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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天祚皇帝——耶律延喜(2)

八月甲子日,皇上停止打猎,赶赴军中。斡里朵等人因作战失利,被免除官职。丙寅日,任命围场使阿不任中军都统,耶律张家奴为都监,统领番军、汉军共10万人;由萧奉先任御营都统,诸行营都部署耶律章奴为副都统,以精锐部队2万人为先遣军。其余兵力划为五部份作为正军,贵族子弟1000人为硬军,朝廷各部门护从人员为护卫军,向北面的骆驼口进发。由都点检萧胡睹姑任都统,枢密直学士柴谊为副都统,率领汉族步兵骑兵共3万人,向南方宁江州进发。从长春州开始分路前进,发给几个月吃用的军粮,决心消灭女真。

九月丁卯初一,女真军队攻陷了黄龙府。己巳日,知北院枢密使萧得里底出任西南面招讨使。辞刺被放回,女真又派赛剌携带书信来报:如果归还我方反叛人员阿疏等,女真军队立即后撤。皇上亲征。粘罕、兀术等写信给皇上,表面上言词谦卑,貌似无奈,实质上是要打仗。将信呈送皇上,皇上大怒,在写下的诏令中有“女真人太过份,发兵消灭他们”等语。女真首领集合广大将士,用刀划脸仰面大哭着说:“原来我与你们共同起兵,是由于遭受契丹的残忍欺侮,打算自立国家。现在宗主皇上亲自率兵来征讨,怎么办?除非大家奋死战斗,是阻挡不了的。不如杀了我一家,你们迎降,这样就可以转祸为福。”各将士都说:“事情已到了这般地步,我们听从你的决定。”乙巳日,耶律章奴反叛,逃往上京,策划迎立魏国王耶律淳为皇帝。皇上派驸马萧昱率兵到广平淀保护后妃,派行宫小底乙信携带书信急速去告知魏国王。当时章奴曾先派王妃的弟弟萧谛里按他的想法去劝说魏国王。魏国王说:“这不是小事,各国王中应该立谁,皇上自有主张,北、南面大臣不来,而由你来谈这样的事,是何道理?”密令左右扣留了他。不久,乙信等人携带皇上亲笔信来到,详细叙述了章奴等人打算废上立王等情况。魏国王立即斩取萧谛里等人的首级送献给皇上,并单人骑马抄近路往广平淀去等待皇上问罪。皇上见了他一如既往。章奴得知魏国王不顺从他的谋划,便率领部下在庆州、饶州、怀州、祖州等地抡劫掠夺,联合渤海的盗匪,人数多达几万人,拥向广平淀,企图进犯行宫。顺国女真阿鹘产率300名骑兵一举打败匪徒,擒获其中贵族200多人,将他们斩首示众。把他们妻子儿女分派给绣院做使役,有的分给皇上的侍从人员做奴婢,其余逃脱了的都去投奔女真,章奴冒充使者,打算逃往女真;被巡逻人员捉住,捆绑押送皇上住地,并被当众腰斩,将他的心挖出祭献祖庙,将尸体肢解拿到各地示众。

冬季十一月,派遣驸马萧特末、林牙萧察刺等人率领骑兵5万、步兵40万、亲军70万,进至驼门。

十二月乙巳日,耶律张家奴反叛。戊申日,皇上亲自指挥,在护步答冈与女真军作战,战败,武器辎重损失殆尽。已未日,锦州刺史耶律术者叛变加入张家奴一伙。庚申日,北面林牙耶律马哥征讨张家奴。癸亥日,由北院宣徽使萧韩家奴执掌北院枢密使事务,南院宣徽使萧特末任汉人行宫都部署。

