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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天祚皇帝——耶律延喜(3)

三月辛酉日,皇上得知金军将从岭西出发,于是移向白水泺。乙丑日,群牧鲁斡投降金国。丙寅日,皇上到女古底仓。听说金兵将要很快到来,不知如何是好,便轻装骑马进入夹山,这时才明白萧奉先的不忠。气脑地说:“你们父子误我到这般地步,现在真想杀了你们,可是有什么用!怕的是将士们心感忿懑怨恨,你们避敌苟且偷生,但大祸必然临到我头上。你们不要再跟我走了。”奉先下马,哭着叩拜而去。没走几里路,左右人逮捕了萧奉先父子俩,捆绑着送交给金兵。金人杀了他的长子萧昴,将萧奉先和他的次子萧昱带上刑具,送往金国君主处。途中遇到辽军,将他们抢到并送回国,随即都被赐死。皇上赶走了枢密使萧得里底。召来挞不也任典禁卫。丁卯日,由北院枢密副使萧僧孝奴掌管北院枢密使事务,同知北院枢密使事萧查刺任左夷离毕。戊辰日,同知殿前点检事耶律高八率领卫士投降金国。己巳日,探子萧和尚、牌印郎君耶律哂斯被金国军队俘获。癸酉日,由于各局百工很多人逃亡,因而凡是当时跟随护从皇上的人,不论是吏是民,都封为官。原来,皇上曾命令宰相张琳、李处温和秦晋国王耶律淳防守燕地。李处温听说皇上进入了夹山,一连几天接不到命令,便和他弟弟处能、儿子夷一起,外部借怨军的力量,内部联合都统萧干,谋划拥立淳为皇帝。于是他和各大臣耶律大石、左企弓、虞仲文、曹义勇、康公弼等召集蕃族、汉族百官、各部军队将士及父老几万人来到耶律淳的府邸。李处温找来张琳,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张琳说:“临时执政还可以。”李处温说:“现在天意人心都已如此,请按班位次序站立吧!”处温等人请淳受朝拜礼,淳刚出来,李奭便拿着赭色皇袍给他披上,让百官叩拜欢呼。淳十分惊异害怕,再三推辞,推不掉只好顺从。于是由李处温任太尉,左企弓任司徒,曹勇义掌管枢密院事,虞仲文为参知政事,张琳任太师,李处能管理枢密院,李奭为少府少监、提举翰林医官,李爽,陈秘等十几人曾经参与商讨大计,都赐给进士及第衔,分别授以官职。萧干任北枢密使,驸马都尉萧旦掌管枢密院事务。将怨军改称为常胜军。于是实行大赦,自称为天锡皇帝,改年号为天福,将天祚降封为湘阴王。占据的疆域有燕、云、平及上京、辽西六路。天祚所有的领土,只有沙漠以北,西南、西北路两都招讨府及各蕃部族。

夏季四月辛卯日,西南面招讨使耶律佛顶投降金国,云内、宁边、东胜等州都相继投降。原金国叛逃人员阿疏被金兵俘获。金已占领西京,沙漠以南各部族都向金投降。皇上随后逃往讹莎烈。这时北部的谟葛失送来马匹、骆驼和食羊。

