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码头上出现几个人,他们快速地赶来。泉看到其中一个正是老周,泉走上岸对老周招手。
“别说话,苏北来人刚和敌人遭遇了枪战,好容易才摆脱敌人,和我接上头。”老周小声说。
中队长走到泉身边,喊到,“泉。”却发现老周用严厉的眼神望着他,他没有说出来。
泉打量了一下也认出他来,但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手。
老周以为他们要叙旧,便提醒他们,“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快把货物运走。”
泉也明白过来,“你们快上船,把货运走,货物我都检查过,很好。”
“可是,你们。”中队长还担心他们。
“别担心我们,你们快开船,要不一个都走不了。”
中队长带着战士们上了船,船离开码头。
突然,一队日本军人向码头冲过来。还夹着喊声,军向敌人开了一枪,泉也向敌人射击起来。
两人躲在码头上堆放的货物旁边,向追来的敌人射击。敌人迎着枪声追过来。两人边跑边开枪,把敌人引到自己身边。
泉跑着,开着枪,把敌人引出了码头。警笛声响起,更多的警察出动。
“我们两人都躲在这里是不行的,你留在这里,我把他们引开。”
“我去吧。”老周要争着去。
“你别争了,我对这上海地形比你熟悉,还有,我们不能没有你,你好好躲藏起来。”
泉站起来,离开货物,向敌人开枪。敌人向他追过去,子弹打向他身边,泉跑着,边跑边开枪,敌人叫着抓活的。突然,泉感到胳膊一麻,他一看,胳膊被打了一枪,血流出来。泉咬牙跑着,他跑远了。
军低下头,他想向敌人开枪,但想了想,着罢。
街头一个墙角下,泉靠在墙角,捂着受伤的胳膊。泉用右手从衬衣上撕下一块布,衬衫太结实了,他用牙齿咬开,然后再撕。泉用撕下的布把胳膊上的伤口包起来,泉从墙角走出来,他警惕地望着四周。
突然,他听到有声音传来:“站住,抓活的。”后面还传来喊声和脚步声,他发现那些人是冲他来的,他又开始跑起来,跑到大上海歌舞厅外边,见没有退路,干脆进了歌舞厅。
楼上,冰凝站在窗口往下望着。她看见泉,吃了一惊,走出房间,下了楼。
大上海歌舞厅,泉一边向敌人开枪,一边跑进大厅内。敌人也冲了进来。
泉在人群中穿行着,躲避敌人的追赶。大厅内乱成一团,人们惊叫着,四处躲闪着。
泉退到角落,一只手拉住了他。他回头一看,正是冰凝。冰凝让泉跟她来。冰凝拉着泉的手,趁混乱将泉带上楼,进了她的房间。
在房间内,冰凝关上门,泉胳膊上的伤口鲜血又流出来,浸透了那块布。冰凝发现泉受伤了,她扯下脖子上的丝巾,想给泉包扎,可外边传来脚步声和喊声。于是,她简单地捆了一下,便将泉推进卫生间。
“你在这里躲一下,我去应付。”
冰凝看着地上的血,她用纸擦了下,可没有擦干净,急中生智,将一个花瓶打碎,割破自己的手指。
门外传来很响的敲门声。冰凝走过去,开门。
“干吗?”冰凝的声音显得很慵懒,像是没有睡醒一样。
“有共产党进了歌舞厅,我们来搜捕他。”一军官模样的人吼到。
“那你们去搜呀,跑到这里干什么?对不起,我要休息了。”冰凝说着要关门。
军官把住门,不让冰凝关,“我们怀疑他上了楼,所以每一间屋子都要搜查。”
“混蛋,你们不看看什么地方,连我的房间都想搜查吗?”冰凝发火了。
“我们怕那人逃进您的房间,对您造成伤害。”军官依然坚持要进去。
“胡闹,你们进来呀,进来搜呀,要是搜不着,有你们好看的。”冰凝生气地说。
军官带着手下进了冰凝的房间。
在卫生间里,泉一手捂住流血的胳膊,一手握着枪,他将握枪的手抬起,随时准备着开枪。
房间内,军官带着他手下在四处看着。
冰凝问他们,“怎么样?搜出什么了吗?”
军官看了看卫生间,向手下示意,几个士兵走过去想推门,冰凝抬手给他一耳光,骂到,“放肆,连老娘的卫生间也敢搜呀。”军官和他手下的士兵们愣住了。
冰凝走过去,推开卫生间的门,“你们看吧。”
泉躲在门后,屏住呼吸,不过,他还是没有打算开枪,怕给冰凝带来麻烦,如果有人进来,他干脆抓一个做人质,可是没有人进来。
没有人敢向前。冰凝关上卫生间的门,卫生间内,泉松了一口气。
一手下看见地上有血,便报告给军官。
冰凝抬起手说:“是我的。我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割破了手指。”
军官要送冰凝上医院。冰凝说:“这点小伤算什么?你们在我这儿搜查了这么久,查到了什么?混蛋,像你们这样,共产党早就跑了,还在这里磨蹭,放跑共产党,司令要你们的脑袋。”军官说了声是,然后带着手下离去。
冰凝关上门,拉好窗帘。等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了,她便走到卫生间旁边。“出来吧,没事了。”
泉走出来,他捂着胳膊,忍住疼痛。说了声:“谢谢你,我走啦。”
泉要走,冰凝冲过去拉住他。“找死呀,你以为他们真的就走远了吗?说不定就在楼下等着你哪。还有,你的胳膊还流着血呀,快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包扎一下。”
泉愣住了,冰凝问:“愣着干啥。”
泉脱掉外套,鲜血把衬衣都浸透了,冰凝帮他脱出一只袖子,露出受伤的胳膊。
冰凝打开抽屉,找出药棉。她解开泉包在胳膊上的布,“是你自己包的吧,包些什么呀,根本就没有包住。”冰凝为他伤口止血,然后给他包扎。
“天啦,再过来一点,就打着骨头了。你疼吗?”冰凝心疼地问。
泉摇摇头,但他的汗水都疼出来了。
冰凝细心地为泉包扎伤口。她看着泉流血的胳膊,眼泪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