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疆大军来袭,虽是早晚的事,可之前和南洲大战的之后的创伤尚未恢复,又怎么和天启的骁勇善战的雄兵相比呢,
“东珺瑞向来都是深藏不露的那种人,否则南洲隐藏的那么好的又怎会在我进入天启不到一年的时间,便被他尽数查了出来,那些事又岂是他一个不管朝事,只懂闲云野鹤的皇子做出来的……”闻言,白炎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之前在五南山与他一战时,放走了他也算是一大遗憾。”突然间提及那烟霞谷中的一切,叶浮清心中说不出的酸涩,那时若不是她有些自负到过了头,王远又怎会死在哪里,而烟霞谷中又怎会全军覆没,若不是赶去救承玉,岂会容得下,垂在身侧的手,顿时紧握成拳,
“怎会?来日方长,月黑风高,人生也总会有意外的不是吗?”言罢,白炎一顿,片刻后低低的笑了出来,
“呵呵,我竟忘了你向来有仇必报……”
“这战你准备怎么打?”叶浮清不理会白炎的调味儿,低声问道,就关眼前这阵势,再加上东珺瑞还立下了军令状,鼓舞士气,这战就绝对不好打,闻言,白炎一副轻松极的样子,摊了摊手,无所谓的怂了怂肩,
“就那么打呗,还能怎么打?”话落,叶浮清转身朝身后的台阶下走去,那里月儿已经在等候了,
“我走了,,我留在这里到底是不方便,以免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白炎皱了皱眉头,急声道:
“那你去哪里?”
“我去营帐等你的好消息……”闻言,嘴角再次不由自主的上扬着,转过头看向眼前的阵营,那多日来的沉重感因为叶浮清的这句话顿时烟消云散,而眼前的这场大战也不再觉的是生死决斗,因为那人在等,所以无所畏惧……
伸手拔出手中的佩剑,高高扬起,也在这时,那一声声战鼓声和号角声更加响彻,
“战……”一声令下,城楼之下的大军顿时踏步整齐有力的朝前方而去,铁骑之声顿时响彻山河,漫天黄沙之下,两军再次交战,这片黄土之下,又该掩埋着多少的血腥和白骨都不得而知……
远处背对着白炎方向而去的叶浮清一步步在听到这一声声铁骑踏步的声音时,逆光而去,再不回头,
“我一个人可以,你无需再搀扶着我,我一个人用要学会自力更生的。”闻言,月儿听说叶浮清话中的话外之音,心头一急,
“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莫不是要离开殿下,离开月儿吧?你怎么这样啊,……”说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抬手指了一下月儿的脑袋,
“你啊你,想的比我还多,你总要嫁人,我总要在你不在的时候一个人走走的不是,我不喜欢依靠别人,你忘了么?我以前是干什么?”言罢,月儿一阵激灵,殿下曾说过,夫人以前是将军,既是将军,便是骄傲的,也是有自尊的,自然也不喜欢依靠别人的不是,
“好好好,那夫人,我就在你身后……”
“不用,你去前方找个棍子给我就行了,也好支撑着我走回去……”自觉叶浮清说的有理,
“那你在这里等我,一定要等我……”说着便跑开了,好不容易支开了月儿,此刻周围都未曾有人,早在前些时候,白炎便已经下令撤走了这边疆城中所有的百姓,抬起右手,食指一屈,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霎时,从远处飞来一只白鸽停在叶浮清的肩头,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信件,摸索着绑在白鸽的脚上之后,任由白鸽朝远方飞去,抬头感受着这暖风,远处传来的厮杀声也犹如就响彻在耳边一般,
“沐宸王兄,而今,如你所愿,这乱世终将结束,听闻父皇已经准备退位,你和清阳兄长,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南洲也算平稳了。”
叶浮清同月儿走到营帐中时,楚王早已在哪里等候了多时,回首过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叶浮清手中一根长棍子在前头一阵摸索敲打,那小丫鬟跟在身后一脸的担忧和焦急,从前曾说过这小丫头全身上下最有看头的便是那双桃花眼,时而灵动,时而算计,时而妖娆,最明亮的也是那双眼睛,她最以为傲的也是那双眼睛,而今,那丫头看不到了,最骄傲的东西也没有,要怎么办?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怎么都抬不起来,喉咙间也已经哽咽酸涩起来,深邃的眼紧紧的盯着叶浮清,叶浮清也在此刻停下了脚步,心中有感觉似乎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凭着感觉,朝楚王的方向看去,只见入眼之处,眼前这个模糊的黑影站在那里屹立不动,空中隐隐传来龙延香的味道,让叶浮清浑身一怔,手中的长棍也在此刻从手中脱离而去,“嘭”的一声落在地上,空中气氛沉寂,良久之后,叶浮清才垂眸,涩涩喊道:
“小王叔……”一个称呼道尽千言万语,楚王喉咙间一阵发酸,抬脚一步步朝叶浮清而去,明明才几米的路程偏偏觉得遥远不可及,看着叶浮清那无神,毫无焦距的眼睛,楚王心中抽痛着,突然间想起,从这丫头去到天启,到回朝忙着那东疆的事,总是见不到人影儿,都未曾好好看过她,如今终于有机会了,却是那么让人心酸无力,
“谁家的姑娘竟生的如此英气?”话落,叶浮清来不及说些什么,身旁的月儿连忙大声道:
“自是白家的姑娘,生的这么好,夫人是白家的夫人,自然也是白家的姑娘。”这么说,没错的吧,殿下说了,夫人姓白来着。闻言,楚王一愣,有些苦涩道:
“夫人?是啊,确是是白家的夫人,也成为了白家的姑娘,他待你这般好,看到此处,小王叔便也放心了,放心了,嗯,白夫人,不错的称呼,以后定要是皇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