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大吃一惊,急着问道:“什么秘密?关我儿子什么事啊。哎啊!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告诉我吧!就算我求你了。”
杨宗摇着赵小英的胳膊,开始哀求起来。
赵小英拿下杨宗的手,很认真地对他说道:“我现在真不能告诉你,我要是告诉你了,对你、对我、甚至对你的儿子都不好。你别着急,等到时候了。你不问我也会对你说的。”
杨宗再又问道:“那要得等到什么时候?”
赵小英沉思了一下,道:“这样吧,等回到你家老宅再说。先看看咱家的保家仙是否被冲,如果保家仙被破了风水,你也不能赌钱了,也不能画画了,以后咱们靠什么挣银子吗?没有银子吃啥呀?喝啥呀?没办法,到那时,我就得揭开他们身上的秘密,将他们置于死地。如果保家仙依然保佑我们赢钱,这个秘密就永远隐瞒下去。”
杨宗听完大声嚷道:“你就告诉我吧,你不说我会憋死的!”
赵小英道:“憋死你我也不会说的。我了解你,你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如果现在当你说了,你非得闹翻天不可。一旦真相大白,我就死定啦!还是别问了,找来纸笔,给我打一张借据,还是先解决你欠人高利贷的事吧。”
杨宗一听说给他拿钱,乐得不得了。心里一高兴,把什么事都忘了,跑到书柜前拿来了纸和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张字据。
赵小英看了看,道:“有了字据我就不怕你不还钱了。”站起身子,把借据藏了起来。
当夜二人联床夜话,给以后的生活制定了一套方案,相互达成了默契,这才甜甜的入睡。
次日一早,两个人一同来到金巧手赌坊,一是来还钱;二是来道别。
毕竟杨宗在金巧手待过一年之久,也给赌场带来丰厚的利润,老板多少也给杨宗一点面子,免去利息,另外还给了他一百银子,当做孝敬长辈的钱。
杨宗和赵小英离开了赌场,当即就租了一辆马车,踏上了回乡的旅程。
此时正值夏季,一路上尽是美丽的风景,两个人一边赶路,一边欣赏,说不出的快乐。
蹄声嘚嘚,车轮滚滚,当马车驶到内蒙交界时,两边的树林内,响起一棒铜锣声,紧接着从树林里跳出十多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
当先一个彪形大汉,高声喝道:“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说完把手中鬼头刀一摆,“呵呵,要不然我这口大刀管杀不管埋!”
“吁!”车把式急忙勒住马匹,把车停了下来,扭头对二位道:“不好,有劫匪!”
赵小英一听有劫匪,登时吓得腿脚筛糠,不能动弹,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这可咋咋办呢?”
此时的杨宗也被吓得惊惶失色,对赵小英小声说道:“你赶快把银票藏起来啊,快点快点。”
赵小英手一共有六张千两银票,都藏在包裹里。骇然之下,两手发抖,包裹上系的扣怎么也打不开。
杨宗着急了,从赵小英手里抢过包裹,三下五除二将包裹打开,拿起一张银票藏在鞋子里,第二张银票还没来得及藏,劫匪已经到了近前,雪亮的钢刀伸进车内。
厉声喝道:“赶快下车,不然老子就宰了你们俩!”
杨宗和赵小英哆哆嗦嗦的下了马车,一个劫匪令道:“你们三都到路边给我蹲着去!”
车把式,杨宗,还有赵小英,他们三人都被吓懵,走路一步一蹭的。
土匪见他们三走路一个比一个慢,气的抬腿照着他们三就是几脚。叫道:“别他娘的磨磨蹭蹭的,快点!”
三个人哪敢反抗,只好乖乖的俯首听命,两手抱着头,蹲在了路边。
几个劫匪把车上的财物洗劫一空,一个手下拿着五张银票和一包现银来到那大汉身前,兴奋地叫道:“大哥,今天可发大财啦!你看看。”
匪首拿过银票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点头道:“嗯!不错!这一票干得不小啊,好了兄弟们撤吧!”
另一个劫匪道:“大哥,这三个人怎么办?我看那小娘们儿还不错的,大哥,要不要……”
匪首道:“要钱不要命,女人是祸水,撤!”
说完打了一声唿哨,十多个劫匪拿着财物快速地钻进了树林。
车把式见劫匪已走,拾起身旁的皮鞭子,噌的一下,跑到马车前。调转马头,照着马的臀部“啪”的一鞭子。
“驾”的一声,马蹄飞奔,暗原路返回。
赵小英见辛辛苦苦积攒的钱财瞬间全无,比死了爹娘还要难过,只见她坐在地上连蹬带踹,捶胸捶地,嚎啕大哭。
杨宗喝道:“哭你娘个屁啊!赶紧快走吧,再不走一会儿小命儿都没了!”
