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领着凌霄她们,手握宝剑杀气腾腾的走出密室,却见一楼花灯缤纷祥和无事,美轮美奂的舞台上,玉霄她们五六名天龙使者扮作艺妓,歌舞蹁跹,台下做彻夜欢娱的权贵、将校、商贾、纨绔子弟们,一边山吃海喝,一边鼓掌叫好!
“没有什么异样啊?”凌霄不禁低声问。
玉娘机警的寻视大堂一巡,这才领着她们上二楼。就见二楼红袖坊,也是一派脂粉嬉戏,安乐祥和,并没有一名绣衣卫来闹事。她不禁有些生气的向兄长梁丘贺的大客厅走去。
正在这时,迎面就见梁丘贺与雷奋,陪着安阳候左将军上官桀、御史大夫桑弘羊、长信少府丞丁外人、大将军长史公孙遗等人,一路笑呵呵从客厅走出来。她忙背过身去等他们走远了,这才领着凌霄她们,气冲冲的走进了大客厅,连守卫在门口的两名风部天龙使者,向她插掌躬揖问好,她都不理。
凌霄她们一进客厅就分列两厢侍立了。玉娘一屁股坐下,羞怒的等兄长回来解释原委。两名风部天龙使者慌忙与她沏茶拿点心。
只一时,梁丘贺与雷奋回来了,玉娘劈脸就问:“你们不是说绣衣卫来了吗,他们人呢?”
梁丘贺冷脸瞪她一眼,转身又急匆匆出去了!
“哥哥你站住!”玉娘急忙喊叫,却见兄长梁丘贺头也不回的走了,她不禁气得就要追出去。
“玉娘!”雷奋慌忙上前拦住她劝说,“你这次可是闯下弥天大祸了,刚才好几拨绣衣卫急匆匆赶出京城了呢!”
“他们出城管我屁事了,你们这都是吃错药了吗,看见几个绣衣卫,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了?”玉娘瞪眼喝斥,猛一把推开他,追赶兄长梁丘贺去了。
只一时,玉娘追赶梁丘贺来到三楼顶上,就见梁丘贺正站在一座高台上,仰面凝神静气的观望东北方向的一片星空,她一时间不好打扰他了,只好忍气吞声的站在一旁,等他观罢天象再说。
深邃的宵空中一片浩瀚星海,就见东北星空中,荧惑星芒角明亮,牢牢的守住太白星不去,突然,一颗流星出西方天市东门,划空掠过荧惑星与太白星,直直坠落向济北国境内去了!只一时,又见一颗流星出西方天市北门,划空掠过营室星,直直坠落向齐郡境内去了!
“不好,济北与齐郡有国亡主丧之凶!”梁丘贺惊呼失声,慌忙下高台,手拉玉娘下三楼赶去了二楼议事厅。
这时议事厅里,雨部管带李女须也赶来了,正和雷部管带雷奋窃窃私议着什么,见梁丘贺拉着玉娘神情慌张的走进来,就都忙迎过来问:“大哥,到底出什么事,绣衣卫半夜三更的出了城?”
“我适才观察星象,看到济北与齐郡有亡国主丧之凶!”梁丘贺神情严峻的说。
“难道绣衣卫半夜出行,是诛杀济北王刘宽与齐候刘泽去了?”李女须忙问。
“既然天象警示如此,想必一定是了!”梁丘贺说。
“那咱们赶快传书燕王殿下吧!”雷奋心急的说。
“万万不可!”梁丘贺忙说,“此次绣衣卫迅疾出击,必然做好了各方面的缜密防范,如果燕王殿下提前得到消息,势必会设法救助济北王刘宽与齐候刘泽,一旦被绣衣卫抓到什么把柄,反倒会对燕王殿下不利了。所以,我们眼下最好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不过你们放心,目前,荧惑星牢牢的守住太白星,虽主我燕国凶险,但是并没有流星坠落我燕国,只要我们不轻举妄动,朝廷暂时还不会对燕王殿下动手的!”