天庆六年春正月丙寅初一,在东京夜间有十几名少年无赖趁着酒醉,持刀跳墙进入留守府,打听留守萧保先在何处,说:“现在军队已经变乱,你须做准备。”萧保先走出,便被刺杀。户部使大公鼎得知此次事变后,便代行留守职责,与副留守高清明召集了奚兵、汉兵共1000人,捕获了所有作乱人员,全部杀掉,安抚了当地民众。东京是原来渤海的地域,是太祖经过了20多年的征战才得到的地方。而萧保先在当地施政严厉苛刻,渤海人深受其害,才导致这次事件发生。他的副将渤海高永昌自称帝号,定年号为隆基元年。皇上派萧乙薛、高兴顺去招降,他不接受。

闰月正乙亥日,派萧韩家奴、张琳去讨伐高永昌。戊午日,贵德州守将耶律余睹占据广州、渤海叛归,高永昌,被我军打败。

二月戊辰日,御卫司徒挞不也等人讨伐张家奴,在祖州交战,结果失败。乙酉日,派汉人行宫都部署萧特末率领各将士攻打张家奴。戊子日,张家奴诱使饶州渤海及中京贼寇侯概等1万多人,攻陷了高州。

三月,东面行军副统酬斡等人在川州擒获了侯概。

夏四月戊辰日,皇帝亲征张家奴。癸酉日,打败了他。甲戌日,处死反叛党徒,平定了饶州渤海。丙子日,对参加征讨张家奴战斗的将士按等第给予奖赏;而萧韩家奴,张琳等又被叛贼打败。

五月,皇上在散水原避暑。女真军攻下沈州,又攻陷东京,擒住了高永昌。东京各州县女真族人痕孛、铎刺、吴十、挞不也、道剌、酬斡等13人都向女真投降。

六月乙丑日,登记各路军队士兵,凡有各种牲畜十头以上的家户都要出人参加军队。庚辰日,魏国王耶律淳进封为秦晋国王,任都元帅;上京留守萧挞不也任契丹行宫都部署兼副元帅。丁亥日,知北院枢密使事萧韩家奴任上京留守。

秋季七月,皇上在秋山打猎。春州渤海2000多户居民叛逃,东北路统军使率领军队追赶,全部俘获迁回。

八月,乌古部反叛,派中丞耶律挞不也等去招抚。

九月丙午日,皇上参拜怀陵。

冬季十月丁卯日,张琳因作战失利,被撤消官职。庚辰日,乌古部来投降。

十一月,东面行军副统马哥等人攻打曷苏馆,战败。

十二月乙亥日,封平民萧氏为太皇太妃。辛巳日,免去耶律马哥副统的官职。

七年春正月甲寅日,削减厩马饲料粮食,分给各局。这月内,女真军队攻打春州,东北面各部军队未开始作战即自行溃散,女古、皮室等四部及渤海人都投降了,接着泰州又被攻下。

二月,涞水县贼寇董庞儿聚众1万多人,西京留守萧乙薛、南京统军都监查刺与他在易水交战,击溃了他们。

三月,董庞儿党徒又聚集作乱,萧乙薛又在奉圣州将他们击溃。

夏季五月庚寅日,东北面行军的各将领涅里、合鲁、涅哥、虚古等人被当众处死,陈尸于街市。乙巳日,各围猎场之间的地带,允许百姓砍柴。

六月辛巳日,任命同知枢密院事余里也为北院大王。

秋季七月癸卯日,皇上在秋山打猎。

八月丙寅日,在狨斯那里山打猎,命令都元帅秦晋王前往边境沿线,会合四路兵马加强警戒,防止外部趁入秋时节进犯。

九月,皇上自燕到阴凉河,建立报怨于女真的怨军八营:士兵从宜州招募来的营捌前宜营、后宜营,从锦州招来的叫前锦营、后锦营,自乾州、显州招来的叫乾营和显营,又有乾显大营、岩州营,共2.8万人,驻扎在卫州蒺藜山。丁酉日,皇上在辋子山打猎。

冬季十月乙卯初一,皇上到中京。

十二月丙寅日,都元帅秦晋国王耶律淳与女真军相遇,在蒺藜山交战,被战败。

女真又攻陷了显州邻近的一些州郡。庚午日,皇上下诏令自责。癸酉日,派夷离毕查刺和大公鼎到各地去招募兵卒。丁丑日,由西京留守萧乙薛任北府宰相,东北路行军都统奚霞末执掌奚六部大王事务。

