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的一言一句,嚷来嚷去,都未曾有要出兵的意思,反而是那一言一句之中尽透露出那点点的退缩,让东珺瑞心中再一沉重了起来,看来。这些年不止南洲的内部朝臣已经腐败,就是他们东疆也好不到哪里去,而西江吗?向来都是那样,唯独白炎,可是他偏偏不想输给白炎,也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各位将军的意思是臣服?”淡漠的声音陡然响起,闻言,那几位将军抬起头看向东珺瑞,看着那人不怒自威的样子和一副不慌不忙的态度,那高高在上,犹如看笑话一样的看着他们,顿时不由得有些羞愧,都安静了下来,也都不言语,这般态度在东珺瑞看来,便是已经默认了,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突然间,他竟有些明白叶浮清那时面对自己病恹恹的王兄,野心无比大的父皇,无用的朝臣是什么样的心情,真是让人心寒呢,
“问你们话呢,各位将军是准备臣服天启的意思吗?嗯……”最后一个字带着一种压迫感而来,顿时整个营帐中的气氛一阵压抑,片刻之后,东珺瑞见各位将军还是低头不说话,心中有些震怒,随即站起身来,往营帐外而去,
“你们便好好想想,是臣服是无所畏惧,都由你们,若是想天启大军踩遍整个东疆,你们便回帝京吧,本皇子这里不需要废物……”只余一句话飘荡在空中,飘在营帐之中,也飘进他们的心里,久久不曾散去……
东珺瑞一路从军营之中而出,沿着小林一路朝五南山而去,一路疾驰,一路奔跑,那一席黑影就那样速度之的穿梭在小林间,走着走着,不需要多长时间,也已经到了那矗立血盟碑的地方,从这里居高临下而看,只见那一大片空地之中,萧条的紧,就是连个过路的人也未曾有过,从这里看去,远远的还能看见那林城城门之上,高高立起,随风飘扬的黑色旗帜,那时,那个人就是那样一席黑衣着身,站立在城墙之上,一头长发高高束起,那般俊俏的模样,俨然就是一位英姿煞爽的女将军,而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就在这五南山之中,在被他的层层逼迫之下,全军覆没,副将离世,独她一人,满身是伤背着自己的副将,一步一个血印从山顶至山脚,也在那时迎来了她心中那一个宏伟的梦,建立一支骑卫队,保卫南洲,也作为南洲的后盾,那一点一滴,都曾在他的心里刻着,山下的那片场地,他们彼此更是在那里决一死战,死了多少彼此的将士和兄弟,就是到如今,他都觉得他那鼻间飘荡着的还是那刺鼻的血腥味,
“浮清呐,浮清呐,我们怕也是从此以后再无相见之期了吧……”是啊,无论这一战输或赢,他东珺瑞也怕是再也不能见到叶浮清了吧,那个他藏在心里的姑娘,那个此生视他为仇人的姑娘啊,再见了……
今日的天犹如一个人的情绪一般,有些捉摸不透,那刚刚还在晴的有些好的天空,突然间就乌云密布,雷声滚滚,不一会儿便下起了雨,窗外雨滴滴滴答答的落在窗外,发出清脆的响声,叶浮清坐在床榻上,心绪早已飘远,一双桃花眼毫无焦距的看着地上,怔怔出神,窗外突地一声惊雷,雷声之大,也陡然震回了叶浮清的思绪,心中一慌,那手中握着的小玉球啪嗒一声的滚了下去,正欲起身下去找,此时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夫人。”是月儿的声音,翻身下榻的动作也顿了一下,转念一想,直起身子,坐在了床榻之上,低声道:
“进来吧……”月儿打开门进来,也顺带着一阵风卷了进来,让叶浮清不由觉得浑身一凉,朝里缩了缩,月儿看着叶浮清的动作,知道叶浮清身子不好,将手中的药膳连忙放在了桌上,转过身将门关好,
“昨晚就没见夫人怎么吃东西,夜里还起来了好多回,今早无论如何夫人都要多吃一些,这些都是殿下命小厨房做的药膳呢……”叶浮清点了点头,轻声道:
“那殿下呢?”
“昨夜殿下回来时已经有些晚了,见夫人睡的不怎么安稳,便一直守着,天蒙蒙亮了,军中来信说有事,殿下便走了……”闻言,叶浮清皱了皱眉,自己的身子竟差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绕是再睡不安稳,也应该察觉到白炎昨晚回来了啊,心下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唤着月儿,
“月儿,你看地上有没有一颗玉珠,方才不小心弄掉了,你帮我找找看……”
“好,夫人……”月儿应着叶浮清,蹲下身一阵摸索,片刻后,在地上拾起一个小玉珠,献宝似的递给叶浮清,
“哈哈,找到了,不过,这小玉珠真漂亮,晶莹剔透的,绿油油的,月儿还真没见过这么纯净的玉珠呢……”叶浮清淡然一笑,
“喜欢么?”月儿连忙点了点头,
“嗯嗯嗯,当然喜欢,这么好看的珠子,月儿可是第一次见呢……”
“既然喜欢,便拿去吧,你来这里,我还当真没有送你些什么东西,这珠子便当做是见面礼的补偿吧……”闻言,月儿摆了摆手,一脸急切,
“不用了,不用了,夫人待月儿已是极好,也没有为难月儿,而且殿下已经替夫赏了许多东西给月儿了,月儿真真是不能在要了……”
“替我?”
“嗯嗯嗯,殿下说夫人以前是战场之上杀敌的女将军,从来不拘小节,便替夫人赏了很多东西给月儿了……”叶浮清了然,却还是没有收回月儿手中的珠子,柔声道:
“拿着吧,这些东西你一个姑娘家拿着也是好的,若是将来找了个婆家嫁过去了,自己也有些压箱底的嫁妆,便是谁也不能欺负你,明白吗?给你你就拿着,就算用不着,打个首饰带着也行,谁家姑娘不爱美呢……”闻言,月儿顿时泪眼朦胧,一阵哽咽,
“夫人,你对月儿可真好,月儿,月儿,无以为报,月儿就一辈子……”
“傻丫头,不要总是一辈子一辈子的,人的一辈子啊短暂的很,有机会便去外面看看,做一个有学识的姑娘,懂吗?好了,快将药膳端来,待会儿又要凉了……”挥手打断月儿的话,叶浮清心中自然清楚月儿要说些什么,只是她这样的人还能活多少时日就是她自己也不清楚,又怎可耽误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