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日前不久楚王才将兵将从各处调过来,南洲帝京来信,南皇已经准备退位,宫中已经在做准备,而这次听闻沥阳长世子这次会亲自前来。”
“亲自?”
“嗯,亲自前来。”
“这是要在军中为世子立威啊,若是没有什么功力,就算是唯一的继承人,也过不了民心和朝堂,看来,那人是真的准备退位了。”宫华不由得有些感叹,这么多年了,终于所有的一切在最后都有了结果,那人子嗣凋零,终了也至少还有儿子在,也算是不遗憾了,
“只是到底可惜了叶浮清。”
“是啊,是啊。”
叶浮清醒来时,自己的手一直被白炎紧紧的握在手里,怎么都挣脱不开,微微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见叶浮清动了,白炎陡然抬起头,两目相对,白炎欣喜不已,
“你醒了?可还有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眼前的场景和那些时日在山林中一般无二,那时也同现在一样,白炎那略显疲惫的声音清晰的提醒着叶浮清,那人再一次为了她,不顾一切,那昏迷前的一切她都清晰的记得,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全身酸痛不已,
“白炎?”
“嗯。”
“我昏迷了多久了?”闻言,白炎有一刻的闪神,却又很快恢复过来,仿若刚刚他没有有过丝毫情绪一般,
“就一天,比上次好些,上次你可睡了两天呢。”叶浮清一顿,胸口处又传来隐隐不适,血气上涌,喉咙间又传来阵阵腥味,极力的掩去自己的不适,片刻后,就着白炎坐了起来,靠在榻前,看此,白炎连忙从一旁倒来一杯水喂着叶浮清喝下,这下叶浮清才感觉好些了。
“可是凯旋归来?”声音有些沙哑,整个营帐中只有他们两人,月儿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听不到白炎的回答,叶浮清有些急了,莫不是因为她,而……
“是凯旋而来,只是这场战打的比较久,那东疆有些情况让人难以捉摸。”
“东疆内部的军机构造其实和我们南洲是一样的,一般大战之前只会用一支大军队,若是一次凯旋而归,之后的问题便不再是问题,若是一次未能成功,剩下的一支军队便是他们的后盾也是王牌……”话到这里,白炎又怎么不明白,他初登太子之位之前,便和师傅一直守在边疆,对各朝的军中战事都清楚至极,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只是后来决定要退隐朝堂时,手中的情报也已经落后,毕竟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军中构造,而近些年听说东珺瑞自接手兵权之后,可是大加改革的,
“这些我都会处理好的,你好好休养便是。”叶浮清点头,是啊,白炎他是太子,又名封号无双,没有他想不到的事,那人聪慧如此,又怎么会需要她再多言,她能想到的,那人又怎么会想不到。
恰巧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最后在营帐外停了下来,
“殿下,将军等人请你过去议事。”
“下去吧。”
“是。营帐外传来小士兵通禀的声音,白炎转过头,将叶浮清耳边的碎发一一为她别在耳后,眼眸中尽是深情和那深处隐藏下的不安,
“我去去就来,月儿下去为你准备吃的了,你待会儿也记得将药吃了。”
“嗯,你去吧,不用着急过来,想必军中的事物很多,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看着叶浮清那无神的双眼和苍白的几近透明的脸,心中一阵疼痛,将叶浮清拥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的,紧紧的,那种似要把叶浮清紧紧的揉进骨子里的感觉,浮清,你等等我,我很快就结束这场战争,还你一个和平的家国天下,然后我便迎你过门,让你做白炎真正的妻子,你等等我,很快的,很快的。
白炎一走,叶浮清已经再坚持不住,“噗”的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胸腔处和喉咙间传来阵阵疼痛,抬起自己的手在眼前一阵晃荡,眼睛仍旧漆黑一片,就是连从前那点点模糊的影子都已经再看不见了,意识到这一点儿,叶浮清一怔,随即苦涩的笑了起来,
“就是连陪他的最后时间都没有了吗?我只要一点点时间,一点点而已。”
营帐中,几位将军已经等了白炎很长时间,而就是白炎再慢,他们脸上仍旧一点焦急和不安的情绪都没有,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刻板着脸,气氛也是极其的安静和严肃,就是连整个军中都未曾有丝毫喧哗,可见白炎治军之严,帘子被人掀开,几位副将见白炎进来,都整齐有序的站了起来,拱手一礼,齐声恭敬道:
“尔等参见殿下。”
“无需多礼。”随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坐下,白炎坐下,伸手拿过那放置在小几上的军情情报,片刻后,才低声道:
“此次军中损失了多少人?”闻言,座下一位副将,连忙道:
“我军损失的将士并不多,只是东疆怕就没有那么好了。”回想起那两军对驰时的场景,白炎脸色越发凝重,
“这次前来怕是只是东疆的其中一支军队,那东疆还有一支军队可查到落处了?”言罢,底下的几位副将也同样脸色凝重起来,
“到目前为止,仍旧未曾查到另外一支军队的落脚处,而四爷也未曾单独出去,进军中后,便一直在营帐中未曾出来过。”
“怀家怀御呢?”
“没有他的丝毫踪影,就是连五南山也未曾回去过,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凭空消失?那便由他去吧,目前军中行事紧张,帝京可有信传来?”闻言,那先前说话的副将顿时脸上一阵难色,欲言又止,看此,白炎心中隐隐有些明白,随即低声道:
“好好厚葬那些死去的将士,加紧军中防线,切莫掉以轻心,这么久未曾有动静,才是最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