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顿了顿,不怕死的又补上了一句:“据说还约了三日后去喝酒,嗯,就是昨天,大约后天消息能传出来。”
池靖卿笑着看着面具,颇有一种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的架势,只是心里的醋坛子已经翻了天,这娘儿们,倒是好的很啊!女装能招惹上书殷,赵子威,男装又能惹上祁四,她到底要给他惹多少情敌才肯罢休?
池靖卿握紧圈椅,笑眯眯的看着面具:“沈素期只要眼睛没瞎就不会选祁裕这样的危险分子,我可比他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再说了沈素期这人儿我是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该干的也干了,怎么着,祁裕就是在觊觎我的人也晚了,他要是有一点不对的,我会把他一片一片的片下来喂狗。”
面具看着他,微微打了个寒颤,心里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极尽变态的占有欲,看看赵子威的下场,再想想祁裕……简直令人毛骨悚然,这种人搁在现代是要上法治头条的,不得不感慨这厮会投胎的很。
不过也是,要是他是沈素期,怎么着也不会选池靖卿,嗯,前提是有的选,且看着祁四公子又是官好多代,名声也好,长得又帅,还有才,再者国公府的家教又是出了名的严厉,为了不让后院乌烟瘴气只能娶一个,啧啧,这样的男人,怎么是池靖卿这种玩遍大越花,赏尽风尘柳,名义上的红粉知己数不甚数的闲散王爷能比的上的?
以上皆是京都贵女的心上,皆与面具无甚干系,毕竟在他眼里,池靖卿就是一个黑心黑肝,把你卖了你能给他乐呵乐呵的数票子的狡诈狐狸。一个十足的危险分子,不管是哪种,皆可得出,池靖卿绝非良人啊!
池靖卿打量着面具,笑着问道:“怎的,如旭,莫不是你觉得我比上那祁四公子?”
面具一个激灵,结束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心道自己怎么说都是一位光荣的国防尖子生,怎么说也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新新人类,接受过共产主义先进思想洗礼的,至少也得得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不能对一个古人顶头,不能丢天朝的脸。
于是他一本正经的道:“哪能啊!王爷您简直上天入地风流倜傥芝兰玉树才智双绝能文能武的千古第一人物啊,全天下的姑娘也合该中意您啊,沈素期那妮子这么冰雪聪明蕙质兰心知书达理的怎么着也不会看上那庸俗不可的祁裕不是?”
这一开口,心里止不住的唾弃自己,简直是……简直是胡说八道啊!
不过自己居然那么能说成语……简真他娘的奇迹啊,毕竟他的语文巅峰是高三,且也不能一口气说那么多夸赞(恶心)人的成语,果然人还是在绝境中逼出来的,想到此处又忍不住的佩服自己。
看着一脸讨赏的忠犬样的面具,池靖卿笑出了声,却实实在在被他这狗腿模样给逗乐了。
面具心里舒了一口气,笑了就好,可千万跳开这个梗,别老记着,心里止不住的骂自己怎么不长记性,一个醋坛子,自己干嘛总是撩拨他,想看戏也不是这样干的,下次得换个人来说,远离男女主,珍爱生命。
“好了,能用那么多成语夸我,看来最近是学了不少新词的。”池靖卿调侃了一句,接着正了正色:“沈素期和祁裕走到一起绝对不是偶然,不过我大约也猜得到沈素期的打算,不用多加干涉,最近多注意一下祁国公的动向,我觉得有大事要发生。而且,这事说不定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契机。”一个完美的回京契机。
而沈素期自己都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被人查了不止一遍了。
“祁四哥,沈七的底细查清楚了?”闻人轩撑在桌子上问道,一双眼睛眨呀眨的,配着他的娃娃脸,倒是说不出的可爱。
祁裕看完手上的密函,吐了一口浊气:“一无所获,祁家暗部都查不到,就像是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王玄明皱着眉,转折手中的毛笔,冷声道:“查不到就是有问题,此人才学见识不浅,没道理查不到他的消息,要么就是有一股比暗部更厉害的势力给他做掩护,要么,哼,这世上根本就没这个人!”
闻人轩惊呼一声:“怎么会,怎么会没这个人?”
王玄明似笑非笑,眸中隐隐闪着厉色:“哼,我说的没这个人,是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易了容,这样我们就是找死也找不到这个人。”
闻人轩咬了咬唇,看着祁裕,想了想:“祁四哥哥,要不我给她下点药,让她什么都吐出来怎么样?”
