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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CoolSir(10)

乔本来想拒绝Cool Sir的提议,但是发现女店员开始推销婚纱,连忙点头表示同意:“好的Cool Sir,我们该回去了。”

不等女店员再问,乔已经进了试衣间去换下婚纱。一名女店员跟了进去,帮她一起换婚纱。

Cool Sir耐心地等在外面,结果被外面的女店员缠上。Cool Sir开始犹豫要不要买下那件婚纱,可是买了之后,他又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送给乔呢?

女店员发现了Cool Sir的动摇,继续游说Cool Sir:“先生,您的女朋友真的很漂亮,气质也很好,这件婚纱也很适合她。您买了这件婚纱送给她,她一定很开心也很幸福……”

Cool Sir还在犹豫,乔已经从试衣间走出来了。发现Cool Sir在犹豫,乔上前拉过他,对女店员道:“暂时先不买,我们还要多看看再决定。”

乔和Cool

Sir离开了婚纱店。女店员眼睁睁看着一单生意跑掉,却不明白那款婚纱到底哪里不好,明明穿上去那么漂亮嘛。哎,这些客人啊,总会觉得自己还能买到更漂亮的婚纱……

到了夜里,乔和Cool Sir终于回到家。两个人进门后,钟父、钟母、Joe,都已经在门口迎接。

乔环视了一圈后,惊讶地称赞:“哇,Cool Sir,你家不错哦,好整洁啊。看来保洁很用功。”

Cool Sir眼眸深处有若有若无的笑意——看来她很喜欢这里。

Joe无奈地笑笑,Cool Sir家里本来就很干净整洁好不好,她和老爷太太来之前,本来以为单身男人的居室一定又脏又乱,已经做好了大扫除的准备。没想到Cool Sir家里比很多女人住的地方还要干净,每一样东西都放得井井有条,堪称五星级酒店了。不过也正因为如此,钟父和钟母越发称赞起Cool Sir了。

乔高高兴兴入住了Cool Sir的家,房子果然够大,住下这么多人后依然很宽松。乔一点也不客气,选了自己的房间后,就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兴高采烈地玩起来。

钟母已经做好饭菜,不让乔乱玩,劝她先吃饭。乔很不耐烦地巴拉了几口,便说自己吃饱了。她开始重新参观Cool Sir的家,Cool Sir则陪着她一起,将每间屋子都观赏了一遍。最后,乔被那台老式的游戏机吸引了,于是,非要拉着Cool Sir一起玩赛车游戏。Cool Sir见她有兴致,便打开很久不玩的游戏机,和她一起玩起来。两个人都玩得很投入,乔更是玩得不亦乐乎。

钟父钟母看女儿兴致勃勃,也不好多说什么。钟母和Joe一起默默地去洗了碗。

乔有些口渴,问过Cool Sir后,自己去冰箱里拿饮料喝。Cool Sir看着乔的背影消失在房间门口,唇角又微微扬起,露出温和的笑颜,只是他自己一无所觉。

乔拿了一瓶酸奶,却将手柄顺手丢进了冰箱里,关上了冰箱门。她吸着酸奶走出厨房,来到玩游戏的房间,盘腿坐到Cool Sir旁边,准备继续玩。

Cool Sir问:“你的游戏机手柄呢?”没有手柄怎么玩?

乔这才发现手柄不见了,她蹙眉想了半天,怎么也想不起把手柄放到哪里去了。乔忍不住抓了几把头发:“我再返回去找找,我还想要接着玩。”

Cool Sir发现乔依然兴致高昂,起身道:“我帮你一起找。”

两个年轻人在家里四处翻寻,乔经过的所有房间都翻找了一遍,厨房更是重中之重,可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

钟父看着两个年轻人,不禁忧心忡忡。终于,老爷子忍不住干咳几声:“咳咳,Cool Sir。钟小姐还在生病,今天玩了一天,应该要多休息了哦。”

“是啊,是!”CoolSir醒悟过来。夜已经深了,乔本来就身体虚弱,需要多休息。他拉过在一边执着找手柄的乔:“乔,你还在生病,要多休息。乖了啊,手柄我慢慢找,明天我们再玩好不好?”

