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清冷笑,呵,这些人竟竟罪名也替她安排好了,
“世人皆知叶氏郡主浮清,号朝阳,缠绵病榻十数年,又如何来欲弑杀兄长取而代之这一说法?十年前兄长他国为质,十年后兄长回国,光是在性别之上,朝阳都没有能力,又如何通天的能力改变容貌?”叶浮清就那样站着,就那样站在大殿之中,不行礼,不垂首,那样不恭敬的做法却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低头不语,没有人去质问,亦没有人去反驳,因为她所说的这些皆是这些事情之中所有的疑点存在,而此刻作为国书之上所说被南洲耍弄的天启竟也一言不发,帘子后的御德皇后扶着椅子扶手的手一抖,紧紧的交握在了一起,见众人都不语,白于染身后突然走来一位中年的男子,走上前对着南皇拱手一礼,随即冷冷的看着叶浮清,沉声问道:
“多年前,五南山速来有千手之称的怀家满门被灭,徒留下一位怀家后人,江湖之上,人称怀家千手怀御,而多年前这位怀家后人便经常在南洲皇宫之中自由出入,而这千手之称便是易容术……”话落,白于染转头一脸冷意的看着那位中年男子,嘲讽道:
“本皇子竟不知何时张尚书失了礼数,我这个做皇子的都未曾言语,尚书竟可以如此无礼了?”闻言,那被白于染唤作尚书的人也不慌乱,转头对着白于染恭敬一礼,
“九皇子息怒,臣也是奉皇上的口谕行事,咱们来时,皇上曾叮嘱臣,要臣好好辅助九皇子,以免九皇子感情用事失了国体……”
“你……”众人皆听出这被称为张尚书之人的言外之意,都垂首不语,装作未曾听见的样子,叶浮清却挑眉一笑,一脸嘲讽的看着张尚书,
“依尚书之言,那本宫就是易了容去的了天启了?那请问怀家千手怀御为何帮我?又或者换个说法,他为何帮南洲?且南洲可是灭了他满族的仇人啊。”一言惊四座,在众大臣的心中都砸下一个惊天大雷,他们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南洲竟是灭了怀家满门的人,而借此说法,怀家又怎么可能帮助南洲,这一切真的疑点很多啊,张尚书若不以为然,来天启之前,皇上已经向他叮嘱了一切,说眼前之人聪慧无比,和她斗切莫不可急躁,得慢慢来,而此次必要她亲手被自己的族人逼死,
“这一点,尔等亦是不明白,面对一个杀了自己满门之人的仇人之家,怀御竟也甘愿为其卖命,也实属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前不久竟无意间得知当年南皇灭了怀家满门之后,竟以复仇之业要挟怀御,使怀御不得不为南洲卖命,而怀御蛰伏多年,就是为了养足精力报仇,对南皇此举,我皇有一句让臣带给南皇,”众人不语,张尚书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亦不去理会此刻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把他弄死的白于染,
“南皇当年意气风发,年少轻狂,却不如您的女儿朝阳有一双能够看透人心的眼睛来的妙,终归输了,输给你自己……”闻言,南皇看向那张尚书的双眼犹如上侧毒的刀子直的射向他,垂落在两侧的手陡然握成了拳,看此,叶浮清却嘲讽一笑,这世间所有的人的心理都是一样的,都想要把比自己强的人踩在脚底,可是,那些人却忘了,他们不够格,
