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就是那个平头!”黄丽丽指着平头,对王晓娜说。
此时平头已经走到了王晓娜身边,嘴唇刚想动一动,“啪”一个耳光,王晓娜的玉手跟平头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娜娜!”平头一只手捂着带有五指印的脸蛋,低着头叫了一声。
“你瞎眼了?我的朋友你都敢打?”王晓娜高声的骂道。
“娜娜,我不知道他……这也是老大的意思……”平头用很低的声音说道。
“滚,都给我滚!”王晓娜指着胡同口,喊道。
平头也不顾胡同里面那辆车,一挥手,所有的人全部低着头,朝胡同口跑去。
胡同里看热闹的已经差不多满了,刚才只是远远的,现在见不打了,便纷纷走近来看。
曹凯赶紧走到我身边,想扶起我,我只觉得胳膊和胸间要命的疼,我只要稍微一动,就呼吸困难,曹凯只好让我原地不动,掏出手机拨打120。
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跟前,见我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不动,“嗷”的一声倒在了我的跟前。
我在胡同出名了,王晓娜更出了名……
我被打断了一根肋骨,左胳膊的桡骨也被打断,头上缝了八针,身上也有无数处淤青,好在内脏没事。
我妈醒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手术室,等我做完手术来到病房,我妈因为抢救及时已经没有了大碍,我的病床前有两个女人在落泪,一个是我妈,一个是刘燕。
我强装着笑容,安慰她们,但这种安慰是无力的,是苍白的,是没有一点作用的。
是我伤害了她们,是我伤害了至亲至爱的每一个人,因为我的固执和无知,让这两个女人为****碎了心,为我流尽了眼泪,我作为一个男人,不但没有让她们幸福,反而给与了他们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当时我甚至想到了死,但死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让他们更加伤心,除了笑,我没脸再说任何话,做任何表情。
三天后,我的感觉好了很多,虽然这三天我一直是浑身疼痛,但我没对任何人说起,虽然我的命不是坚强的,但我的精神是坚强的,我的肉体也是坚强的。
我妈被我爸接回家照顾,她心脏里面有支架,经不起再有任何的刺激了,我这次刺激了她一下,差一点要了她的命,我惭愧,我懊恼,我后悔,但全部已经晚了。
刘燕担负起了照顾我的重任,在我的病房里,我和刘燕成了病友们羡慕的对象,刘燕每当看到我痛苦的表情,她都会心急如焚,眼泪也会默默的流出来,我只好强颜欢笑,我已经答应了她,我不能再带给她任何的伤心和痛苦,我要为我的话负责,所有的伤痛都让我一个人来承担。
刘燕的父母破天荒的来看望我,我是第一次见她的父母,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很内疚,本是我该去看他们的,可如今,我成了重要人物,刘燕的父母能来,她显得非常高兴,不时的说我的好处,我听着这些夸我的话,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刘燕的父母非常和善,她妈甚至对我说,我跟刘燕很有夫妻像,而且还说把刘燕交给我很放心,唉!这是什么年月啊,竟然还有这么好的丈母娘,我现在就是疼死了,也值了。
自从我被打住院,黑社会的人就再也没找过我,也没找过曹凯,我敢肯定这是王晓娜的力量,我问黄丽丽,王晓娜跟平头是什么关系,黄丽丽说她也不知道,她说当时她本是想打110的,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拨了王晓娜的电话,然后她就来了,然后就打了平头。
鬼才相信黄丽丽的话,但不管我怎么问,黄丽丽就是一口咬定这是事实,我只好暂时放弃这个疑问,等待日后我自己去解开,我明白了一件事,王晓娜并不是单单一个服装部总经理这么简单。
但不管王晓娜是看在黄丽丽的情面还是看在我的情面,她都是救了我,如果她晚来几分钟,我的小命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虽然我断了肋骨,也断了胳膊,但这个揍我挨了就挨了,就当是跟熊大扯平了。
王晓娜来看过我一次,跟上次她把我的头弄破的时候去我家看我一样,依然是一捧鲜花,一篮水果,我似乎已经不再恨她,这不单单是因为她这一次救了我,其实再她上次去我家看我以后,我就对她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这个女人所独有的性格让我琢磨到现在还处于般朦胧状态。
刘燕很大度的把时间交给了我和王晓娜,可能因为我躺在床上的原因,她跟我聊的很投机,而且她也告诉了我所有的误会是怎么来的。
第一次爬山见面,她担心我是坏人,所以不辞而别,第二次在马路上撞人,是因为她没有驾照,怕交-警到了找她麻烦,所以才匆匆离开,第三次我拦她车,她是没见到我妈在路边,而且同样也是没有驾照,又是在路口,她不敢停车,所以才见死不救,另外一次在饭店门口,见我背着一个女人,以为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才鄙视我,没管我。
我并没有把那天背的是黄丽丽这件事告诉她,女人喝多了酒本来就是一件丢人的事,我总不能揭黄丽丽的老底给她,而这一次次的误会显然是因为我跟她的性格相同而来的,固执,要面子,欠沟通。
