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以为是香没烧好,才导致输钱的。便租了一个宅院,设摆香案,买了一马车的高香,二人跪在地上天天磕头,天天烧香,依然不管用,还是输。
王老板开赌场为的是啥?就是为挣钱。
见杨宗天天输钱,也就不干了,很快就解除了他们合作的关系。但念在合作这些年的份上,也为赌坊挣了不少的钱,并没有把他们俩逐出赌坊。
每天给他们一点活干,依然拿杨宗当做兄弟。
杨宗从过去的老大,一下子沦为下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况且做老大时,总爱自以为是,常对手下连冤带损,因此赌坊里的下人们也都不喜欢他。
如今鸿运已过,歹运奔临,就连扫地的都对他冷嘲热讽。杨宗的心里极为不舒服。
心里在想,反正自己手中积攒了上万两银子,一辈子也用不了。拿出几千两,练练手,总想东山再起,夺回昔日老大的位置。
可惜银票都在赵小英的手里,别看以前花钱随便,现在一掏老本,那赵小英就变脸了,因为此事,两个人不是生气就是打架。
后来在多人的说和下,赵小英给了杨宗两张一千两的银票,并声称:从此钱财两清,各不相干。
杨宗拿到了银子,天天泡在赌场里,本想用这笔钱练练赌技,没想到大赌大输,小赌小输,不到一个月,这两千两银子也输光了。
昔日的赌王,如今成了人见人欺的软柿子。杨宗心下不甘,总以为还是火候未到。这天他找到了王老板,要借一千两银子,决心再大干一场。
王老板知道赵小英手中还有大笔的银子,只是不往出掏而已。倘若杨宗输了,把他们俩都扣起来,在给他动用一点武力,保证欠债还钱。
王老板二话没说,当即就借给杨宗一千两银子的高利贷。
杨宗乐颠颠地来到了赌场。以前人见人怕,都不敢和他赌。现在倒好,他一入场,呼啦的一下围上一大帮,都挣着和他赌几把,想从他身上赢点钱。
足足在赌场里泡了三天三夜,一千两银子只剩下十多两,如果再赌下去,零花钱都没有了,杨宗只好罢手。
赌场连败,巨大的赌债压得他喘不过起来。一路在想:“这嘛大数目的赌债我可怎么还呢?”没有办法,只好去东来客栈去找赵小英。
赵小英见杨宗低头沁脑地走了进来,猜到银子又输光了,便问道:“你好几天没有回家了,赌坊的事情很忙吧?”
杨宗回道:“我又赌了几把,身上的银子都输光了。”
赵小英先是一惊,然后叫道:“杨宗啊杨宗,我和你说过多少回了,叫你先别去赌,你就是不听,我怀疑咱们供奉的神牌被人动了手脚,。”
杨宗道:“我不就是想找找感觉吗,等运气来了,咱们再赢个万八千两银子,从此就不赌了。在省城里买下一个大宅院,好好过日子。”
赵小英不知道杨宗借了高利贷,反正手里的银子也不少,因此也就没太责备他,只是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行了,输了就输吧。你也别太上火,过几天咱们回老家一趟,看看是不是你那个媳妇在搞什么鬼。如果是,咱们就重新换个地方,好好伺候伺候神灵。真要神灵还能保佑咱,就大干几场。钱挣足了,也该想想清福啦!”
杨宗本以为赵小英会对自己大打大骂,没想到好言安慰自己一番,那颗忐忑不安的心似乎平稳了许多。但他一想起大笔的赌债,不免长吁短叹。
赵小英问道:“我发现你一进门就咳声叹气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你要有事就和我说啊。”
杨宗看了赵小英一眼,咧嘴一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赵小英道:“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你觉得我看不出来呀?你不说倒好,本姑奶奶还懒得理你那臭事呢!”
走到桌前,“咔咔”的嗑起瓜子来。
杨宗寻思了半晌。心想:这是一笔巨大的赌债,目下点子有很背,想要翻本比登天还难,要想还清赌债,必须从赵小英手中拿钱,我不如实话实说吧。
想到这,杨宗一翻身,跳到了地上,双膝一软,跪倒在赵小英的面前,抱着她的双腿,可怜巴巴地说道:“萝卜缨子,我求求你啦,你在给我一千两银子吧!”
赵小英依然磕着瓜子,看都没看他一眼,不屑一顾的的说道:“上次我和你讲的很明白了,从此咱们俩在钱财上没有一点的瓜葛,你难道忘了吗?”