说完便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赵小英见平日言听是从的杨宗,今天竟然还敢骂自己,一肚子火气正没地方发泄呐,他见杨宗还没走远,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向杨宗打了过去。
杨宗走了几步,他想要回头看看赵小英是否跟在后面。他一回头见一块石头奔自己打来,他也来不急闪躲,只是将身子一斜,把脖子一缩,那石头砰的一声,打在杨宗的腰上。赵小英本以为这一打,杨宗定会服服帖帖的滚回来,她万万没想到啊,杨宗竟然发起了倔脾气,甩袖而去。
赵小英更加来气,破口大骂道:“杨宗!你这死王八犊子的玩意,给我滚回来!你给我回来,不然我就……我就……”
杨宗越走越远,头都没回一下,赵小英见他真的要抛下自己不管,有点害怕了,扯着嗓子喊道:“老秧子,你去哪啊?”
杨宗仍然不肯应答,仍是快步的朝前走,而且越走越快。
赵小英环顾四下,空旷的山谷里阴森森的,万一劫匪在杀个回马枪可怎么办?
这回她真的害怕了,一股身站了起来,拔足就追。刚跑到路边,发现路边的草丛里有一张白纸,叠的四四方方的,她拾捡起来,打开一看,竟是那张杨宗打的那张欠条。
嘴里骂道:“他娘的!这群贼人,银子都被你们给抢走了,剩下一张破欠条有什么用?”
赵小英随手想扔,转念又一想:“这欠条不能扔啊,老秧子家里还有偌大的家产呢,关键之时我可以用欠条来逼他。”
想到这儿,把欠条藏了起来。抬头看了看,见杨宗已经走出老远,她一边追一边喊:“喂!老秧子!等会儿我!老秧子,等会儿我……”
杨宗心里窝火,自己辛辛苦苦赢了一大笔钱,自己想花点都不行,这回倒好,一下子被抢光了、
杨宗越想越来气,一气之下走出三里多路,回头向后看了看,没见到赵小英的身影,这才停了下来。
忽然想起鞋子里的银票,急忙坐在了地上,脱下鞋子从袜桩里取出了银票,塞到长袍的夹缝里。
忖道:“死娘们,有两臭个钱儿总把着,生怕我偷去,这回赞助给土匪了。该!我看你还牛不牛啦!”
杨宗坐在地上,等了好一阵子,见赵小英跌跌拌拌的跑了过来,到了近前,“噗通”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喘了几块粗气,指着杨宗骂道:“你这个死犊子,你真他娘的不是人,你为啥撇下我不管?”
杨宗双眉倒立,瞪了赵小英一眼,道:“你真没逼脸,你还骂是不是?”站起身子,拔足便走。
“哎!杨宗,你真走啊!你怎么这样呢。”
杨宗也不吭声,继续朝前走。
赵小英心想:“倘若把自己扔在大山里,不被土匪劫走,也得被野狼给吃掉。俗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还是忍一忍吧。”
赵小英再也不敢叫骂了,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扭着屁股一溜小跑的追了过去。当下说了几句好话,杨宗也就原谅了她了。
两个人一路急行,大约走出十多里,终于看到了村庄。幸好赵小英的手上还有一枚戒子,在一户猎户那里换来一些狍子肉。
两个人吃饱喝足,把剩余的狍子肉打成包,带在身上,一路披星戴月,整整走了三天三夜,这傍晚终于到了宜州城。
他们在鸿源客栈住了一个多月,与老板颇为熟悉,当即讲明路上的遭遇,打算费用拖欠几天。
客栈老板十分开明,一笑道:“不就是晚付几天店钱吗?这不算什么事。随便住,随便住。”
这些天,两个人风餐露宿,吃了不少的苦。尝到香喷喷的饭菜,睡上软乎乎的大床,感到特别的幸福。
次日一早,两个人吃完了早饭,杨宗道:“萝卜缨子,你先回房中等我,我到熟人那里借一些银两去。”
赵小英深深地感受到了没有钱的滋味,当下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老秧子!你要早去早回啊,人家会担心你的。”
杨宗哪里是去借钱,而是去了一家银行去支取一些银两。
土匪抢劫之时,把赵小英吓得半死,她也没有留意杨宗藏了一张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