“可是,燕王殿下失去了济北王刘宽与齐候刘泽,岂不是孤掌难鸣了吗?”李女须慌忙问。
“孤掌难鸣总比即刻灭亡的好,只怕这时潜伏在燕王殿下身边的绣衣卫,随时准备着要取殿下的人头了,那荧惑星可是牢牢的守住了太白星啊!何况,天象警示济北、齐郡之祸已成定局,又岂是我等人力所能扭转乾坤的?”梁丘贺紧皱眉头说。
雷奋、李女须相觑一眼,不约而同的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一动不如一静,我们眼下唯有暂时先‘安份守己’的做生意,等候内史大人来京,再做商议!”梁丘贺说着,不禁严厉的望视了玉娘一眼。
雷奋、李女须忙点头应诺。玉娘直听得惊疑不定目瞪口呆,这时见兄长严厉的望视她,她不禁讪红脸反倒失笑了问:“真的假的了,哥哥你看星星也能看出天下大事来?”一句话,招得雷奋和李女须都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说呢?”梁丘贺也掌不住脑笑的问。
正在这时,一名天龙使者急匆匆进来禀报:“大哥,属下尾随绣衣卫出城,发现绣衣卫提调北军执金吾上万铁骑,连夜赶赴济北与齐郡去了!”
“立刻晓谕我四部天龙使者,从即刻起,任何人不得出大乐坊一步,有敢抗命不尊者,严惩不贷!”梁丘贺厉声喝命。
天龙使者忙插掌躬揖应“诺!”转身急急而去!
梁丘贺这才对李女须说:“二妹,你速回‘四海客大客栈’,将今夜的情况上报郎中令大人,请他务必节制属下将士,不可滋生事端,横生不测枝节!”
“大哥放心,小妹这就去禀报郎中令大人!”李女须说着,忙与雷奋和玉娘告辞一声,转身进入密室,走地下室密道去了大客栈。
梁丘贺等李女须走后,这才手拉妹妹玉娘坐下,就让雷奋也坐下了。守在门口的凌霄和紫霄,慌忙进来给他们沏好茶后,又退出去守在了门口。
梁丘贺神情凝重的说:“玉娘,你此来京师,不比燕国了,以后凡事一定要冷静谨慎,切不可再像今夜晚这样孟浪行事了,知道吗?”
“哥哥你不知道那些绣衣卫有多可恶了,他们竟敢无故辱骂我,我真恨不得扒了他们的皮才好!”玉娘不禁又竖眉立眼的骂。
“你性子烈,沉不住气袭击绣衣卫也就罢了,怎么又去焚烧医馆,劫持皇曾孙与王昭合来大乐坊了?”梁丘贺皱眉说,“你知道你这一把大火,不光是烧了医馆,还殃及了医馆附近数十家店铺与民宅,伤害了多少无辜人命吗?”随不容她开口,由不得又生气的问,“你既然烧了医馆是为了毁灭现场,那你还带皇曾孙与王昭合回大乐坊干什么?你想过没有,你们劫持人质回大乐坊,很可能已经引起了绣衣卫的注意?”
“哥哥!”玉娘不禁睁大双眼喊叫,“你竟然让我把皇曾孙哥哥,与王昭合一同烧死在医馆啊?”
“你胡说什么了?”梁丘贺羞怒呵斥,“皇曾孙是你哥哥也是我弟弟,我能伤害他吗?”
“可是当时,皇曾孙哥哥与王昭合在一起呀!”玉娘说,“我要是让人当着皇曾孙哥哥的面杀死王昭合,皇曾孙哥哥一定会很伤心的,我可不想让皇曾孙哥哥再受到一点伤害呀!”
“可是你眼下不但伤害了他,还险些让我们所有的人为你陪葬,让燕王殿下的大计败露,你知道吗?”梁丘贺呵斥,他明知妹妹玉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就连他这个兄长平常也不敢对她来硬的,可是眼下他真是忍无可忍了,“你不光把王昭合弄来关在地狱里,还把皇曾孙带来昏睡在你寝室里,你知道今夜晚绣衣卫如此大的行动,很可能就是因了你今夜晚的一时冲动,惊动了他们,促使他们提前行动,去剪除了我们外援的羽翼吗?”
“难道绣衣卫已经知道我们进京了?”玉娘不信的问。
“你一来就给皇曾孙又是送钱,又是送祸,连大街市上的人都以为大白天见了鬼,你以为那些无处不在的绣衣卫都是瞎子吗?”梁丘贺喝问。
玉娘刚想瞪眼发作,猛见玉霄急匆匆走来了,她不禁羞怒问:“什么事?”
“长姐,皇曾孙快醒来了。”玉霄慌忙说。
玉娘“嚯”跳起身,惶急奔出门去!
守在门口的凌霄、紫霄见长姐走了,也慌忙跟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