杨宗哭唧唧的说道:“英子,这回你不帮我真的不行了,三天前,我从王老板那里借了一千两银子的高利贷,如果近期不还的话,我就没命了。”
赵小英先是一惊,瞬间又平静了下来,问道:“你欠多少赌债与我有关系吗?”
杨宗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就看在我们夫妻多年的份上,你就帮帮我吧!”
赵小英听完这话,登时眉目生嗔,抬起右脚,一脚把杨宗踢倒在一旁,大声嚷道:“我们是夫妻吗?”
杨宗由地上爬了起来,依然跪在赵小英的面前,道:“我们虽然没有夫妻之名,却早有夫妻之实。况且你命是我救的;你手中的银子是我赢的。如今杨宗有难,你就帮帮我吧。”
赵小英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杨宗!你别忘了,你能十赌九赢是谁的功劳,没有我,你画十年画,也挣不到两千两银子!我已经付给你很多了,想在姑奶奶面前找人情?告诉你吧,你还欠我的钱呐!”
说完柳腰一扭,来到柜子前拿起了包裹,拉着长声说道:“老娘看戏去了!”
杨宗望着赵小英的背影,伤心至极,欲哭流泪。刹那间想起家中的妻儿老小,不禁有些悔意。
平静过后,转念又一想,人家赵小英说的也对,没有人家我哪有我昨日的辉煌?况且白白的叫我搂了一年多,咋想咋便宜。
那种悔恨之意瞬间消失了,缓缓地站了起来,自言道:“好汉架不住媳妇磨。看来我还得磨磨她这个好媳妇。”
晚上杨宗买了几样好酒好菜,早早就摆在桌子上。赵小英一进门,杨宗便迎了过去,点头哈腰地道:“媳妇回来了?饿了吧,我饭菜都给你准备好了,正等着你吃饭呢。”
赵小英知道杨宗在和自己套近乎,心想:“你有你千条之计,我有我一定之规,想从我手中拿走银子那是不可能的!”
她心里虽然这样想,脸上一人笑靥如花,走到桌前低头嗅了嗅菜香,兴奋地叫道:“哎呀,这饭菜可真香啊!”
两个人相对而坐,大吃大喝了起来。
酒至半酣,杨宗突然问道:“萝卜缨子,你说我对你这么好,我如今目下有难,你怎么就不能帮帮呀!你就眼看着我去死吗?”
赵小英咯咯一笑,道:“这话你和我说不上吧?你不是有家吗?你可以找你媳妇要钱去啊!我又没有管制你。你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张口钱,闭口钱的,好意思吗?”
杨宗嗟叹了一声,道:“这不是燃眉之急吗?就当我从你借一千两银子行吗?”
赵小英道:“借?你用啥还我呀?”
杨宗低头沉默了半晌,霍地站了起来,猛一拍桌子,道:“赵小英,你要帮助我度过眼前这道难关,我杨宗就把家里的房子和地都给你!”
赵小英咯咯笑道:“原来你是给我一张假银票啊?请问:杨家的田园房产哪一样是你杨宗的?”
杨宗道:“虽然不是我的,但我可以偷啊!只要把房契、地契都偷出来,往你手中一交,这些家产不都是你的了吗?”
赵小英听完,冲他一个媚笑,然后说道:“你小子还有一点良心。既然你有这个打算,我就再帮你一回。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杨宗见赵小英要帮自己,激动的道:“只要你能帮我还清赌债,莫说两个条件,就是两百个条件我也应你。”
赵小英正色地说道:“那好!你给我听好了。第一,你必须给我立个字据,以后你要反悔时,我拿着借据到官府去告你。”
杨宗应道:“可以!这没问题。”
赵小英屈下第二根手指,又接着说道:“第二,在我未过门之前,必须把你的前妻和孩子给我逐出家门,然后风风光光的把我娶进家门。”
杨宗苦着脸道:“萝卜缨子,你的条件是不是有点苛刻了?香玲我可以休了,那孩子毕竟是我杨家的骨肉。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是一个人呢。”
赵小英平和地问道:“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同房时,我说的话吗?”
杨宗一笑道:“那时你还是一个鬼魂,一些话我也没太往心里去,这么长时间了,我都有点儿忘了。”
赵小英道:“你忘我可没忘,我说过,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当然现在仍没到时候,暂且还不能说。等你知道这个秘密后,就是杀了你的亲儿子,你也不觉得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