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谷子毫不掩饰自己的失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看着南安杰。
“就这样,为师这原本是世间最厉害的解毒药,现在也不敢鼓吹是天下第一了。”
“三十多年前,无忧殿就已经开始在大陆为非作歹了。”
那时候她和南安杰都还没有出生。
楚凤裳二人从地上起身,“你想知道是什么人制造了这些歹毒又男解的毒药吗?”
“莫非……是外面那些穿黑斗篷的?”
楚凤裳点头,三十年前无忧殿就已经浮现在人们的眼前了,按照霁谷子的说法,三十年前的无忧殿还算是嚣张的,可是为什么后来她们这一代人出生之后就没有什么动静了呢。
甚至在他们的记忆力根本就没有这个无忧殿的存在。
结合这南安杰跟他说过的事情,好像连他都嗅出了一丝丝恐怖的味道。无忧殿的目的是图谋天下,染指大陆,楚月的沦陷才只是刚刚开始,就像现在他们的爪牙已经深入到了南风。
“这帮杀千刀的玩应!”
他们制作出来毒药从来都不配解药,这么多年不知浪费了他多少脑子去配解药,“早就想揍他们了,配毒药不配解药的人都是些王八犊子,你们怎么不早说啊!”
他们哪知道还有这么一番故事……霁谷子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类似羊皮地图的东西扔给南安杰,“先把这个背会了。”
南安杰将羊皮摊开,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小字,还有人体的各处经脉,还有一些花草的相生相克,这些可都是霁谷子亲自撰写的,医书上是找不出来的,“如果有一天,你师父死了,你就把这个东西做成一本书吧。”
霁谷子有些心痛的说道。
“但是,我活着的时候,绝对不可以给其他人看!”
这可是他的毕生所学,这些医理都是他一条一条亲自尝试无数次才得出来的结论,就这么让别人渔翁得利,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的,“而且记得,要买的特别贵!”
为了写这一张羊皮,他都被毒翻过去好几次了,但是他也知道,学医就是为了悬壶济世造福苍生的,如果他的这一份东西可以给更多的人带来健康,没有理由不把他发扬光大。
“弟子谨记。”南安杰捧着羊皮,就像捧着一份厚重的心意。
楚凤裳伸长了脖子,在羊皮上来,那小字一个个就像是苍蝇一样。
“还有,你们两个结婚的时候,我必须在场,我不在场你们两个不许结婚!除非我死了。”
霁谷子严肃的说道。南安杰微笑回答,“是。”
“是什么是!”她怎么看着这两个人有一唱一和的架势呢,“我才不和他结婚呢,人家一手一个秀儿,翠儿,香儿的,老婆多的是呢。”
话一出口,楚凤裳自己都感觉有些味道不对了,这话听着醋味儿怎么这么大呢,又补上了一句,“反正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霁谷子起身,手拍在了南安杰的肩膀上,意味深长的说道,“革命尚未成功,徒儿还需努力啊。”
“谨遵师命!”
南安杰高调回答,露出了自己洁白的牙齿,对着楚凤裳俏皮眨眼。
“你们两个串通一气是不是!你这算哪门子师傅啊,有这么调侃徒弟的吗?”
楚凤裳怒气爆发。
霁谷子好像并不在乎,认定了楚凤裳会嫁给南安杰一样,拉着楚凤裳脸上分明还带着笑意,“来来来,为师教你轻功。”
一听说要教功夫,楚凤裳也不顾及其他的了,跟着霁谷子就过去了。
霁谷子盘腿坐在地上,两只手平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楚凤裳也学着模样一旁坐了起来。
“轻功讲究调身、调息、调心,只有将这三个词参透的并且确确实实的做到之后,才能体会轻功的真正要领。”
“……”听着这口气,她的这个新师傅该不会教她怎样打坐吧,到了这个时代,她对轻功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个时代确实有这种功夫,只不过没有现代的武侠小说鼓吹的那么神奇罢了。
他们是掌握了一种气息的方法,懂得和脚下的步子进行配合,再加上常年的勤学苦练,才成就了现在的轻功,她从小接触的都是一些格斗术,还有冷兵器的应用之类的东西,完全是为了适应现代社会而培养出来的特工杀手。
对于中国功夫,她还真是一丁点都不懂,脑子里的印象都是武侠小说和电视剧留下来的。
“专心!”楚凤裳正在溜号,脑袋被拍了一下,楚凤裳紧忙闭上眼睛,也学着霁谷子的样子平心静气。
而南安杰则是在墙角研究那张羊皮图,研究的不亦乐乎。他虽然从小没有刻意学医,但是为了能找到解他身上毒的办法,也翻了不少的医书,算得上是半个大夫了,而且因为已经中过至阴的毒物,他对在他身旁的一切一样都格外的警惕小心。
霁谷子这一坐就是一上午,楚凤裳屁股坐得生疼,将眼睛扒开一条缝儿,黑眼珠向旁边溜了溜,看着还在原地坐着的,面无表情的霁谷子。
他坐在那儿就像是一座雕塑一样,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微的浮动的话,还以为这个人已经坐化了呢。这一点是楚凤裳不得不佩服的,最起码她现在做不到。
“想学轻功就要摒除一切杂念。”霁谷子闭着眼睛说道。
“我就只是睁了个眼睛,这你都知道!”她身上其余的地方全都没动,真的就只是睁开了眼皮,这都能被发现?