五月甲戌日,都统马哥收集溃散的军队,在沤里谨集合。丙子日,任命马哥为知北院枢密使事,兼任都统。

六月,耶律淳患病卧床不起,听说天祚皇帝向天德州、云内州、朔州、武州、应州、蔚州等地发出檄文,将集合各蕃族精锐部队5万骑兵,在八月进入燕国,并派人来慰劳,索要布衣皮衣、茶叶药品等。耶律淳很害怕,命令南、北面大臣商讨对策。而李处温和萧干等人的意见是迎应秦王耶律定而抵抗湘阴王天祚,于是召集蕃族及汉族百官商量。同意这一意见的站在东面;只有南面行营都部署耶律宁站在西面。李处温等问他是何道理,耶律宁说:“天祚如果真能够带领各蕃族军队大举进攻夺取燕地,就是他做为皇帝的气数未尽,那能拒绝他?若不然,秦王耶律定和湘阴王天祚也是父子关系,要拒绝就都拒绝,自古以来那里有迎奉儿子而拒绝他父亲的事?”李处温等相视微笑,便以耶律宁煽动惑乱军心为由,打算杀了他。耶律淳倚在枕头上长叹说“他是忠臣啊,怎能杀他?如果天祚真回来,我只有死,哪里还有脸面与他相见呢!”此后不久耶律淳死去。于是大家商议拥立他妻子萧氏为皇太后,主持军国大事。遵照耶律淳的遗命,迎立天祚的次子秦王耶律定为皇帝,由太后行使皇帝的权力,改年号为德兴。李处温父子怕遭祸,便南面串通童贯,打算挟持萧太后归顺宋朝;北面与金国串通,打算作为内应。对外,以援立秦王的大功自我表白。萧太后大骂他说“贻误秦晋国王的,都是你们父子!”历数他的几十宗罪过,赐死,将他儿子碎尸;没收他的家产,抄到钱7万串,金制玉制宝器很多,都是在当宰相几个月内搜刮所得。谟葛失派兵来支援,被金兵在洪灰水打败,金兵还抓去了他的儿子陀古和属将阿敌音。夏国的援兵来到,也被金兵打败。

秋季七月丁巳初一,敌烈部皮室反叛,乌古部节度使耶律棠古攻打平定了他,为棠古加官太子太保。乙丑日,上京毛八十率领民众2000户投降金国。辛未日,夏国派使者曹价来问候平安。

八月戊戌日,天祚皇帝与金军遭遇,在石辇驿交战,被打败,都统萧特末及他侄子撒古被俘。辛丑日,将军队集中到欢挞新查刺,金兵追得很紧,辽军扔掉了武器辎重逃走。

九月,敌烈部反叛,都统马哥降服了他们。

冬十月,金兵攻打蔚州,守兵投降。

十一月乙丑日,皇上听说金兵已到奉圣州,便带领卫兵在落昆髓屯营。秦晋王耶律淳的妻子萧德妃曾五次上书金国,请求立秦王为帝,金不允许,萧德妃便派强兵把守居庸关。待金兵来到关下时,山上崖石自行崩落,守关兵卒大多被压死,尚未开战就自行溃散。德妃出古北口,投奔天德军。

十二月,天祚皇帝得知金国君主已在南京稳定了局势,便经扫里关外出,住到四部族详稳的家里。

保大三年春季正月丁巳日,奚王回离保自立称帝,称天复元年。天祚帝命令都统马哥去讨伐他。甲子日,原来,张珏是辽兴军节度副使,民众推举他主持州事。秦晋王耶律淳死后,萧德妃派时立爱去掌管平州。张珏看出辽国必定灭亡,便操练士卒,储备马匹,登记壮丁为后备。时立爱来到后,张珏不接受替代。金国统帅粘罕进入燕地后,首先向原来的参知政事康公弼征询对平州事务的意见。公弼说:“张珏狂妄自大,缺乏谋略,即使有些地方武装,他能做出什么大事?可以先稳住使他不生疑,以后再处理他不晚。”金人即将时立爱召回军队,加封张珏为临海军节度使,仍旧主持平州事务。不久金人又想派3000名精兵去攻下平州,捉拿张珏。康公弼说:“如果出兵攻打,就会促使他反叛。”公弼表示愿意亲自前往观察情况。张珏向公弼说:“辽国八路地区,七路已经投降;唯独平州没有放下武器,只不过是为了防备萧干。”给公弼大量贿赂即返回。公弼回复粘罕说:“对他不必担心。”于是金人改平州为南京,为张珏加官试中书门下平章事,判留守事。庚辰日,宜、锦、乾、显、成、川、豪、懿等各州相继投降,上京卢彦伦反叛,杀害契丹人。