“张尚书位列天启什么位置?”闻言,张尚书纵然不明所以,却还是答了出来,
“刑部尚书之位。”
“呵,一介异国之人该当明白一个国家的刑法规矩,你一介异国尚书有什么资格和我国皇帝相对言论,还是说天启多年来已经觉得自己足够强大,便目中无人么?”话落,南洲的众大臣,个个顿时看向叶浮清的眼神一个个变得尊敬无比,若不是顾忌天启人此刻在,要不然他们早就拍手叫好了,那张尚书顿时脸色一绿,手颤抖的指着叶浮清,
“你……”叶浮清一笑,突然抬高了声音 ,
“放肆,本宫就是如今身在大牢之中,亦是戴罪之身,亦轮不到一个异国朝臣对本宫指手画脚,而……”顿了顿,抬眼看了看四周所有人的眼色,转身抬脚朝外走去,
“就是连自己的问题都梳理不清,又怎么来审判本宫?天启的朝臣不听皇子的话,内部都未曾斗完又怎么来尔等这里造次?而如今南皇定是连对策都没有,又怎么三堂会审本宫?”话完,不再理会众人,抬脚向外走去,而那张尚书看此,阴狠一笑,大声道:
“站住,就算尔等一介异国之臣,不得参与南洲朝堂的政事,可是本尚书如今来这里,便是身负皇命,来找朝阳郡主还一样东西。”白于染心中深感不妙,连忙大吼道:
“张尚书,你这是要干什么?本皇子还没有死?尚书就想爬到本皇子的头上了吗?”张尚书闻言,却不慌乱,转头对着白于染恭敬一礼,
“九皇子,臣如今是在做皇上交待的事,若是有任何得罪九皇子之处,还请九皇子谅解。”转头不再理会白于染,一言一语直接叶浮清,
“十年前,南洲沥阳长世子身中寒冰之毒,不幸掉落水中,导致寒毒发作,命悬一线,世人皆知天启盛产蛊虫,且皇室中供养的双生子母蛊更是有起死回生之效,于是南皇便派了朝阳郡主女扮男装前去天启,名为探访天启文化,实则是打探天启内部的情报……”众大臣哗然,却仍旧低头不语,叶浮清身子一顿,依旧背对着他们,呵,真是厉害,就是连这也查到了,啧啧,真是,真是,东珺瑞眉间紧紧的皱了起来,抱手嘲讽的看着那张尚书,轻声道:
“哦。这么说,刚刚张尚书说要向南洲还的东西便是双生子母蛊了?”转眼看向白于染,问道:“你们家当真有这神效的子母蛊?可还在?”白于染心中领会,看着众人,摇了摇头,
“很遗憾,本朝么希望能够有此物,可是奈何只是传言,天启确实盛蛊,可这子母蛊本皇子是从来没有见过,更未曾听父皇说过。”东珺瑞一笑,嘲讽的看着张尚书,
“所以,这尚书是想无故挑事了?进而引起两国战争不是?啧啧,这等心思,可诛啊可诛啊。”面对周围众人传来的敌视和自家皇子传来的威胁目光,张尚书心中不慌不忙,更加不惧怕,看着叶浮清停下的背影,无情道:
“本尚书可没有说那东西是双生子母蛊,而天启本来就没有这双生子母蛊,本尚书说的是另一样,而这一样便能足够证明南洲十年前所行之事,是真是假。”闻言,叶浮清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脑中也在极力的回想,是不是自己在行动之中,当真的落下了什么证据,心中不免有些慌乱,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脸色平静着等待着那尚书的下文,谁知那张尚书却陡然看着叶浮清,语气讥讽道:
“朝阳郡主向来以桃花眼,透人心这样的特殊能力,而今郡主是否能看出张某想要说的是什么?而想要向郡主讨还的东西又是什么?”
