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媚然惊愕之极,更是不信!
明明,佟嫣然的尸体丢在家庙的焚烧现场,很多人是亲眼所见的,她咋又能活过来,与南宫燊一起生活在山庄别院?
“你不信?当时我也不信,”曹家驹将一个美人捶扔给佟媚然,“来,爷的后背酸的很,你替爷捶捶。”
佟媚然勃然大怒!长这么大,从来自有别人侍候自己的,哪有自己去侍候别人?何况,这个别人,是只令人恶心的癞蛤蟆!
“你是个什么东西?叫我给你捶背!你若看不见自个的鬼模样,就自个撒泡尿照照!”
“什么东西?先头不是说过了,是只癞蛤蟆么?一只公癞蛤蟆。怎么,你这只母癞蛤蟆不肯侍候侍候爷这只公癞蛤蟆?”曹家驹往榻上一躺,阖上双眸:“爷累了,先歇息歇息,吃饭的点到了记得喊爷一声。”
佟媚然无语了。
半晌,她铁青着脸问:“你后来为何又相信了?你亲眼看见那个丑八怪了?”
“丑八怪倒是没亲眼见着,爷见到了那个色冠乐坊的当红歌伎珠儿。”
佟媚然便火了,狠狠地往他啐了一口:“你敢拿姑奶奶消遣!你也不看看是在谁的地盘!”
“你的地盘便是爷的地盘。美人儿,火气别这么大,且听爷慢慢说罢,说故事不得先说前因,最后才能说到果后么?妞儿,爷的嗓子哑了,你给爷倒碗茶去。”
佟媚然冷眼看着他,假如眼神能杀人的话,佟媚然相信,姓曹的小子早死上千回百回了。
“你去不去?不去,爷渴了,说不出话来了。”
曹家驹不信,凭自己多年的降女经验,还能降伏不了佟媚然。
佟媚然自然想知道后面的果,便冷着脸冲外面叫了一声:“有活着的么?上茶!”
曹家驹乐滋滋地躺在榻上,边摇晃着身子边唱着黄色小调。
好不容易等他喝足喝饱,曹家驹又出了个馊主意:“美人儿,你站那么远干啥?来,坐到爷的身边,让爷边摸着你的身子边说故事,这故事才能说完整说圆满喽。”
“你爱说不说。”佟媚然扭头便走。
见佟媚然真走了,曹家驹便软了下来,他便是这付狗德性。“哎哎哎,爷说便是。”
佟媚然便停住了脚步,走到窗前,倚窗而站,背对着曹家驹,心里的那个恨哪,恨老天不公,恨皇帝兄长瞎了眼,更恨安阳候府的那个老婆子设局毁了自己的清白!平白的,自己的终身幸福毁在这个人渣身上!
“那珠儿啊,真是美貌绝伦,曲艺更是天下第一。京城的达官贵人,若想见她一面听上一曲,没有百金,那根本就是想也别想。爷在她的身上花了数万银子,她才肯出来见了一面,听她唱了一曲,”曹家驹神往地眯缝起双眸,斑痕点点的脸上,被一抹色色的神情充斥的满满的,“几年前,她突然凭空消失了,世面上的人都说,她被一个北疆的贩马头子给赎了身,带去了北疆。”
对这个什么猪儿牛儿的,佟媚然真心不感兴趣。
便哼了一声:“你的前因真像懒婆娘的裹脚布,又长又臭。”
“裹脚布臭,可那双小脚却是令人神迷啊,”曹家驹看着佟媚然藏在裙下的那双小脚,咂着嘴,一脸的惋惜:“那夜酒醉,爷虽上了你,却没看清你的脚是大还是小,真真遗憾!妞儿,过来让爷看看摸摸你的三寸金莲儿。”
佟媚然看见临窗桌上的鎏金萝上放着一双既将完工的绣花鞋,便一把抓起朝曹家驹扔过去!“哼,你摸个够罢,摸死才好呢。”
曹家驹接住,将驴脸贴在鞋面上,嗅不个止,边闻边道:“香,真是香!妞儿,等日后你嫁过去,爷夜夜用舌头替你****可好?”
佟媚然作呕。
“姓曹的,你有完没完?再胡扯乱扯,你给姑奶奶滚出迎风阁!”
吊足了胃口,曹家驹便嘿嘿道:“那日一大早,也就是皇上赐婚那日,我谢恩从宫里出来,刚拐过天安街,便瞧见一个人正在一家小杂货店里买东西。我看着那人眼熟,便跟了过去。藏身在粗大的香樟树后,大喊了一声:‘珠儿!’”
那人猛地回过头。
她看不清我,我却看清了她。
她不是随贩马头子去了北疆了么,怎会出现在京城?
我疑心顿起,便带着随身小厮随着她的身后。
眼瞧着,她走进了一条小巷,在一个破败的门里走了进去,一盅茶后,她又匆匆地出来,拐上大街,她雇了一辆马车,直接出了城。
我更好奇了。
带着小厮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一个时辰后,珠儿竟进入了南宫燊的携风山庄!