二月乙酉日初一,兴中府投降金国。来州归德军节度使田颢、代理隰州刺史杜师回、代理迁州刺史高永昌、代理润州刺史张成,都携领所管辖民户投降金国。丙戌日,处死萧德妃,死去的耶律淳又贬降为普通百姓,他们的党羽全部迁散。癸巳日,收复了兴中府和宜州的城池。

三月,天祚帝驻留在云内州以南。

夏四月甲申初一,任命掌管北院枢密使事萧僧孝奴为诸道大都督。丙申日,金兵到居庸关,擒获耶律大石。戊戌日,金兵将辽军武器给养等围截在青掾,硬寨太保特母哥偷带着梁王雅里逃出,秦王、许王、各妃后、公主和随从大臣均落人敌人之手。庚子日,梁宋大长公主特里逃脱回来。壬寅日,金派人来招降。癸卯日,答复对方请求议和。丙午日,金兵将所获家族皇属和物资往东送去,并派兵在白水泺求战,赵王习泥烈、萧道宁都被俘。皇上派牌印郎君谋卢瓦把带兔纽的金印送给金人假投降,随后向西逃到云内。驸马都尉乳奴去金人那里投降。己酉日,金又来书招降,回了信。壬子日,金国统帅来信,不答应议和的请求。这月里,特母哥带着雅里来到,皇上对于他没能把所有人都解救出来感到很生气,训斥了他。

五月乙卯日,夏国王李乾顺派使者来请皇上到他们国家去。庚申日,军队将领耶律敌烈等夜间劫持梁王雅里向西北部逃去,拥立雅里为皇帝,改年号为神历。辛酉日,渡过黄河,停留在金萧军以北。回离保被他的属下官民杀死。

六月,派使者册封李乾顺为夏国皇帝。

秋九月,耶律大石从金国回来。

冬十月,又渡过黄河回到东岸,住在突吕不部。梁王雅里逝世,耶律术烈继承帝位。

十一月,术烈被属下官兵杀死。

保大四年春季正月,天祚皇帝前往都统马哥军中。金人派兵来攻打,皇上放弃军营向北逃去,马哥被敌人俘获。谟葛失前来迎驾,送来马匹、骆驼、羊,又率领所属军队保卫。当时侍从人员连续几天没有粮食,用衣服换羊吃。到了乌古敌烈部,任命都点检萧乙薛为知北院枢密使事,封谟葛失为神于越王。特母哥投降了金人。

二月,耶律遥设等10人阴谋反叛,被处死。

夏季五月,金人占领燕地以后,便强逼燕京的豪门大家东迁,将燕京这一空城和涿、易、檀顺、景、蓟等州送给宋国作为对修盟的酬谢。左企弓、康公弼、曹勇义、虞仲文都东迁。燕地民众沿途流离失所,痛苦不堪,进入平州后,便向留守张珏说:“宰相左企弓不设法守住燕地,使我们百姓颠沛流离,无处安身。您大人占据着重地,拥有强兵,对辽国尽忠,一定能够让我们重新回到故乡本土去,大家都只有指望大人了。”于是张珏召集各将领商量。大家一致说:“听说天祚帝已重振军威,在漠南一带出没。大人应当执仗正义,为帝王效力,迎奉天祚,以求重新振兴国邦;首先谴责左企弓等人叛国投敌的罪行,而后处死他们;使燕地民众都返还故里,重新兴家立业;而使平州归顺于宋国,宋决不会不接受,这样平州就成了宋国的藩镇。即使日后金人派兵来攻,我们内可以使用平山的军队,外可以得到宋国的支援,还怕什么呢!”张珏说:“这是大事,不能草率。翰林学士李石机智多谋,可找他来商量。”李石来到后,他的说法与大家的意见一致。于是派张谦率领500多名骑兵,传达留守的命令,召集宰相左企弓、曹勇义、枢密使虞仲文、参知政事康公弼到滦河西岸,派议事官赵秘校去列举他们的十项罪状说:“第一,天祚皇帝流离迁徙到夹山,不立即前去奉迎;第二,鼓动皇叔秦晋王耶律淳擅立国号称帝;第三,暴露君王的隐私进行诽谤,并降封为湘阴王;第四,天祚皇帝派知阁王有庆来商量事情而被杀;第五,檄书刚到时有迎立秦王、拒绝湘阴王的论调;第六,不设法防守燕地而投降;第七,不顾大义气节而向金国称臣;第八,搜尽燕地资财去取悦于金;第九,使燕地民众迁徒失业;第十,教睃金人派兵先攻打平州。你们有十大罪行,罪不容诛。”左企弓等人无话可说,全被勒死。仍延用原年号保大一年;画天祚帝像,早晚参拜;凡事必定向皇帝画像禀告以后再施行;官职仍按辽国官制称呼。