“张尚书真的是太看的起朝阳了,人心这东西向来难测,本宫又怎么猜的出来?而张尚书这样的人,心怕是黑色的吧,呵,真是特殊的很啊……”话语中的嘲讽,转着弯的骂张尚书是小人,呛的张尚书一口气提不上来,也无法反驳,只能一脸愤恨的看着叶浮清,这厢南洲的大臣嘴角微微上扬,不由间挺直了腰板,南洲的事本来就多,就烦人,闹的他们夜夜不得好好睡一觉,都盼望着此事快点解决,这下天启来了,东疆也来了,事情也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么黑暗,这天启偏偏跑出一个张尚书,还如此咄咄逼人,而此刻被郡主骂的不敢回嘴,他们不开心才怪,
“朝阳郡主这张嘴的口才倒是好的很,只是不知郡主的右手怎么会废了?从天启燕郡带回的火山草对沥阳长世子的病可有效?郡主的这一身武功又从何而来?”闻言,所有的人都装作不经意的扫过叶浮清的背影似乎是想去看看她的右手,而此刻叶浮清是背对着他们的,叶浮清的手又被绑在前面,纵是想把脑袋伸的再长,他们也看不见,而叶浮清似是感受到他们的意思,陡然的转过身,看向他们,也大大方方的将自己的手放在身前,任由他们看去,而他们顺着捆绑着叶浮清双手的链子看去,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见那两只手被那金色的链子捆绑着,绕了一圈又一圈,垂落在身前,什么也看不出,
“右手?哈,如尚书的话,本宫的右手本来就是废的,至于为什么是废的,本宫不知道呢?不如尚书说来听听,又或是你来给本宫说说那劳什子的火山草的功效?”
“想必众位么想知道,那本尚书今日并一道为众大臣解惑,毕竟有些事,今日都该有个结果,拖着对谁都不好不是?”抬头,直视着叶浮清,阴狠一笑,
“郡主回国时得知天启并没有双生子母蛊,却有火山草,多年前医圣曾有此草救活过一位将死之人,可是火山周围有岩浆,亦有千年火蛇镇守,郡主英勇,只身一人前往火山盗取火山草,杀了火蛇,差点命丧黄泉,回来之时,在行馆驿站被自己的王叔伤了右肩的经脉,借此右手半废,在招亲宴中,大力射箭,用力之大,牵动旧伤,从此右手全废。”
“为何王叔要废了我右手呢?”
“因为她绑了你的侍卫承远,你们起争执所致……”叶浮清噗嗤一笑,不得不说,这天启的情报能力真的一点都不差,真的是连这点小事的头能查出来,果然不愧是四国之中的大国,国力如此之强,那就是说,她叶浮清今日是真的走不出这金銮殿了,闻言,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直直的射向那站在前方,一直垂眸不语的御王,看此,叶浮清突然不说话了,也和众人一般看着御王,御王回望着叶浮清,抿紧了唇,一脸的阴霾,周围的气息渐冷,气氛凝固,南皇却在此时出了声,
“天启对我南洲的事这般了解,莫不是在我朝安插了细作不成,又或是这天启想吞了我南洲?”一句话直接让天启扣上了想要一统天下的帽子,纵然如今四国已乱,四国之中,谁不想做大,可是又有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去吞并其中任何一国,张尚书转头不慌不忙的对也南皇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
“南皇请息怒,我天启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若是没有,便也可还郡主一个清白,也可还南洲一个清白……”
“就事论事?呵,尚书如此年纪已经稳坐朝堂,如今在我南洲,一言一语更是说身负皇命,可见启云帝对尚书的重用之心,如今江山乱世,人才辈出,尚书老了……”这尚书就算再有能耐,此刻又有些挂不住脸,面对所有的围攻,自家皇子还不帮忙,这尚书也是无奈了,不语,只能硬着头皮,再一次将话题对向了叶浮清,
“郡主从小在南洲便有才女之名,一身才情不比男儿,郡主通透,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想必郡主明白,对于谢些事还望郡主给天下一个交待,亦给天启一个说法……”
“说法?交待?尚书果真是老了,我要给天下人什么交待?又要给天启什么说法?我南洲可是拿了天启的一兵一卒?还是我南洲抢了天启的一房一粮?”
“依照郡主这意思,那就是十年前郡主去天启这么多年,还不被人发现,南洲可是欺我天启族人?”叶浮清挑眉,一脸看蠢货的表情看着这张尚书,叹了一口气,求求他们能不能找个聪明点的人来呀,怎么又把自己绕回来去呀,
“南洲拿了天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