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见隐心念一动,罕见地勾起一抹极薄的笑意,来到娵音面前盘膝坐下,娵音也不在乎这是自己的床男子不能随意乱坐,伸手胡乱一抓,抓住夜见隐的紫色衣袖,一副死也不罢手的模样。
“松开。”夜见隐命令。娵音不但不听,把他拽得离自己更近,生怕他就此逃开留下他的神刀。
夜见隐觉得她不是个女子,而是块牛皮糖。
僵持了一会儿,夜见隐欲挣脱开去,因为靠得太近他不适应,他也不是那种贪图美色之人。只是,刚好娵音看他要远离,心一慌,手下就一个用力,后果是……
娵音傻兮兮地望着无限放大的脸,脑袋一片空白,唇上的,是什么?
好在狗血的剧情没有发生,但也足够狗血了,她的唇印在夜见隐的右脸上,由于撞击力度太大,她的唇被撞得生疼,他的白皙皮肤上也微微泛红,旖旎全无,尽是尴尬。
额,意外,绝对的意外。娵音要哭了,这是什么事啊?
她不能开口,开口就等于蹂躏,直接性亲吻他脸颊,只有等夜见隐主动起身,偏偏夜见隐是个很少与他人有肢体接触的主儿(接近他的人都死了,只能成为鬼),同样晕了半天,失去平时的敏捷。
“起来,我……要被你压成……酱饼……了。”娵音只好出口提醒,唇动时又触到夜见隐的皮肤,着了火似的,她赶紧瞥过头,脸贴脸也比她“主动献吻”性质好些。
夜见隐恢复理智后眼神震了震,一个侧身翻到一边,下一秒,娵音脖子上的刀断成两截,分别插在她颈项两侧的床上。她的脸上还残余着些酡红,他想自己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推开房门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很快,娵音寝居传来一声咆哮:“夜见鬼,赔我的床!”
夜见隐稳当地……一个踉跄,周围影府的府丁都目光猥琐神情兴奋地打量着他,他突然觉得好冷,几个闪身消失在府丁面前。府丁目睹他的回避态度,更加兴奋,原来如此啊,哦呵呵呵,影府要多一个主子了。
娵音忿忿不平地瞪着床上的两个窟窿,委屈地咬手指,这么快呀伤害她可爱的床儿呢?夜见隐这个混蛋中的战斗机!
于是,迫不得已的娵音卷着被窝迁居到了另一个窝睡,回望自己的寝居的眼神恋恋不舍。
“哎。”娵音叹了口气,随手把被窝扔上床,连灯都懒得再开了。
她并不急着睡觉,坐在桌案前发了一阵呆,半晌喃喃道:“原来我既是个花痴,还是个脑袋不正常的花痴啊。”她终于想明白为什么自己情绪不会受殷司影响而波动了,强大的信任,信任他永远是他,不会为外物改变,信任他不会是风流多情之人,无端的信任,深深植根在娵音心中,顽固到可怕。
刚坐到床边,世界突然一阵天翻地覆,她的脑中只闪过一个念头:今天是有多抽风?先被夜见隐压制,又被另一个人以不容忤逆的姿态压在身下。老天,这真的不好玩。
“花痴,脑袋不正常的花痴?”黑暗里,一双华光潋滟的深邃双眸紧紧注视着少女,“何解?”
娵音不习惯与人这般的亲密接触,尤其是与此人。
夜见隐的身体不知为何是冰冷的,而此人像是汲取了所有的柔润与温暖,令娵音被风霜锻造得坚韧麻木的心找回了震撼与感动。奇怪,被夜见隐压时好像没有想这么多的。娵音在心里默默流泪:这就是花痴效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