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将饭菜送进来端出去再送进来再端出去。虽然都是些残羹剩饭,总算是别人给她送饭,不再是她孤独的游走在厨房里,想尽办法的给别人做饭吃了。
月上枝头的时候,她依旧坐在窗前看着满天的繁星和繁星中间散发着微弱光亮的月亮出神。
她的腿很早就已经麻了,麻的痛最后麻的毫无感觉,她任凭腿上的血液不循环,任凭腿就那么麻着也不肯换姿势。
当秋付生好像魔法师一样不着痕迹的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知道了什么叫做天无绝人之路。当他引开保镖将她带出秋家别墅的时候,她知道了什么叫做柳暗花明又一村。
秋家别墅外,满天繁星下,她的脸快要笑出了花,一直笑进秋付生的心里。
“付生,谢谢你,你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仙。”夏新之别提现在有多愉悦了。
秋付生有些不知所措的傻傻的答道。“我不是神仙。”
就在这时,秋家别墅的警报拉响,秋付生反应过来拉住夏新之的手疯狂的朝前跑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再也听不见那刺耳的声音,他们已经从秋家的别墅区跑出来,跑到a市的马路上,藏在一个胡同里,躲开了秋家保镖的追袭。
七拐八绕的拦到了一辆出租车,夏新之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地,夏氏集团。
夏氏集团的大门口,执勤的保管拿着警棍守着,只要夏新之和秋付生一靠近,他就警告的举起了手里的警棍,显然是将夏新之和秋付生当成了不法分子。
夏新之也懒得解释什么,这大半夜的就是进去了也不能怎么样,干脆拉着秋付生的手坐到了夏氏集团门口侧面的大理石步阶上,安静的坐了下来。
“付生,我要在这里等一个人,很晚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你要等什么人?那么晚了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秋付生不赞同的说着。
夏新之本来想要劝阻他回去的话全部吞回了肚子里,硬生生的全部化成了点头。
孤独的夜,孤独的自己,有一个秋付生陪着,至少能缓解自己心里害怕和寂寞。
秋付生回应夏新之一个大大的微笑,看着夏新之的脸温柔的好像一篮春水。
这一栏接着一栏的撞击让秋付生无法平静心里的波涛海浪,原来交朋友的感觉这么好,原来有一个朋友在身边,可以这样幸福。
有了夏新之的微笑,他苦苦的前世似乎也变得稍微有了加糖的味道。
秋付生脱下自己的白色外套搭在夏新之求成一团身子。
夏新之急忙扯下身上的衣服想要还给秋付生。“你穿着,晚上很累的,你……”
秋付生推掉,轻轻摇头。“我不冷。”
“怎么会不冷?你又不是铁打的,快穿上,晚上很容易感冒的。”夏新之脱下外套却被秋付生一把按住,他不容拒绝道:“穿着。”夏新之就不再推脱了。长衣裹身,夏新之立刻感觉暖和了不少,她转过身看着秋付生的侧脸,想要问出的话再次僵在了自己唇边。
上次她无心的提起那些问题,他的反应实在是有点太过于激动了。好像她不经意间,触碰了他最柔软最害怕被人触碰到的地方。
这次,话到嘴边,夏新之硬是吞了回去。明知伤害他,自己还是别问了吧,反正,那些事也不是很重要。叹口气,她如释重负,微笑着将自己的脑袋搭在了他的肩头。“付生,谢谢你,这么黑的夜,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里坚持住。”
“没有我你也走不出秋家别墅,所以在这里陪着你是我应该做的。”
“付生。”她轻声叫着。
“怎么了?”
“有人跟你说过,你真的很傻吗?傻到让人心疼。”
“没有。”秋付生失落的摇摇头。
随即反应过不对劲,转头看着自己下巴处夏新之的头。“我很傻么?”
夏新之点头,眼中泪光涌现。“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第二天清早。
秋付生坐在大理石步阶上狠狠的击打着自己的头,提醒自己在坚持一会,就一会。
靠在他肩膀上的夏新之安静的睡着,让他移不开眼,他越发的开始珍惜自己生命出现的这个朋友。
终于,他还是被自己猛烈袭来的困意打败,轻轻移动着夏新之的头,将自己的衣服垫在她的头下,飞奔而去。
灿烂的日光下,夏新之躺在夏氏集团门口的大理石步阶上,安稳的睡着自己的觉。
身子一个翻转,噗通一声滚到了第二层步阶,磕的夏新之差点大叫出声。她支起自己的身子,揉着自己的手肘,看着周围的环境,可是当她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看着眼前的世界时,她的眸子瞬间瞪到了无限大。腾的从地上站起身,不管不顾周围异样的目光,她在大街上来回踱步寻找着秋付生的影子,又像上一次一样,无故消失了。夏新之握着手里的外套,忍不住的叹气。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啊?