六月,张贴皇帝的告示令燕地民众都恢复旧业,房地产业凡被常胜军所占据的,全部归还。燕地民众得以返回故乡,大家兴高彩烈。翰林学士李石改名为安弼,带领原来的三司使高党前往燕山,向宋国的王安中游说道:“平州有军队一万多人,张珏有文才武略,可用为镇守一方的长官;不然,他将成为一个制肘的祸患。”安中觉得很对,便让安弼和高党去见宋国皇帝。宋帝命令帅臣王安中、詹度给以优厚待遇安抚,准许3年内免交一般赋税。张珏得知后,自以为得计。

秋七月,金兵驻扎在来州,阁母得知平州归附了宋国,便率领2000名骑兵来问罪,先进入了营州。张珏派精锐骑兵1万人将他打败。宋国将平州建制为泰宁军,任命张珏为节度使,安弼和高党为徽猷阁待制,命令宣抚司拨出几万银两和绢匹进行犒赏。张珏十分高兴,远出去迎接宋使。金人探知这一消息,便派兵趁机前往袭击,张珏无法返回原处。金兵先攻占了3个州,再提出要张珏,王安中回避不答复。催要得更急,便杀了一个面貌与张珏长得差不多的人送去。金人说这不是张珏,要派兵来捉拿,王安中不得已杀了张珏,把他的首级装入盒内送给金人。天祚有了林牙耶律大石带回的军队,又有了阴山室韦谟葛失的军队,自己说是得到了苍天的助力,又谋划出兵,收复燕地和云州。大石林牙极力劝谏说:“自从金人一开始攻陷长春、辽阳以后,皇上没有前去广平淀,而是退居中京;后来上京陷落,居住在燕山;中京陷落,到了云中;从云中又逃奔到夹山。一向为了保存人员而没有谋划准备打仗,以致全国汉族集居的地区全被金人占据。现在国势到了这般地步,才主动去求战,这不是办法。应该养兵蓄锐,等待时机再行作,不可轻举”。天祚帝不听。耶律大石于是杀死萧乙薛和坡里括,设置北、南面官属,自立为王,率领所属人马向西进发。天祚皇帝便率领各军出夹山,攻下渔阳岭,占据了天德、东胜、宁边、云内等州。往南到武州,与金国军队相遇,在奄遏下水发生战斗,又被打败,一直奔向山阴。

八月,国舅详稳萧挞不也、笔砚祗候察剌投降金人。这月内,金国君主阿骨打死去。

九月,建州向金国投降。

冬季十月,皇上收纳突吕不部人讹哥的妻子谙葛,任命讹可为本部节度使。昭古牙率领部下投降金国。金兵攻打兴中府,兴中府投降。

十一月,随从皇帝出行人员发生兵变,北护卫太保术者、舍利详稳牙不里等打败叛乱人员。

十二月,设置两个总管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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