乔又鼓起脸颊表示抗议,她还不想睡,她正玩在兴头上呢。可是看看其它人都一副反对的样子,她只得无奈地离去。Cool Sir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走到房间门口,又突然折返跑到他面前。

Cool Sir以为她不死心,继续温柔地劝说:“乔,真的该休息了。”

乔却答非所问:“那我明天忘记了怎么办?”

Cool Sir没听明白她的话:“忘记什么?”

乔笑起来:“看,你还说我记性不好,你刚说过的自己就忘记了,当然是打游戏啊!”

Cool Sir恍然大悟:“哦……哦……”

乔不满:“你哦什么啊?光哦也没用啊,我怕忘记,我们接着打吧?”

“可是没有游戏手柄了,等我找到了,再陪你打。你先去睡觉,好不好?”

乔扭着身子,还是那句老话:“那万一我忘记了呢?”

钟父钟母看着女儿这种几岁小孩儿的做派,都无奈地叹气,又是担忧又是心疼。好好的女儿,怎么就成了这样?

Cool Sir倒是很有耐心:“不要紧,我有个办法,可以提醒你不要忘记。”

他走到房间里,拿出一本便利贴和一支笔。乔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结果Cool Sir只是写下“打游戏”三个字,然后撕下来,交给她。

乔有些纳闷:“这个……用来干什么?”

Cool Sir耐心地教她:“喏,这个贴在床头,一起床就会看到了,就不会忘了。”

乔这才明白过来:“好啊。”她没有接过Cool Sir写的“打游戏”的便利贴,反而抢过整本便利贴。

Cool Sir问:“你要写东西?”

乔兴奋地点头:“对啊,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写下来,记清楚。”她在一张便利贴上写下“汽水”两个字,然后撕下来,贴在冰箱上;又写了一张,“我的朋友Cool

Sir”,不等Cool Sir反应过来,她已经撕下便利贴,贴在了Cool Sir的脑门儿上。

Cool Sir无奈地看着乔,那模样好像是被贴了符咒的僵尸。乔指着他哈哈大笑,连忙拿出手机拍照。Cool Sir无奈地笑笑,乔捕捉到了那一抹一闪而过的笑意:“Cool Sir,你刚才又笑了。”

一旁的钟父钟母和Joe也连连点头:“是啊,Cool Sir你刚才真的笑了。”

有吗?Cool Sir一无所觉,愣愣地转头去看旁边的衣镜,镜中的自己,没有丝毫笑意,倒是额头上,有一张蛮可笑的东西。乔连忙又撕下那张便利贴,装进Cool Sir口袋:“不跟你开玩笑了,还是装到你衣兜里吧。给你装好了,你也就不会忘记你是我的朋友。咦,这是什么?”乔在Cool Sir的衣兜里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顺手掏了出来。是本驾照,翻开一看,是Cool Sir的照片,乔仔细看:“6月19日,今天几号?”

Cool Sir很少记日期,被乔一问,有些反应不上来。一旁的Joe忙插话回答小姐:“6月18。”

乔惊喜地哇了一声:“Cool Sir,你明天生日呢!”

“是吗?”Cool Sir眉梢眼角透出一丝苦涩,“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我很多年都没过过生日了。”

乔很奇怪,追问他:“为什么?人人都过生日,你为什么不过?”

这个问题一下子冲破了Cool Sir的记忆闸门。就是在他生日那天,爸妈闹别扭,很快,爸爸就离开了那个原本温馨的家。这些记忆很不快乐,Cool Sir下意识地躲避乔追问的目光:“没什么,都是些不开心的事。”

乔看着他失落的目光,居然很是感同身受:“我也不记得过生日是什么感觉了。”

钟父钟母听女儿这么说,互看一眼对方,面上满满的辛酸无奈。

乔眼尖,发现父母的表情奇怪,纳罕地问:“你们怎么了?怎么这样的表情?”

