘛。”琬云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木含清,还真是越看越好看,又温文尔雅,哪像审密凌风那个骄傲的孔雀。
木含清接过琬云递过来的题目,看了看淡淡一笑,顺手拿过桌上的笔,写了几个字上去。
琬云看了一眼,大喜道:“嗯,公子真是有才呢,看这下这孔雀男把他的宝贝输掉了怎样心疼,嘻嘻。”对木含清招呼一声急急冲了出去。
第二天琬云兴冲冲又来了,看见木含清眼睛一亮,递过来一把略比手掌长一点儿的东西。木含清疑惑的看她一眼接过来,原来是一把匕首,外鞘以野牛皮制成,上面镶着七彩宝石,拉出匕首但见寒光闪烁,琬云随手从旁边放着几把刀剑的兵器架上拿过一把剑,两两相碰,剑身应声而段,这小小匕首竟是削铁如泥的宝贝。
琬云也禁不住一声赞叹:“怪不得孔雀当宝贝,原来真的是宝贝呢。公子,这把匕首就留在公子身边做防身之用吧。”
木含清淡淡含笑:“这是公主从审密将军那里赢来的?”
琬云点点头:“看了你对的对子,那家伙赞不绝口,乖乖把宝贝交了出来。”
“既是宝贝,还是还给审密将军的好,对子不过是玩笑而已。”木含清劝琬云,这种宝刃对武将来说很难得。
“我就给公子了,怎么处置公子说了算。”琬云笑得甜美温柔,好像送出了定情信物般的开心。木含清却心里直嘀咕,这漂亮公主可千万别会错意才好。
一日光阴快过,傍晚木含清拉了沉鱼坐到花架下,问起昨日的蒙面人,想从沉鱼这里找到一丝线索。谁知沉鱼也直摇头,对那人没有丝毫的了解。
看木含清闷坐,沉鱼从室内搬出一架琴。木含清笑笑,落坐琴前,看着花木扶疏,淡风浅月,纤指略点,曲调低缓,轻拢慢拨,沉远平旷,悠悠飘散在朗月清风中。
曲终弦收,余音袅袅,四周寂然。耶律楚飞负手站在树影中,夜风轻拂,衣衫飘荡。
沉鱼先发现了他,轻声喊了一声“二王子”又看看木含清转身笑嘻嘻走了出去。
“听人讲琴为心声,可惜我一直弹不好,这架琴遇到你,也算碰到知音了。”耶律楚飞笑着说道。
“殿下过奖,我也不过附庸风雅而已。”木含清淡淡笑道。
“说到风雅,还是南地多才俊。”耶律楚飞语带遗憾的说:“漠北也设有书画院,可连一幅烟雨江南都画得不能叫人满意,惹得皇后几次埋怨。”
听他讲的是宫廷琐事,木含清不想多口,便默默低了头。
耶律楚飞却走到她身边,一伸手拂上了琴弦,琴发出断续的鸣响,木含清抬头看着他。
耶律楚飞似乎有些犹疑,想了又想,最终开口道:“你,可愿意帮我个忙?”
木含清又看了他一眼,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如此难以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