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的大汉似乎想起了什么,瞬间转为笑脸,连忙赔笑道:“哦,原来是王大哥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老板就在二楼,来!里面请。”
王老板冲着两个汉子笑了笑道:“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
然后转过身子,冲着杨宗、赵小英摆了一下手,道:“走!咱们进去。”
三个人直接上了二楼,把门的对王老板颇为熟悉,各个躬身行礼,直接把他带到老板的精舍前。
王老板让他们二人在门口等候,工夫不大,房门一开,王老板探出头来,对他们二人招了招手,道:“你们俩进来吧。”
杨宗、赵小英推门而入,见房舍里坐着六七个蓬头毛胸的大汉。正中间坐着一个矮胖子,抬头看了看杨宗和赵小英。
扭头对王老板道:“你所说的赌场高手就是他们俩呀?”
王老板指着杨宗道:“就是这个男的,据他所说,赌场无敌。”
在座的人把目光完全集中在杨宗的身上。他们见杨宗瘦高的身材,走路里八字,还带着水蛇腰,一张刀条脸上,长着一对细长的眼睛,咋看也不赌王的样子。
一个汉子疑问道:“就你这样的货色,也敢称赌场无敌?”
那矮胖子欠了欠身子,摆了摆手道:“金花古都,不要胡言乱语。人不可貌相,河水不可斗量。你把耶律休给我叫来,叫他们俩当着众人的面赌上几把,不就知道是不是高手了吗?”
金花古都站起身子,鞠了一躬“喳”了一声,走出门外。
工夫不大,走进来一个契丹人,身材瘦小,两眼有神,一看就是一个精明之人。
他来到那矮胖子面前鞠躬施礼道:“主人,唤我前来有何吩咐?”
矮胖子指着杨宗说道:“这是一位世外高人,今天每人赏给你一百两银子,你们俩愿意赌什么就赌什么,直到一百两银子输光为止。谁要是赢了,就是我金巧手赌坊的老大,谁要是输了,夹着铺盖给我走人。”
环顾左右,对手下吩咐道:“支起赌桌,拿来各样的赌具,就在这里一决雌雄。”
手下“喳”了一声,架起了赌桌,拿来各种赌具,摆放在一把椅子上。
杨宗和耶律休走到赌桌旁,相互行了一礼。
耶律休道:“我是主,你是客。赌具由客人挑选。”
杨宗道:“哪里,哪里。客随主便,小弟愿意奉陪!”
耶律休道:“好吧,既然兄弟胸有成竹,咱就把这里的玩法统统玩一遍。”
说话间拿起三个骰子,道:“咱们就先赌个大小。”
杨宗道:“好,我身为小弟,就买小了。”把十两银子推到了前面。
耶律休把三个骰子装入一个圆形的木桶中,漫空挥舞摇动,手法极为娴熟。摇晃了一阵子,“啪”的一声,往桌子上一放,掀开木盒。二人定睛一看,一二三小。
耶律休把十两银子推到对方那边,又拿起骨牌,推了一单,结果还是杨宗获胜。就这样二人连赌十局,杨宗十赌十赢。
耶律休向杨宗拱手施礼道:“哥哥赌技不如,甘拜下风,这就走人!”
“慢!”
一旁的赵小英开口说道:“这样做岂不是我们抢走这位大哥的饭碗?王老板,如果你执意将要将这位仁兄逐走,我们不也成为不仁不义之人?五湖四海皆兄弟,赌场如此之大,恳请老板将这位仁兄留下。”
老板哈哈笑道:“想不到这位小姐是个义气中人,你的话我应了!”
他看了看诸位手下,吩咐道:“你们都下去,我和这二位高人有事情要谈。”
众位手下走出精舍,客厅里只剩下王家兄弟和他们二人。
赌场老板道:“这位兄弟果然赌技高超,完全可以担当我赌坊的重任,现在我和你谈谈分成的事吧。”
赵小英道:“先听听主人的意思。”
赌场老板道:“从此你们俩就是我巧金手赌坊的人,吃喝拉撒睡和安全问题都由我赌场负责。至于工钱吗……”
他沉思了一下,道:“三七分成,我拿七,你拿三,输了算赌坊的,你看行不行?”
赵小英道:“我们二人吃不惯伙房的饭菜,还是自利伙食吧。这样吧,吃喝拉撒睡都由我们这就负责,所赢的银子,咱就四六分成。不过安全可得你们负责。”
赌场老板把手一拍,叫道:“痛快!就这样定了。今天你们俩先到赌场转一转,晚上我设宴款待,明天一早这位杨兄弟就登台开赢!”
