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裳能屈能伸,足智多谋,身为一国公主肯为了父亲做任何事情,而不是趁着父亲垂危勾心斗角争夺权势,性格坚韧,会偶尔耍耍小聪明,甚至会杀人,但是本性纯良,刚正不阿。他把身上的功夫传给这样的人,他也放心。
再说南安杰,早在他在青云山巅之上对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绝非常人了。
其实他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决定了会随他们下山,只是想多吊一吊他们,一直没说而已。
她被隐毒侵蚀了那么多年之久,却依然耳聪目明,他心思缜密,谋略大局。将来定是帝王之材,另一方面,他有对药有着独特的敏感性,他几次三番,隐秘的不能在隐秘的下毒,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一一被他识破。
南安杰从小在宫廷中长大,接触的最多的就是权势的东西,然而在没有经过专人指导就能有这般的造诣,这便是天赋啊,他把他的医术传给他,他定能全部承下,若是将来真的成了帝王,他的医术更能造福万民。
“兄弟,您面子挺大呗。”
现在不知要收他做徒弟,还要收南安杰做徒弟,她暂且不说什么,南安杰可是一朝太子,南风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立新的太子,“想当太傅了?”
“去去去,我若是相当太傅,早就去当了,当初那个叫百里什么什么的,哭着叫我收他,我连看都没看一眼。”
霁谷子傲娇昂首。百里……那不是明月国皇朝的姓氏吗。
“反正,你们两个要是不答应,我立刻就走,头都不带回一下的,我霁谷子说道做到!你们信不信。”
楚凤裳和南安杰对视,脑袋上好像冒出了一缕烟,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不答应是不是!”霁谷子指着二人,“我现在就走!”
霁谷子拉开牢门,大步迈出去,还真的头都不会一下。
楚凤裳和南安杰想着先晾一晾他再说,可在牢房里坐了两分钟了,也不见霁谷子回来,才意识到那个小老头动真格的了,两个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追了出去。
监狱的过道上一进空空如也了,到时后两趟的牢房人声嘈杂。
楚凤裳和南安杰跑着追了过去。
一转弯,便看见了霁谷子的背影,昂首阔步这一路上还当真没有回一下头。
“等一下!”楚凤裳追了过去。
牢房两侧关押的犯人看到了这一幕,甚是不安静,一个个的手都伸出来起哄,一时间监狱中乱成了一团。
追上霁谷子,楚凤裳拉着他就往回跑,这家伙还真当牢房是自己家啊,想走就走!
霁谷子一甩手,将楚凤裳甩开,用出了轻功,一闪身离了楚凤裳老远。
监狱中的犯人一个个敲打的饭盆,叮叮叮叮的声音,真的脑袋嗡嗡响,恨不得把所有的衙役都给招来。
“大爷!我答应你就是了!”别再这么一闹,昨天的案子定不下来!也白费了蒋廉知府的一番心意了。
霁谷子停了下来,但好像没有回去的意思,微微的昂着头,不可一世的样子,“那个呢。”
南安杰也跟了过来,“答应你。”
说完,南安杰和楚凤裳两个人拉着霁谷子就跑了回去,跑到拐角的路上,被匆忙赶来的衙役堵住,一个个衙役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他们怎么可能逃出来!
“呵呵呵。”楚凤裳干笑两声,拉着霁谷子小心的绕过呆若木鸡的一众衙役,“这是个……误会,对,没错就是误会!”
楚凤裳还没说完,衙役们已经歪着嘴举起了手中的木杖,来回在手里掂量。
“跑啊!”霁谷子和南安杰第一反应就是架起楚凤裳,三个人一溜烟的消失不见了,留下身后的扑腾的灰尘,一众衙役追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楚凤裳三人回到牢房中,将铁链子绕了两扣,用锁头牢牢的锁上,绑在门的里侧衙役们够不着的地方。
他们都在地上坐着歇好一会儿了,一众衙役才随着跑了过来。
一个个挥舞着棒子手舞足蹈呢。
“就凭你们还想逃狱?给我把门打开!”
“是。”另一个衙役蹲下来,手伸进监狱中来,手都快断了也够不到那个锁头,楚凤裳看准时机,一和箭步窜过去,把衙役手里的钥匙给夺了过来。
“我说各位衙役大哥,我都说是误会了,你们何必这么较真呢,我们只不过是一不小心走错了路而已,真的没想越狱的!”
衙役睁大了眼睛,把木棒子往牢里面一丢,“还走错了而已,你当监牢是你们家啊,别以为打不开门我就治不了你们!”