这一年,女真阿骨打采纳铁州杨朴的谋划,即位为皇帝,年号为天辅,国号金。

杨朴又进言说,自古以来英雄开基立国或是受禅即位,都必须先求大国封册承认,于是派使者来议和,以争取册封。

八年春正月,皇上到鸳鸯泺。丁亥日,派耶律奴哥等人出使金国议和。庚寅日,保安军节度使张崇带双州200户投降金国。东路各州盗贼蜂拥而起,掳掠百姓,以便为自己提供粮食。

二月,耶律奴哥从金国回来,金国国主复信说:“如果能以兄长待我,每年进献方地物产,归还上京、中京、与中府三路州县;将亲王、公主、驸马、大臣子孙做人质;放回我方使者及原来给的信符,以及宋、夏、高丽相互来往的书诏、表牒,那么就可以议和。”

三月甲午日,又派奴哥为使者去金国。、夏季四月辛酉日,任命西南面招讨使萧得里底为北枢密院使。

五月壬午初一,奴哥带着书信回来,与对方约定不超过这个月给以答复。戊戌日,又派奴哥出使金国。基本意图是大体上按折衷办法与对方商谈。这月内皇上到纳葛泺。贼寇安生儿、张高儿逃人懿州境内,与霍六哥联合。金国君主派胡突衮和奴哥携带书信回来,答复内容与上次所说的相同。

六月丁卯日,派奴哥等人携带宋、夏、高丽的书诏、表牒去金国。霍六哥攻占海北州,向义州进发,军帅回离保等人打败了他。通、祺、双、辽等四个州的民众800多户向金国投降。

秋季七月,皇上在秋山打猎。金国又派突衮来,说明可不要人质和上京、与中府所属各州郡,减少每年进献的数量,“如果按兄长待我,按照汉制仪礼册封,可以讲和”。

八月庚午日,派奴哥、突迭出使金国、商谈册封仪式事宜。

九月,金国扣留了突迭,只派奴哥回来,他们的说法是:“如果不接受所提条件,不必再派使者前来。”

闰九月丙寅日,派奴哥再去金国,而萧宝、讹里等15人各自带领当地群众向金国投降。

冬季十月,奴哥、突迭带着金国的信件来。龙化州张应古等4人率领民众向金国投降。

十一月,副元帅萧挞不也逝世。

十二月甲申日,商定了册封仪式,派奴哥为使者去金国。宁昌军节度使刘宏带领懿州3000户民众投降金国。这时山前各路发生严重饥荒,乾州、显州、宜州、锦州与中府等地,一斗谷值好几匹绢,百姓都剥榆树皮吃,后来还发生人吃人的现象。

这一年,录取进士王翠等103人。

九年春季正月,金国派遣乌林答赞谟携带书信来迎取封册。

二月,皇上到鸳鸯泺。寇贼张撒八诱骗中京射粮军,自立为王,南面军帅余睹擒获了张撒八。

三月丁未初一,派遣知右夷离毕事萧习泥烈等人册封金国君主为东怀国皇帝。己酉日,乌林答赞谟、奴哥等人先带信回去报告。

夏五月,阻卜补疏只等人反叛,逮捕了招讨使耶律斡里朵,都监萧斜里得被杀死。

秋七月,皇上在南山打猎。金国又派乌林答赞谟来,责怪封册文字中没有“按兄长对待”,这句话,未称做“大金”而说“东怀”,这是指小国怀念辽的恩德的意思;还有册文中有“渠材”两个字,话里有轻篾的意思,又如“遥芬多戬”等一些话,都不是善意的,文章格式也特别乖僻不当。要按上次信件所确定的内容修改后,才能同意。杨询卿、罗子韦率领部属投降金国。八月,任命赵王习泥烈为西京留守。九月,皇上到西京。又派习泥烈、杨立忠先带着册文的草稿去金国。冬十月甲戌初一,耶律陈图奴等二十多人阴谋反叛,被处以死刑。这月内,派使者送乌林答赞谟带着书信返回金国。”十年春二月,皇上到鸳鸯泺。金又派乌林答赞谟携带信件和册文副本来,还怪罪辽曾向高丽请求援兵。