双方皆大欢喜,相关合作的细节,三言五语就达成了协议。
散州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也成了邻近几个小国的贸易中心。各地的富商来到散州都愿意赌上几把,更有沙漠赌城之称。
杨宗借邪灵之应用,赌起钱来那是十赌九赢,唯一输了一把,也是为了招揽生意。
时日匆匆,一晃一年过去。两个人收入颇丰,由来时的千两银子,猛增到一万两。
杨宗能赌,赵小英会办事,这对男女很快成了赌坊的主要人物。
老板以兄弟相待,手下以老大相称。每次出门办事,老板都派出十几个打手,前呼后拥,像宝贝一样保护他们。
手中的钱财无数,地位也渐渐地增高,杨宗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这里奢侈的生活,让他早已把所谓的家浑然忘却。
就在他杨宗春风得意之时,这一天,赌坊的大门前来一个小老头。粗衣布鞋,高挽着裤脚,左肩头上挎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从打扮来看,就是一个乡巴佬。
金巧手是散州最大的赌坊,手里没有五十两银子做赌本,是不可以进门的。
老头来到赌坊的大门口,愣头愣脑的张望,指着门楣上的牌匾,摇头晃脑地念道:“金巧手,金巧手,这不是女的的手吗?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他本来就篇幅不修,而且满身村气,就像个乡下出来的土老儿。说话又口无伦次,站在门口的两个把门的不耐烦了。
喝道:“喂!糟老头子,你是干什么的?这里是赌场,不是你看热闹的地方,你赶紧给我走开!”
把门的这几句话并不打紧,勾引起这老头玩心来,他心里咒骂:“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今天我教你尝尝本爷爷的手段!”
老头向前走了几步,冲着把门的问道:“你们金巧手几个铜子儿摸一把呀?”
话一出口,把两个守门的逗得“噗哧”的一笑,门丁甲道:“疯老头,你以为我们这儿是青楼呢?赶紧滚吧!”
老头嘿嘿一笑,问道:“金巧手不是大姑娘的手吗?一定是又嫩又滑的。”
门丁乙见老头傻里傻气的,便骂道:“大姑娘的手?还是你娘的手呢!滚滚滚。”
老头大怒,拾起一块砖头打了过去。两个把门的一闪身,砖头正砸在窗户上,“砰”的一声,把窗纸砸了一个大窟窿,砖头从落入赌场。
这突然一击,把赌徒们吓得“妈呀”的叫了一声,四下逃散。
两个门丁大怒,箭一般的追了过去。
老头莫头就跑,一边跑一边撩起后衣襟,蒙在脑袋上,嘴里叫着:“不好啦!打人啦!打人啦!”
门丁甲几步赶到近前,右手探出,一把抓住老头的后衣领,将老头提了起来。
老头身子矮小,被他高高提起,登时双脚凌空,想要挥拳踢足抗御,但四肢全然没了力气。眼见他左手握拳,像铁锤一样当砸了下来。
这下如何经受的起,急忙叫道:“别打!别打!我要拉屎!我要拉屎!”接着放出一串响屁来。
响屁极臭,一入鼻孔,使得门丁甲晕乎乎的。顿觉四肢无力,急忙把拳头收回,一松手把他扔在了地上,快速地捏住了鼻子。
那老头回过头来看了这门丁一眼,嘿嘿一笑,刚想说什么,这时门丁乙已经到了近前,他“呀”的叫了一声,喊了起来:“不好啦!不好啦!着火啦!快跑啊!”
迈着两条罗圈腿,鸭跩鸭跩的跑了起来。门丁乙毕竟年轻体壮,又会武功,相距五尺多远时,飞身向前一扑,探出鹰爪手向老头的后背抓来。
这老头衣冠不整,衣衫无扣,只有一条腰带系在腰间。猛的一抓,他忽觉领口一紧,感知不妙。急将腰带解开,随着使出一个脱衣式,把空衣脱给了对方。
门丁乙猛抓之下,竟然抓到一件空衣裳,人却在衣服下逃逸。他临危不乱,使门丁乙不但好笑,更为佩服。
老头虽然摆脱了一抓,但他向前冲力过猛,衣服这一离身,一个收身不住,险些闹个大前趴,踉跄了几步,还是双手拄地,来个屁股大撅腚。
你还别说,这老头损招还是真是不少,借势背过头去,从裆下倒着向后看去,见这大汉脚下催劲,几个纵跳赶了上来。
只见老头小眼一转,又出新招,见前面有个沙堆,双手抠入细沙中,由两腿之间向后扬了起来。嘴里还在喊着:“屁股冒烟了!屁股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