钟母被女儿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暗中扯扯老公的衣服。钟父随口扯了个谎骗女儿:“哦,没,没什么,我们想起来Cool Sir忘记了生日的感觉,觉得很伤心而已。”

乔十分兴奋,帮忙出主意:“不要伤心了,不如明天我们给他过生日啊?”

众人面面相觑。钟父想起Cool Sir刚才的表现,总觉得人家不过生日说不定是有难言之隐,连忙劝说女儿:“钟小姐,Cool Sir明天要上班,可能会很忙。”

钟母也责怪道:“你这孩子,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

乔莫名其妙:“Cool Sir过不过生日,是家里请的佣人决定的吗?”

Joe连忙哄骗小姐:“啊……不不不……钟先生……司机先生的意思是,怕Cool Sir明天下班后会很累,没心情庆祝。是不是啊,Cool Sir?”

“是吗?”乔转眼去看Cool Sir。钟父钟母也心虚地望着Cool Sir。

“……呃?”Cool Sir望着众人的目光,最后深情地锁住乔的目光,迟疑着该如何作答。他对生日有些抵触,可是对乔很热心地帮他过生日又有些期待。

乔催促他:“Cool Sir,我明天帮你过生日,好不好嘛。我都忘记自己过生日是什么感觉了,我不希望你也忘掉。”

Cool Sir缓缓点头:“好!”

乔开心地张开双臂:“太好了!Cool Sir,明天我一定帮你准备一顿丰盛的生日晚餐。”

Cool Sir的唇角再次绽出笑意,稍纵即逝,没人发现,包括他自己。

钟父劝道:“钟小姐,现在您可以休息了吧?”

乔的脸又耷拉下来,Cool Sir见状道:“乔,要说话算话。”

另外三人也齐齐点头:“对哦,要说话算话。”

乔想了想:“好吧,我去睡觉休息,不然我怕明天没有精神帮Cool Sir过生日。”

众人好不容易哄乔去睡觉后,家里这才恢复安静。看着女儿进了卧室,反手关了门,钟父连忙端了把椅子坐在门口。

Cool Sir觉得老人家年纪大了,守夜伤身,于是劝老爷子:“伯父,您安心去睡好了,有我呢。”

谁知钟父一脸戒备地看着他:“就是有你我才睡不着。”这里可不是医院,是Cool Sir的家,而且Cool Sir今天刚甩了他们和女儿一起疯玩了一天,害得他和老婆担忧了一整天。他现在对Cool Sir的信任比在医院里的时候打了个大大的折扣,本来就不熟,又是孤男寡女,烈火干柴的……钟父禁止自己想下去了,嗯,反正他是不会放心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还把女儿托付给Cool Sir的。

Cool Sir无奈离去,转身之际,摇头苦笑了一下。这次,他依然没有察觉到自己又笑了。

信步来到厨房,Cool Sir打开冰箱,原本想拿喝的,却意外看到乔落在里面的手柄。Cool Sir拿出手柄,触感冰冰凉凉的,可他却小心翼翼握在手里,好像握着乔的手一样。即使冰凉,也是沾染过她的体温的,暖暖的感觉又填满了心房。Cool Sir唇角上扬,浑然不觉这一天他已经无声地笑了好几次。房子里有了人,立刻就有了家的味道。自从母亲去世后,直到今天,这房子终于又像个家了。Cool Sir觉得,这暖暖的、温馨的感觉,就是家的味道,和他小时候父母还未离异时的感觉一样。

这一夜,Cool Sir睡得格外踏实。清晨十分,铃声大作。多年来,这是Cool Sir首次被闹钟惊醒,他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有几丝慌乱,急急忙忙地起来,没有来得及整理床铺就先出了房间。

对面就是乔的房间,钟父已经不在那里守着了。屋子里到处都静悄悄,只留一室晨光。Cool Sir有些诧异,推开乔的房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依然是四处整齐干净,是他一直以来都很熟悉的样子。

