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有眼尖的守城将士兴奋地大喊:“是我们的大军!皇上派援兵来啦!皇上派援兵来啦!”
顿时军心大振。一尘看得真切,遂向守城将士大呼一声:“太好了,大开城门,我们杀出去与援兵前后夹击,一鼓作气直捣敌营!”
原来赵贤率大军日夜兼程,终于到达玉门关二十里外。听闻先谴军士来报:金军征西大将军完颜尼堪与三公主完颜金翎,正合兵攻打玉门关。忙命精骑两万急行二十里前来支援,大队人马随后便赶到。
此时金军腹背受敌,只得分兵而击。完颜尼堪率部向东与赵贤交锋,完颜金翎率部向西与一尘等玉门关将士苦战。
“金翎,我大军已到,劝你还是早些下马受降。否则性命难保!”一尘勒马与金翎阵前对峙。
金翎冷哼一声:“殿下,你如此卖力,为的却是让你那个篡位的弟弟坐稳江山,只怕是费力不讨好呀!你觉得有必要吗?”
“你们金人野心勃勃四处征战,弄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终将震怒天颜,自食其果。劝你早些打道回府,莫要执迷不悟。”一尘知道他与金翎迟早有一战,心中其实万般无奈,世上若是没有权利私欲,又怎会滋生如此多的灾祸,可惜很多人深陷其中却不知悔过呀!
“自古成王败寇,我金人终有一日将一统中原,成就大统,届时将不再有战事。不如殿下与我们携手……”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痴言妄语,怎的不好笑。”
“一尘,别跟她废话了,兄弟们,杀呀!”赤虒早就难耐其烦了。呼啸声起,五虒如下山猛虎冲入敌阵。
一尘不再多话,提刀催马直奔金翎杀去。金翎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岂敢硬拼。遂勒马回头,指挥金兵摆开阵仗,欲以多胜少。
无暇细看,且不管她所摆何阵。一尘只管策马向前,一气冲到敌阵中央。他挥舞双龙斩四面砍杀,横竖冲撞,似蛟龙潜水狂搅翻江倒海之势。双龙斩所向披靡,只杀得敌阵中血雨纷纷,碎肉横飞。倾刻残肢遍地,尸垒成山。
金兵们傻了眼,哪还有什么阵仗。早已溃不成军,金翎气得脸色煞白。眼见大事不好,只得自顾逃命。
一尘驱使战马似疾风闪电,眨眼间撵上,他使一招“劈波斩浪”,双龙斩照着金翎后背砍去。金翎只听得身后风声如雷,遂急急扭腰转背,双刀交叉往上一架。
只听“噹啷!”一声,惊人心魂。金翎左手上几乎只剩下刀柄了。她的双凤翎早就丟在天鹰帮了。既便是双凤翎犹不敌一尘双龙斩。何况现在手上只是最普通的弯刀,怎会敌得过双龙斩。若要与之硬碰,自然似冰凌般脆弱。
正是如此,她的右臂同时也不见了!“呀!”只听她悽惨地大叫一声滚落马下。头盔早已掉落,长发随之飞扬起来。
一尘在马上居高临下紧接着手起刀落,双龙斩带着一声呼啸,直奔金翎的颈项而去。一股锋利的刀风劲透那飞扬的发丝……
随之一缕长长的断发高高飘起,又被寒风吹散在空中,一些零散的发丝拂过一尘的脸向他的身后飘去。最终消失在腥风血雨,鬼哭神泣的沙场之上。
此时的一尘虽然没有低头,但他双眼的余光早已看到金翎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肩。而肩上的右臂已齐刷刷被双龙斩砍下。
金翎强忍剧痛猛地抬头,用一种无比怨恨的眼神望向一尘,然后又慢慢地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时间似忽然凝滞了。
双龙斩却稳稳地停在了金翎颈后的断发处。
“拿下!”
一尘一声令下,令赤虒用虎尾爪将金翎绑了交给玉门关的将士押走。他没有再看金翎一眼,金兵一哄四散。
一截渗血的残臂,落在一尘坐骑的铁蹄边。他看见那惨白纤长的五指,指甲上所染的蔻丹殷殷似血。心道:这样一只手本可以非常温柔的拈一枝花,放在鼻尖一嗅香浓。或舞一曲长袖惊鸿,让人心驰神怡……
而此时完颜尼堪所领金兵,也被赵贤的精骑冲得七零八落。赵贤的威名金兵早有耳闻,心中自有几分忌惮,多有望风而逃者。完颜尼堪与赵贤乱军之中,偏偏撞个正着。
“对面可是征西将军完颜尼堪呀?”赵贤手中青泓剑一指。
完颜尼堪抖了抖大刀,“哈哈,你们汉人终于出天牌了。人说汉人只有一人会打仗,那就是你赵贤。今日看来果然是威风八面呀!”转而他又翻眼向天,将头左右摇摆着,“不过遇到我完颜尼堪,算你倒霉。想你那一世英名今天怕是要断送在我的手上啦!”
赵贤听罢,一仰头打了个哈哈,“你的大名我赵贤亦有所耳闻,人说你完颜尼堪徒有虚名,爱吹牛拍马。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是不是虚名打了便知!”完颜尼堪正欲催马,却发现赵贤身后的兵马越聚越多,心中方才惊觉:赵贤分明是在有意拖延时间,好让后续更多的兵力聚集。遂不再言语,举刀杀向赵贤。
两人刀来剑往战了数十回合,谁也赚不到什么便宜。赵贤也不急,只是慢慢的与他周旋。
完颜尼堪却急了。因为赵贤的人越来越多,自己的人却越来越少了。也不知赵贤究竟还有多少兵马。忽有金兵来报:“将军不好了,三公主被玉门关的人抓走了。”
完颜尼堪道声不好,策马转身望北而逃。可是逃出去没多远,忽又道了声不好。
只见一路人马一字排开,立在前方挡住了去路。为首的却是一位清雅脱俗手执宝剑的年轻女子。身后是些少年和各色武林中人,还有一两百老弱士卒。
完颜尼堪觉得这不像是赵贤的军队。便用刀指那执剑女子,“你是什么人,就这么些乌合之众也敢挡本将军去路?”
“我乃是阳关守将郑龙之女,率阳关将士特在此等候完颜将军。”只见那女子面无惧色,不紧不慢地道来。
完颜尼堪大笑,“郑龙原来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儿?我怎么没听说过。不过郑龙和他儿子郑玉虎两人都死了吗?居然让你一个女子来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