夏氏集团门口,夏新之第三次顺着上班的拥挤人流朝夏氏集团里混。最后她成功的走进了夏氏集团的正厅,钻进电梯,直奔十三楼,总裁秘书办公室。
夏氏集团已经进行了彻底的改革,除了高层里的一些支撑公司运营的人几乎全部被撤换。夏新之本来还顺了一本杂志想要挡住自己的脸,害怕夏氏集团的员工认出自己的身份惹出什么不必要的事端,可是看着这一张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她无奈的将手里的杂志丢进了垃圾箱。
物是人非的地方,早就失去了属于夏氏集团所有的味道。
夏新之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直接上顶楼,总算是天随人愿,陈约翰的办公室还和以前的位置一样,没什么改变。
走过一趟趟格子间,看着安静的坐在格子间里忙碌着自己事情的各个陌生的面孔,夏新之收回自己心酸的情绪,推开了那一扇玻璃门。
陈约翰正在和一个手下探讨什么问题,手指不停的戳向手中的蓝色文件夹,气的脸色都有了改变。
那个手下恭敬的站在一边,一顿一顿的点头,恭敬的接受者陈约翰的训斥。
玻璃门推开,夏新之轻轻走进去,身子靠在玻璃门上,竟不知道如何开口。喉咙酸涩的厉害。
陈约翰和手下一起抬头望去,看到来人是夏新之,他着实愣了一下。
手里的文件夹啪的合上,塞给一旁的手下。“就按照我说的,重新将方案修改一遍,你先出去吧。”
手下抱着蓝色文件夹,行一礼,走到夏新之面前朝夏新之行礼点头,夏新之礼貌的随着点头,移开了自己的身子让出了路,那人便退出了玻璃间。
办公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尴尬的环境,特殊的相处方式让两个人都显得很别扭。
夏新之勉强自己对着陈约翰露出了一个微笑。“陈叔,为什么夏氏集团的员工全都换了?”
陈约翰只是愣住了一下下,随即便推了推他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恢复了正常的严肃表情。
“改朝换代更换员工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有什么事吗?”陈约翰坐到了长桌前的高背上,用很官方的语气对夏新之说。
夏新之走上前坐到了陈约翰对面,手放在桌子上,眼睛看着陈约翰的眼。“可为什么你却留在了这里?”
“这个你应该去问秋少,决定所有员工生杀大权的人是他,不是我自己。他让我留,我便留。”陈约翰整理着桌子上凌乱的文件,说的在自然不过。
夏新之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脸色苍白。
“爹地被警察局带走的那天,你在场吧?能不能给我描述一下具体发生的经过?”
陈约翰站起身。“对不起,不准议论以前集团的事是这个新公司的第一条规定,我不得不遵守。我还有事,请回吧。”
陈约翰伸出手,想要按下呼叫键的手指被夏新之固定在原地。
她闭上眼,深呼吸,努力睁开眼。“我不想做什么,也不是来质问你什么,在哪里就业选择跟在谁身边是你的权利,我不会过问什么。陈叔,看在新之从小到大一直视您为自己半个父亲的面子上,求您,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相信爹地真的会杀人,难道你相信吗?”
陈约翰有了一丝动容,想要按下的手臂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警察进来,带走你爸爸,就这么简单。”
“证据呢?他们拘捕爹地的证据是什么?”
“这个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那你跟在爹地身边那么久,是爹地最信任的助理,他有没有杀人有没有做坏事你会不知道吗?”夏新之扑上前拉住陈约翰的手。“我求你,求你去向警察澄清,爹地真的没有杀人。”
陈约翰挣脱掉了夏新之的束缚。“我相信夏总的为人,但是金钱势力面前,人人都会失去本性,我没有亲眼见到,不敢妄下结论,更不敢去澄清什么。既然已经拘留,那就代表有不可推卸的嫌疑,若是无罪,总有一天会被洗刷冤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