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众将齐声答道,垂眸将目光落在那那军事地图上的某一处,突然那眼神变得犀利而又深邃,
“必须要快,狠,结束东疆,也要以绝后患,本宫不想再等了。”闻言,几位副将顿时面面相觑,浑身也因为白炎这句话而燃起满身热血,也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那喷涌而出的热情,沉寂了这么久,终于要大战一场了吗?哦哦哦哦,兴奋的紧啊,站起身,都走到白炎身前,垂首,一礼,大声道:
“是,定不负殿下所望。”气势澎湃,白炎低声嗯了一声,
“尔等告退。”众将齐声道。
“嗯。”几位副将相拥着,大踏步走了出去,老远还能听见他们那浑厚的声音和那沉寂许多突然翻涌而出的热血,良久后,从营帐中一旁突然闪身而进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径直走到白炎身前,听到声响,白炎头也不抬的,低声道:
“帝京什么事?”
“皇上日前在宫中为殿下举办了一场选妃宴,不久便会下旨。”黑衣人的声音沙哑至极,在营帐中格外的刺耳,白炎翻着兵书的手一顿,随即又恢复正常,
“选妃?”
“回殿下,是。”
“哪家姑娘?”
“先前随九皇子一同前去南洲的张尚书家的女儿。”闻言,白炎挑眉,心中了然,原来那张尚书那甘愿冒着危险做的事是为了女儿那太子妃的位儿啊,哈哈,真是好父亲啊,
“去给楚王传封信吧,害异国郡主,挑拨两国和平,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是。”言罢,那黑衣人欲转身而去,走到门口时,再次传来白炎的声音,
“以后,本宫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父皇老了,该颐养天年了,而太子妃加之将来本宫的皇后之位都只会是一人,若是他仍旧这般,本宫不介意多杀些人,这话便原原本本的传回去给他吧。”那黑衣人一顿,随即拱手恭敬应道:
“是,殿下。”片刻后,白炎也站起身,轻轻抚了抚自己衣角的皱褶,那不经意间的动作都让他做的如此优雅,抬起脚,掀起帘子,一步步朝着叶浮清所在的营帐中而去。
“夫人,你要是再不醒,殿下可就要掀了这营帐了。”月儿想起昨天的一幕幕都心有余悸呢,夫人就在她眼前突然口吐鲜血,一头昏迷了过去,她手足无措,本欲想去战场之上找殿下,却被在朦胧中的叶浮清拉住了衣袖,一个劲儿的摇头说不要去,她焦急万分,只得将叶浮清背去营帐中,连忙跑去小城中寻大夫,她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那时她从城中带回大夫时,殿下已经回来了,殿下一脸阴霾的坐在软榻前,手紧紧的握着叶浮清的手,不准任何人碰她,一旁跪了一地提着药箱的大夫,
“滚,你们这些庸医,滚出去。”白炎冷冽着脸,冷声呵斥道,那些个大夫连忙提着自己的家当退了出来,她在旁,上去也不是,不上去也不是,白炎身上是那还未来得及脱下的铠甲,那铠甲之上还有隐隐血迹,一头白发格外的晃眼,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息她到现在都仍旧记得,也心有余悸,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叶浮清,随即一脸羡慕的看着她,
“夫人,殿下对你可真好,真的,月儿今日便在想若是夫人还不醒来,殿下怕真的是要……”话道这里猛然捂住了嘴,贼兮兮的笑了笑了,有些话呀,说一半就行了,叶浮清不语,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就是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月儿接过叶浮清递过来的空碗,对于叶浮清这样的就直接将药一饮而尽的行为,月儿已经习惯了一般,
“夫人,我真的不骗你,真的,不信你可以你问问在外头守着的将士啊……”叶浮清垂眸仍旧不语,白炎对她的情她都知道,也都明白,她不需要去问,也不会不相信,月儿正说的起兴,白炎也在此时走了进来,他议事的营帐本就离叶浮清的营帐不远,
“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月儿见白炎进来,连忙行礼,
“参见殿下。”
“无需多礼,你们在说什么?”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议完了?”顺势走到软榻前,拉起叶浮清冰凉至透的手,放在掌心中搓着,
“嗯,不是些什么大事,便早早议完了,可用了膳了?”
“用过了,你可吃过了?”
“早些时候用过了,现下还不饿。”月儿见势,连忙从一旁退了下去,
“可是见过小王叔了?”闻言,叶浮清一怔,那刚刚才散去的疼痛感,又在此刻袭了上来,
“见到了。”察觉到叶浮清话中哽咽,
“清儿,可还记得我那些年颂给你听的那首诗?我可一直认为是那是我们之间定情的诺言呢。”叶浮清点头,记得,当然记得,怎么可能会忘记,
“维鹊有巢,维鸠居之;
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维鹊有巢,维鸠方之;
之子于归,百两将之。
维鹊有巢,维鸠盈之;
之子于归,百两成之。”两人齐声念道,
“那时你从南洲来,皇宫中第一面,便觉得你不简单,然后看着你一次次在夹缝中艰难生存,一次次躲过那么多次的暗杀,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这般刻进我的心里。”脸顿时红了起来,虽然说听白炎这样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是每每那人听到那人说时,她还是会忍不住露出那属于小女儿家的娇态,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过这样的日子,只是太飘渺了,飘渺到不允许自己去想,就是到现在她也清楚的记得那些日日夜夜里和白炎之间的相斗相杀,怎么又会成今天这样儿,也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了,
“白炎,我会等着你,等着你娶我过门的。”无论多难,也无论我叶浮清还剩下多少时日,我也都一定会等到那天的,她不要在辜负眼前的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