霁谷子手掌一翻,好似将自己身体里的气息都压了下来,随即也睁开了眼睛,“你的气息乱了。”
“哦……”她怎么没感觉到,感觉身上暖暖的,楚凤裳抬头望天,温暖的阳光透过屋顶的方格子照射了进来,这牢房里一日中也就只有这么十几分钟的时间能见到阳光,已经是正午了,她竟然坐在冰冰凉的砖地上坐了一上午!
“你的心太毛躁了,已经长草了,还学什么轻功啊,拿着稻草玩去吧。”霁谷子有些生气吼道,刚才不知是那个人为了学轻功死皮赖脸的求他。
楚凤裳一跳从地上蹦了起来,“师傅,你就知道说我,我来问你,你们都是多少岁开始学轻功的?”
霁谷子转过身,不情愿的回答道,“四岁。”
“这就对了,您老四岁就开始练,才练到这个程度,我都及笄了!再说一个人的潜能,都是在童年时期发展的,您老听说过三十岁开始习武中武状元的吗?听过从小不识音律,拿起琵琶就能弹出曲子的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他们都不能,我当然也不能,这气息的功夫是要从小就打下底子的,您老能不能教我一个简单的快捷法子啊。”
楚凤裳在牢房里踱步,慢条斯理的说着,“我也不需要轻功多么多么厉害,您就把皮毛交给我,让我自己领会去吧。”
霁谷子咧开嘴干笑,“呵呵呵。”
“嘿嘿嘿。”楚凤裳陪着笑脸,两个人都是笑的极其虚伪,脸上堆了一打褶子。
霁谷子的巴掌就在手里来回的掂量,楚凤裳看着就不是好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你干嘛,告诉你啊,离我远点!”
霁谷子脸上还是挂着笑,手就像蛇信子一样的快速伸了出来,迅速的在楚凤裳的脑袋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喂!”这一下可不轻,楚凤裳脑子里面嗡嗡的,“你谋杀我脑细胞啊,把我拍傻了怎么办!”
她还不能还手。
因为这老头现在多了一个身份,他是她的师傅!
“本来也不聪明,赶紧给我坐下,好好练功。”霁谷子一字一顿,“我告诉你,想偷懒?不!可!能!”
他的手一指,指着楚凤裳脚下的地面,“给我坐下!”
“我……”话还没说完呢,霁谷子的手就直接压着她的肩膀把她压的坐到了地上。
“……”楚凤裳无语了,她怎么就心血来潮想学轻功了呢,而且还脑抽的拜了他当师傅!
“开饭了。”
走廊里衙役吆喝吆喝的,声音越来越近,楚凤裳两眼放光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从地上窜起来。霁谷子严厉呵道,“调息没练好不许吃饭!”
两个衙役拎着食盒,走到了拐角第一个牢房,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他们都要拿起哨子喊人了,刚好听见隔壁的牢房里,霁谷子正在说楚凤裳。
“咦?”两个衙役往里面看,七八把锁头还是照样锁着,屋里的东西还是那些东西,难道是他们记错了。
可是他们两个人分明记得就是拐角第一间啊,衙役拿着大勺敲击铁栏杆,“你们怎么回事!”
“我们没怎么啊?”楚凤裳装作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
“有你什么事儿,坐下练功。”霁谷子一声呵斥,楚凤裳也只能乖乖的坐回去,嘴里碎碎念他一万遍!
两个衙役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就连他们都不能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否则也不可能人窜了个牢房,还能把那么多锁头都带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