他们打不开门,就一个个拿着身上的东西往里面丢。
木棒子,铁锤子,最后实在没东西了,就往里面扔臭鞋子臭袜子。
“衙役大哥!”
楚凤裳叫停,从包里掏出银子和钥匙放在一起,双手奉上,“是我们不懂事,您们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们一把吧。”
衙役啧了啧嘴,也知道知府大人对这几个罪犯的特殊待遇,也不好深究,遂接过银子和钥匙,“以后老实点,听见没有!”
“是是是,听见了。”
楚凤裳掩着鼻子,他们往里面扔多少棍子都没关系,她还能当床睡呢,可别往里面扔生化武器的,古代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楚凤裳现在睁眼睛都有点困难,因为辣眼睛!
实在受不了了,楚凤裳就用两根手指捏住鼻子,屏住呼吸,衙役们要走,楚凤裳三人一同叫住。
“等一下。”楚凤裳拿着鞋底,将官靴给送到了门外,“您的鞋!”
******赶紧拿走,熏死老子了!
南安杰可就没那么温柔了,一脚一脚把臭靴子都给踢了出去,衙役们虽有不满,可是自己也闻到了味道,也不好再说什么。
临走的时候,几个人把身上所有的铁链子和锁头都拴在了牢房门上。
楚凤裳粗略的数了一下,怎么也要有七八把吧。
尽管靴子都拿走了,空气中销魂的味道依旧经久不散,南安杰被熏得够呛,衙役们一走立刻就拿了根铁丝撬锁头去了。
“你干什么?”
“换个房间。”
“……”
楚凤裳迟疑片刻,也加入了撬锁头的行列,这种粗制滥造,只有一道锁的锁头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难度,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七八个锁头都给撬开了。
拿着东西搬到了隔壁的牢房,又重新把锁头一个个套上,空气这才让人闻着舒服一点。
“你们两个给我磕头。”
三个人享受清新空气的时候,霁谷子的声音忽然飘来。
“喂,你不要过分!”
还磕头?她楚凤裳这辈子都没给人磕过头。
“过分?拜师不磕头才过分吧!”霁谷子声音调高,“你们不拜是不是,我可走啦!”
楚凤裳可是怕了他了,他这出去溜达了一圈,害得他们被生化武器进攻,“好了好了,磕头就磕头吧。”
她也知道古代有这么个规矩,拜师是必须要磕头的,谁叫他想学功夫呢。
南安杰倒是没有什么异议,霁谷子名声在外,想拜入他门下的人不计其数,如今他主动收徒,拜一个师傅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这样,楚凤裳和南安杰跪在地上,恭敬的三叩头,霁谷子站着都乐开了花儿。
他的衣钵,终于有人继承了,这样他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乖徒儿们,叫声师傅来听听。”
“师傅。”南安杰叫的很自然,叫霁谷子师傅,他心服口服,当时他遍寻名医的时候就曾经听到过霁谷子的名号,只不过就算他动用了几乎覆盖大陆的力量寻找这个医仙的时候,还是寻他不到。
“师……傅?”楚凤裳叫的就有点瘪嘴了,到了这个时代,她好像一下子就多了好多亲人,好多朋友,现在又多了一个师傅。
“唉!”霁谷子脸上乐的皱纹都出来了,从怀里掏出两颗丹药分别交到楚凤裳手里,“这是为师给你们的见面礼。”
楚凤裳把塞子拔出来,往里面看只有一粒黑黑的药丸。
“这是什么?”
“释毒丸。”
“能解百毒的释毒丸?”这可是比他求得丹药更厉害的存在,他也只是听过这么一个名号,当时知道释毒丸在霁谷子这儿之后,他都没往这方面动心思。
“解百毒?那是不是也可以解我父王的毒?”楚凤裳眼睛发亮,好像只要霁谷子说一声是,她就会立刻拿着丹药冲出牢房一样。
“傻徒弟!”霁谷子弹了楚凤裳一个脑瓜崩,“你也不想想,如果你父王的毒一颗丹药就能解了,你师父我何苦还陪你们跋涉千里。”
楚凤裳颓了下来,说的也对,如果父皇的毒那么好解的话,也不用跑这么原来找医仙了。
“为师这药,本来是可以解世上所有的毒的,直到三十年前出现了一伙儿不知道是什么的组织,他们生产的毒药,样样阴狠毒辣,每解一样的毒都要耗费我几年的时间,甚至有的毒,我研究了十几年都还没有研究出来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