三月己酉日,凡民众有马群的,中采用金人所提出的“大圣”二字,国君主发怒,拒绝谈判。

夏四月,皇上在胡土白山打猎,每十匹征收一匹,分配给东路军。庚申日,册文这与对祖先的称呼相同,又派习泥烈去商谈。金说金又发兵,由耶律白斯不等人选派3000精锐部队去支援辽军。

五月,金国君主亲自率军攻打上京,攻破了外城,留守挞不也率领部下出城投降。

六月乙酉日,由北府宰相萧乙薛任上京留守,掌管盐铁内省两司及东北统军司事务。

秋,皇上在沙岭打猎。

冬,皇上又去西京。

保大元年春正月丁酋初一,更改年号,大赦天下。起初,从金人起兵以来,所失守的郡县几乎占一半。皇上有四个儿子:长子赵王,他母亲是赵昭容;二儿子晋王,他母亲是文妃;再以下是秦王、许王,都是元妃所生。全国上下都知道晋王贤良,极磊重望。元妃的哥哥枢密使萧奉先担心秦王不能被立为皇太子,便暗地谋划使停得立。文妃姐妹共三人:长女嫁给耶律挞曷里,次女就是文妃,三女嫁给余睹。有一天,他们姐妹都在军营里碰在一起,奉先便暗示别人诬陷驸马萧昱和余睹等人图谋拥立晋王为帝,皇上发觉此事,萧昱和挞曷里等人被杀,文妃也被赐死,唯独对晋王没有忍心治罪。余睹在军队里听说后十分害怕,便带领1000多名骑兵反叛逃去金国。皇上派知奚王府事萧遐买、北府宰相萧德恭、大常兖耶律谛里姑、归州观察使萧和尚奴、四军太师萧干率领所属部队去追击,追到闾山县。各将领商量说:“皇上听信萧奉先的话,奉先把我们这些人全然不当一回事。余睹是皇族宗室里的豪爽俊杰人物,平常不肯居萧奉先下。如果我们捉拿住余睹,日后我们这些人就会得到余睹同样下场!不如放过他。”回来后,便谎报说:“没有追上。”奉先眼看余睹得以逃走,惟恐日后其他人也叛逃,于是劝皇上大加晋爵封赏,以拢络人心。封萧遐买为奚王,萧德恭为试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判上京留守事,耶律谛里姑为龙虎卫上将军,萧和尚奴为金吾卫上将军,萧干为镇国大将军。

二月,皇上到鸳鸯泺。

夏五月,皇上到曷里狨。

秋七月,皇上在炭山打猎。

九月,皇上到南京。

冬十一月癸亥,任命西京留守赵王习泥烈为惕隐。

二年春正月乙亥日,金兵攻占中京,接着攻下泽州。皇上出居庸关,到鸳鸯泺。听说余睹带领金国人娄室孛堇突然来到,萧奉先说:“余睹是王子班中的后裔,这次来不过是为了立他外甥晋王为帝。如果为祖宗大业着想,要不惜一个儿子,指明他的罪行处死,可以不必打仗,余睹自己就会回去。”于是皇上赐晋王死,晋王在众人中一向很有声望,各地军队听说他被处死,无不泪流满面,哭泣悲伤,由此人心涣散。余睹带领金兵逼近行宫,皇上率领卫队5000多名骑兵到云中,在桑干河遗失了传国玉玺。

二月庚寅初一,发生日全食。甲午日,由知北院大王事耶律马哥、汉人行官都部署萧特末共同任都统,太和宫使耶律补得为副都统,率领军队驻扎在鸳鸯泺。己亥日,金国军队在北安州打败奚王霞末,并使他驻扎的城市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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