祁裕敲着桌子,似乎在考虑着此举的可行性,半晌才道:“不要下药,我们对他不知根不知底,万一被他发现得罪了他不好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
不等祁裕把话说完,闻人轩就打断道:“啊!什么嘛,我医术毒术双绝,除了我师傅和我姐姐谁比的过我,怎么可能被发现!?”
王玄明摇了摇头:“阿轩,沈七这人不简单,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纵然你医术毒术双绝这世界上未必没有比你厉害的人,不要那么想当然。”
闻人轩的娃娃脸被气的一股一股的,他想了想,接着道:“玄明哥哥,祁四哥哥,要不你想法子叫沈七出来,就我和他,我用瞳术,这样总行了吧?”
瞳术?!
一听这两字,饶是镇定如祁裕也变了脸色,所谓瞳术,是闻人家家传的秘密,多为天生,眼睛有催眠蛊惑人心的作用,小时候闻人轩用过一次,后果却是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差点变成傻子。
王玄明呵斥道:“你疯了?你不怕变成傻子吗?”
祁裕正了正神色:“阿轩,这事你别操心。”
闻人轩看着二人,心里一阵委屈,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就是不想祁四哥哥为了一个沈七伤神而已,眸里闪烁着点点晶莹,嘟囔着道:“那干脆就把他给杀了,给他上刑,把他眼珠子给挖出来,我喜欢他的眼睛,反正查不到信息也是古怪,他要是诚心想和我们交好必然会说实话,他既然要隐瞒那就交给我试药,反正怎么样都行。”
王玄明有些心惊,他是知道闻人轩是什么样的人,看着可爱天真,实际上却是比他们这些人都更狠毒些,却是理直气壮的狠毒,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觉得给人一个唯美艺术的死法,是对人的尊重。
祁裕叹了口气:“阿轩,如果沈七是敌人,那哥哥一定把他交给你试药,怎么样都随便你,现下你先回闻人府,我与玄明有些事要办,不适合带上你。”
每一次都是把他排除在外,闻人轩心里实在难受,低着头,应了一身,便起身准备离去。
祁裕看着他微颤的肩膀,觉得有些心疼,叫住了闻人轩:“等等阿轩,你回去之后准备好伤药。”
听罢,闻人轩却是笑了,白净的脸上还挂着清清浅浅的泪痕,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是熠熠生辉,耀眼的像是天上明晃晃的日头:“是的,四哥!”
然后便是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满心欢喜的离开了。
王玄明摇了摇头:“你绝不觉得你太惯着他了,他也就比我们小三岁而已。”
其实不是太惯着他,只是他这天真的宛如稚子的模样偏生的又喜好血腥的事,只觉得叫人不寒而栗,其他人知道他的爱好倒是敬而远之,虽然是兄弟,但是也不曾助纣为虐,就是假装不知道,但是祁裕却是会帮他主动找药人,甚至犯了错的属下都丢给这个少年来处理。
祁裕叹了口气:“没事,这么多年都这样。”
他自幼和闻人轩亲厚,所以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毕竟时间已经让他习惯了,“玄明,等下你陪我去皇宫杀一个人”
王玄明一惊,问道:“杀谁?”
“可是莲太妃?”却看着闵瑞文进了屋子,虽是问句,却说得肯定。
他坐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接着又道:“你祖父说要杀她吗。”
祁裕点点头,看着闵瑞文:“是,我也不知祖父有什么非杀莲太妃不可的理由,不过他下了令,怎么样都是要去的。”
闵瑞文饮下一口茶,一脸厉色:“只可惜啊,只可惜,莲太妃一个时辰前就已经死了。”
王玄明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心道一个深宫寡妇,怎的还有那么多仇家?还有这祁裕运气也太好了吧,刚打算要去杀人,连受伤的准备都做好了,结果人已经死了,简直想什么来什么!
祁裕也有些惊讶,问道:“怎么死的?”
闵瑞文勾唇一笑:“中毒”
这是说来也巧,他是天子进臣,在御书房的时候却听得莲太妃宫中的太监来报,莲太妃中毒,他跟着皇帝匆匆赶往莲太妃寝殿,还没进殿便听着下人阵阵哭声,说是已经咽了气,太医跪了一地,都在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