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站起来停了一会，稳了稳自己的气息，转身往外走。佛月坐在墙头，双**替往前面踢着，她叫住默：“你干什么去？”
“回家。”默的声音软糯的，听上去特别舒服。
“留下来吃饭吧。”佛月顿时对这个孩子充满了好奇，小孩子从来都是叽叽喳喳的，他怎么忍得住不说话的呢？
默只是点点头：“是。”
简明的一个字，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
梅姨手艺很好，人也很好，她不像本家的人，总是见高踩低，对默很是热情。佛月一边吃饭，一边偷偷的看着默。皮相不错，长大后肯定是会祸害人家姑娘的。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默突然抬起了头，偷看别人突然被撞破实在有些尴尬。不过对方是自己的徒弟，又是一个小孩子，佛月心虚了一下马上抬头瞪他：“好好吃饭，看我干什么？”
默低下了头，梅姨忍不住发笑，明明是她自己盯着人小孩子看的。
“师父，弟子先告退了。”默吃饱了，放下筷子，走出院门。
佛月纳闷的看着梅姨:“是因为我闭关得太久，所以不会和人交流了吗？”
梅姨夹了一筷子的肉放到她碗里:“小姐和先前没什么两样，是这孩子太古怪。”
“你认识他？”佛月问道。
“这孩子挺可怜的，父母都去得早，堂叔堂婶又不待见他。”梅姨的语气，显然是知道的。佛月望着门口，若有所思。
吃晚饭坐在院墙上休息，梅姨在院子里修秋千。远远的，便见张起灵过来了，他总是喜欢一身白，脸上带了三分浅笑，不像盗墓的，倒是像个书生，脾气也温和。
“你说改日来看我，这改日也来得太快了吧。”佛月坐在墙头，风吹得头发有些散。张起灵站在下面，抬头看着她:“今日这徒弟教得如何？”
“他很听话。”
“那便好，我还怕你不喜欢他。”张起灵纵身一跃，宛如一只狸猫一样跳上墙，在佛月身边坐下。
梅姨见了他，连忙问好，虽说是老熟人，常见的，可毕竟张起灵是族长。
佛月便不客气了:“你到我这儿来干嘛？”
张起灵轻轻笑起来，如同三月里的春风一样温暖:“没事不能来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从你的院落到这里可得走上三炷香的功夫，我才不信你没事。”佛月嗤笑一声。
不知怎的，张起灵眼神忽的有些缥缈:“我是给你送钱来的，我的人发现了一个油斗。”
顿了一下，佛月说:“我不缺钱。”
她从前发的那些冢，够她吃几辈子都吃不完了。张起灵却正色:“那斗里有一只青铜铃铛，那只铃铛可以唤醒你的记忆。”
“青铜铃铛是张家人的，”佛月愣了一下“你要我盗咱们族人的斗？”
但仔细一想，又不对，张家人的墓穴只有一个，不可能在别处的。那么张起灵说的，不是这个“张家”？
只听张起灵说:“你猜的没错，我们要去盗张瑞桐的墓，那支迁出张家的分支——他们的领头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