后来的事便简单了,爷先去查清了那小门户里的隐情,后拿这隐情去要挟珠儿。那妞,表面上烈女节妇,背地里却不得不听爷的,谁让她的把柄握在爷的手中?那次,珠儿告诉我,佟府的五小姐被人伤了眼睛,现被武王接到了携风山庄养伤呢。
原来如此。
“这消息确切么?”佟媚然顾不得嫌恶,急急地问。
“确切,爷让小厮去接近携风山庄的门房小厮。两人喝酒之间,那小厮大醉中不经意漏出,近日庄院里住进了一位贵客,王爷主子日夜守在携风山庄。并且,王爷亲自外出,订购了许多首饰与衣裙。”
佟嫣然这才恍然记起,也彻底明白了。那日,自己在紫衣坊曾亲眼看到南宫燊的近侍阡陌,他购买了许多精致高级的女式衣裙!当时还疑惑,武王殿下是另有心仪之人了?
原来,是为了佟嫣然那个贱人而置办的!
这贱人还真是命大啊,数次死,而数次不死!
难不成,她真是九尾猫投胎?
就算是九尾猫投胎,佟媚然也不信那个邪!
既然得知她还活着,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怎样让佟嫣然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想到这,佟媚然便浮起一脸魅惑的笑,笑盈盈地走过去,娇俏地拍了拍曹家驹的肩头:“好哥哥,你方才说,我是你的女人,这话可当真?”
曹家驹不明就里,一拍胸口:“自然当真,蒸的不能再煮!”
“那你女人的话,你可愿意听?”
曹家驹从未见过佟媚然如此一付媚眼如丝的情态,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了,连声道:“听听听,哪怕你让我去咬人,爷二话不说!”
佟媚然顺势坐进曹家驹的怀里,玩弄着他腰间的那个串珠荷包:“我哪舍得让你去当狗儿?只不过是一件寻常事,你若是办妥了,我佟媚然二话不说便嫁给你。”
“此话当真?”
“同样是蒸得不能再煮!”
曹家驹慌不迭地在佟媚然的胸口上用力地摸了一把,流着口水笑道:“说,何事?”
佟媚然的眼里冒着火光,强忍着阵阵往上涌的恶心,在曹家驹的耳边轻轻地说了起来。
几日过后,佟媚然以为这回,佟嫣然必死无异。那物件可是煨了砒霜的,几日的光景,足以让佟嫣然死翘翘!
就在佟媚然欢天喜地地等着佟嫣然的死迅时,曹家驹却传来一个令人沮丧的消息,佟嫣然仍好好的活着,武王殿下却因为替佟嫣然尝药而中了毒!
佟媚然气坏了!
在心里将武王殿下的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个遍后,她仍不甘心,在偶尔得知梅雨的下落后,佟媚然对单纯鲁蛮的梅雨挑唆了一番,梅雨果然上道,趁夜黑雨大,突袭携风山庄,夜刺武王南宫燊!佟媚然清楚的很,武王殿下武艺精湛,区区梅雨哪是他的对手?此举,佟媚然只想给武王殿下一个教训,谁他让有眼无珠,将自己的****视若无物!
不承想,武王殿下竟然受了重伤!
珠儿不断地传出消息,佟嫣然为了给武王殿下延医找药,竟然漏夜上棋罗山;而武王殿下,不顾身负重伤,竟让人抬着上山去寻找佟嫣然!
同时,佟嫣然的眼睛竟然痊愈了。
佟嫣然与武王殿下越来越亲密,早起临风赏花,午后喝茶下棋消闲,晚饭后,更是他俩的世界。佟嫣然若是看书,武王殿下必在旁边练字看公文处理公事;佟嫣然若是绣花,武王殿下必是在旁帮倒忙,不是将丝线弄成一团,就是弄得佟嫣然心猿意马,绣不成花儿。
这还是那个绝情寡冷的武王殿下么?
佟媚然差点崩溃!
气极之下,她指示珠儿,马上进行下一步动作。
不把佟嫣然弄死,她咽不下这口气!
接下来便有了夜半蛇祸之事。
那些毒蛇,不仅是剧毒的五步到,而且是经过训练的,平时,训蛇人日日拿蛇梅果粉喂它们。临派上用场的前几日,便断了它们的饮食。那夜,当饥肠辘辘的蛇们闻到了它们熟悉的味道时,哪顾得上及他?也不用驱蛇人撵,它们便争先恐后地往有蛇梅果粉的地方飞快地爬过去。
这回,佟嫣然总该死了吧?
第二日一大早,该死的人渣倒是来回报消息了,却是对满怀希望的佟媚然当头一棒!
佟嫣然,仍然没死,仍然好好的活着!
听珠儿描述着佟嫣然与武王殿下相处时,那种旖旎的恩爱情景,佟媚然又差点吐血!
为何,自个每次都弄不死佟嫣然,而事后,那两人便越走越近!自己,似乎是他俩的媒人一般!
不甘心啊,不甘心!
“小姐,王妃娘娘过来了。”迎月小心翼翼地掀帘进来,打断了佟媚然的沉思。
佟媚然霍地一下站起:“她来干什么?我懒得见她!”
不等月回答,院子里传来了襄王妃略带威严的说话声:“你又不想见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