人就是这样,等一次次的误会都消除了,自然也就显得格外亲近了,但这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有时候这个过程是几个月,有时候是几年,而有时候是一辈子,我庆幸,我是幸运的。
我没有问起王晓娜和平头的关系,黄丽丽不说自然有她的难言之隐,她的难言之隐也就是王晓娜不想为人知的一面,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所不齿勿强人所难。
曹颖来看过我一次,但刘燕在场,她只呆了五分钟,几乎什么都没说,扫兴的走了,留给我的是一阵的内疚,为什么内疚,我说不清。
在刘燕的悉心照顾下,我恢复的非常快,半个月的时间,我就能下床活动了,虽然偶尔还有些疼,但已经是可以忍受的范围,刘燕一直睡在医院,晚上还要看着我的点滴,这半个月,我看到刘燕瘦了一圈,我很心疼,说实话真的心疼,当初我妈住院,是刘燕照顾的,现在我又住院,还是她照顾,我刘立本拿什么来回报她?除了给她一辈子的承诺,我现在一无所有。
有时候我跟刘燕也很开心,偶尔我的胳膊疼了,看着刘燕着急的样子,我就会调侃她,让她亲我的脸一下,我说亲一下就不疼了,她不信,我就装作很痛苦的样子,于是,她就红着脸,亲我的脸,那种感觉是幸福的,是甜蜜的,是让人蠢蠢欲动的。
刘燕在医院是租了一个折叠床,这种折叠床折叠起来就是椅子,伸开了变成了单人床,其实说是单人床是抬举了它,宽度只有半米,即便伸开了,由于宽度不够,睡在上面也是很难受,根本就没办法翻身,而这个“床”,刘燕穿着衣服睡了半个月。
这天晚上,病房的人都睡下了,刘燕刚打算把椅子伸开,准备睡觉,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雄心豹子胆,拉住刘燕的手,含情脉脉的说:“燕子,要不你也睡床上吧,这个床宽,我们两个人能睡的开。”
其实这句话的背后我有百分之六十是担心刘燕睡椅子不好,另外百分之四十的心思,你们懂得。
刘燕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挣脱开我的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我说道:“我睡这里就行,别耽误你休息,你是病人。”
我看不出刘燕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但我又怕我那种鬼心思被她看穿,多少我还有点脸面,可我又是在闹心,于是我继续说道:“燕子,没事,我睡一半,你睡一半,椅子上太挤了,你放心,我没别的想法。”我这个****,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呸!你还敢有想法?睡觉了!”刘燕对我做了个鬼脸,躺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虽然我有种失落,但对于刘燕,我还是很尊重她,她不同于青青,青青是直接了断型,她会明白的告诉你,不行,而刘燕,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始终会给你一个幻想,这种幻想最要命,因为她能把你劳劳的握在手里,或许,这便是刘燕比青青更加迷人之处吧。
我睁着眼,过了半个小时,扭头看看刘燕,她平躺着椅子上,因为椅子还有扶手,她的两条胳膊只能是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这个姿势时间长了会很累,我只看了一分钟,就见刘燕努力的想把身体翻转过来,但失败了。
“燕子,睡着了么?”我小声的问刘燕。
“没有!”刘燕立马回答了我。
“那椅子太难受了,要不咱俩换换吧!”我问她。
“开玩笑!”刘燕说。
我说:“那要不你就上来,我靠一边睡。”
刘燕说:“不行,万一碰着你的胳膊,就麻烦了。”
我说:“没事,我的胳膊已经能动了,碰着也没事,你在那上边太难受了,根本就睡不着。”
刘燕说:“刘哥,不行。”
我说:“不上来拉到,好心当了驴肝肺,睡觉!”
我倒打一耙,一副不要脸的样子,鬼都知道我让刘燕上来干嘛,但刘燕死活不肯,我也不能硬来,只能假装生气,而且给自己戴了一个伟大而高尚的帽子。
刘燕没说话。
我把头扭向另外一边,假装不理她。
不知道刘燕是真的以为我是好心,还是见我生气了来安慰我,过了五分钟,我只听到刘燕悉悉索索下椅子的声音。
我的心跳有些加速,莫非她真的来我床上了?
当刘燕轻轻的推了我的后背一下,我才反应过来,她真的来了。
我赶紧朝一边挪了挪,刘燕掀起我的被角,慢慢的躺在了我的旁边。
我可耻的心跳加快,无耻的胡思乱想,不知羞耻的身体某个部位有了一点反应。
我把身体又转向了刘燕一侧,其实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到在床上活动自如的境地,每一次转身,我都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和发麻,但这种疼痛又怎能跟我加速的心脏和超级清醒的大脑相比呢。
“燕子,床上舒服吧?”我奸笑着问刘燕。
毕竟病床也是单人床,最宽也不过一米二三,两个成年人躺在一起,虽然都是侧卧,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刘燕的呼吸,离我如此之近。
“一人一边啊,中间是线,谁都不能过线!”刘燕小声的对我说道。
“你可以过线,嘿嘿!”我不怀好意的对刘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