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明白的,楚王浑身一怔,清儿果然还是活不长吗?那他是不是该庆幸那日将那支九尾凤凰簪子亲手送给了她,不然下次见到的真的就是一具尸体了,是不是?
“那这次殿下如何打算东疆?”话题一转,别来这个历来都是沉重的话题,楚王极力的掩饰着自己害怕的情绪,低声问道,白炎伸手抚摸着自己手腕间的铃铛,那模样温柔至极,像是在抚摸着自己最深爱的人一样,低声道:
“从攻城开始,三月,本宫必让东疆俯首称臣。”淡淡的话语,甚至于一点语气都没有,仿若那人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可是楚王清楚的明白,眼前这个一头白发的男子,是真的做的出来,也有能力能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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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什么?无双殿下的夫人被掳?”宫彦拍桌而起,一脸的不可置信,几天来的不安感终于找到了源头,挥挥手示意那报信的小姑娘下去,转过头看着亦是一脸不可置信的宫华看去,宫华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唉,我也想不到,这位东四爷的目的原来在这里,连夜突袭,攻击南洲,攻击天启,让两方措手不及,只得去对付他,却不曾想,他的目的只是一个女人。”是啊,现在是四国鼎乱的时候,而那人大费周折,竟然只为一个女人,这着实有点让人想不到啊,宫彦将自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沉重的摇着头,
“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这位东四爷一身才情不熟无双殿下,却这般儿女情长,唉,又是一介枭雄毁于红颜手中啊。”闻言,宫华却突地笑了笑,
“谁说这一介枭雄要毁于红颜手中?哈哈,在我看来,这位东四爷可是聪明的很呐,他想必早已经明白这位姑娘是何身份,自然也明白,无双殿下为了救她,一夜白头,容颜苍老,便是觉得这位姑娘对于无双殿下来说,那是比性命还重要的存在,他困住了这位姑娘,便等同于困住了无双殿下的命啊。”话落,宫彦恍然大悟,
“爹,你是说?”
“你啊,怎么今个儿如此糊涂呢,平日里的聪明劲儿去了哪里?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呢。”宫彦顿时一拍脑袋,哈哈笑着,
“爹,我这做儿子的聪明,那你这做父亲的自然比儿子更聪明不是?哈哈……”宫华顿时翻了一个大白眼,这马屁拍的,呵呵,真像甩他两个大耳瓜子……
“所以说,这东四爷这一步棋还真的走对了,不但走对了,还是直接拿捏住了要害不是,一招致命啊,啊,爹,这无双殿下不会真的那样为了救人不顾一切吧?”后面的话说的多大声,吓了宫华一跳,转过头,鄙视的看着宫彦,这人今天的智商是怎么了啊?宫华不由冷笑一声,
“你接触他,比我接触他,接触的多,你认为呢?”宫彦脸色有些凝重的摇了摇头,
“这,可说不定,那次身在天启军营的他不也是甩手一挥,什么都丢掉的去了南洲吗?说不定这次也是极有可能的啊,爹,你说我们要不要换一个……”话未完,某人的头上已经重重的挨了一下,迅速的红肿起来,宫彦吃痛的大叫着,
“啊,爹,你干嘛啊?”宫华一笑,
“打醒你啊,这岂有说换便换的道理?说不定啊,此次一出,他想通了不成?而且他的无双封号岂是只是说说而已,你啊,还丞相呢?眼瞎的吧。”这样一说,顿时宫彦不满了,
“爹,我这丞相的位置可是皇上亲自封的呢,你是不是在质疑皇上啊?”话一出,宫彦看着宫华那已经抬起的手掌,连忙跳了出去,朝外急急奔去,
“你去哪?”闻言,宫彦回过头来,咧嘴一笑,
“我好歹之前拿了那姑娘的东西,如今便交给他父君吧,怎么着也不能让表兄犯糊涂吧,我去找他商量商量。”说着,一溜烟儿人也没影了,宫华站在门口看着宫彦跑走的方向,神色诡异,复杂的情绪在眼眸中跳动着,
“到底逃不过啊,到底逃不过啊……”
东疆帝京与边疆相隔有些远,连夜赶路也最起码要五六天的时间,一路的疾驰,因为这些天的雨滴,将小路周围的泥沙冲刷的到处都是,马车几乎是艰难的行走在泥泞的小路上,叶浮清胸口处说不出的难受和烦闷,靠在马车上的软垫上,眼前漆黑一片,纵然看不见,可她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那人灼热的视线一直缠绕在她的身上,自她醒来,便是每日每夜的都在赶路,就是饭点也只是匆匆解决,便又开始赶路,而她也未曾和东珺瑞说过一句话,而那人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呵护倍至,想到这里,叶浮清不由得低声笑了起来,低声道:
“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就为了将我掳走,四爷,那前去为你送死的士兵都不是人吧?”虽然她不知道那一夜的三方的伤亡有多少,可是那日那小士兵禀报时,她就已经明白,全军覆没,而东珺瑞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竟一点意外和难过的情绪都未曾有过,那分明就是早就已经知道了会是这样的局面,而那些将士根本就不会有机会撤回,闻言,东珺瑞竟也随着叶浮清一般,低低的笑了起来,
“我以为就是到了东疆帝京你也不愿和我说一句话……”不回答叶浮清的话,仿若未听到一样,叶浮清冷笑,
“东疆帝京,你居然要带我回去?四爷……”话音一转,竟在最后带着些许柔情的唤着东珺瑞,整个人也随之靠在东珺瑞的身上,软绵绵的,挑着眉,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竟无故平添了一丝妩媚之意,
“四爷,你难道真的不怕,浮清在帝京之中下毒杀了你吗?又或是联合起帝京朝堂之中反对你登位的皇子,让你成为丧家之犬,永无翻身之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