Cool Sir在家里走了一圈,依然看不到任何人,屋子里只有他脚步的回音。其余的房间都整洁得一尘不染,好像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Cool Sir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深深地叹息。人家都说幸福是很短暂的,果真如此。如果这是一场梦,真希望永远都不要醒。Cool Sir沉默下来,如往常一般开始穿衣洗漱收拾房间。他想,也许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一个不认识的地方,而且已经忘记了他,所以才会要求离开。他安慰自己,这些都不要紧,相信有缘分的话,乔即使现在忘记自己,也还会有再遇到的一天。

整装完毕后,Cool Sir准备出门,一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父乔、钟母和Joe,自然也站着乔。一群人忽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差点没回过神来。

乔欢快地笑着,又大又漂亮的眼眸里,映着朝阳的晨辉,清甜又熟悉的声音,直往Cool Sir的耳朵里钻:“HappyBirthday!Cool Sir,看我给你买的礼物!”

Cool Sir只要听见这声音,就觉得心情舒畅。

乔扬起手中盒子:“看,这是送你的礼物哦。”

Cool Sir呆呆地接过来那个小盒子。乔如同一个小女孩般嘱咐:“不过晚上才能打开哦。”

Cool Sir十分吃惊:“不是吧,这么早出去买礼物?”

乔不好意思地低头:“我怕我会忘掉啊,所以昨晚写在便利贴上,贴在床头了。”

Cool Sir有些释然,她居然没有忘记自己,而且记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也不是要离开,只是去给他买好了礼物,然后又回到了他身边。

乔又指指身后三个家伙:“他们好奇怪,死活都要和我一起去。”

Cool Sir有些窘迫,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解释这件事。他想想自己被乔遗忘的感觉都颇为难受,更别提乔的父母了。或许,应该试着告诉乔实情呢,她连自己都记得住,也许告诉她实情,有助于她恢复记忆。

其余三个人听到乔的话,又发现Cool Sir的表情动摇,忙对着Cool Sir使眼色,示意他还不到说实话的时候,千万要继续装混下去,结果三个人挤眉弄眼的神色被乔看到。

乔右手食指暗中朝Cool Sir勾了勾,示意Cool Sir靠近。Cool Sir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依言靠近她。乔悄悄攀上Cool

Sir的肩头,温柔的气息吹进Cool Sir耳朵里,Cool Sir只觉得自己又紧张得全身僵硬了。

乔低声对他咬耳朵:“Cool Sir,你真是个好人呢,这几个怪怪的人,你都肯请他们回来做人工。一定是可怜他们吧?”

身后的三个人还是将乔的话全都听了进去,脸色一个比一个绿得难看。Cool Sir觉得好笑,可又笑不出来,干脆也就不解释了。

乔低声抱怨完三个在她看来又奇怪又无聊的家伙,又拍拍Cool Sir的肩头,大声说:“Cool Sir,你好好去上班,晚上有一顿丰盛的大餐等着你。”

Cool Sir哑然失笑,骑上机车,准备离开。乔站在台阶上欢快地和他招手作别:“Cool Sir,工作开心啊!”

Cool Sir没说话,也同她招手作别,而后离开。他想,一定会开心的啊,因为有你!他刚刚知道,原来有一个自己一心想要照顾的人,是一件如此开心的事!

等Cool Sir离开后,乔胡乱吃了几口早餐,就要出门。钟母连忙跟上去:“钟小姐,你去哪里?我陪你。”

乔摆摆手:“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怎么她越讨厌谁,谁就越跟着她啊?那三个怪怪的家伙,越来越惹人烦了。

钟母劝说:“钟小姐,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出去不安全。要不你去干什么,告诉我,我帮你。”

乔摆摆手:“不要不要,我要自己去买菜,我说了要帮Cool Sir做一顿丰盛的晚宴。”

钟母笑问:“你知道买什么菜吗?”她的女儿她知道,十指不沾阳春水,从小到大都没进过几次菜市场。

乔被问住了,对啊,买什么菜啊?

钟母又问:“买得多了你拎得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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