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受人欺负时让人看不起,可现在他竟来欺负我,忘了自己受人欺负是怎样心情了么?如今只会欺负疼爱你真心对你好的人,对你的好你又不是不明白,可你这样对我算什么男子汉?
说来话长,刚才在医院里的一幕再叙,且说看到李斌身旁的那个男孩,想了这么多。也许因为他在旁边,也许嫌我丑丢他的人,总之他看似不想亲近我。站在他的面前“你怎么在这儿?怎么不进去?”“要不是勇子在这儿来回转,我早走了。”他的意思并不是在故意等我,我有些生气,回击这强硬的口气,“那你走吧”我寒着脸转过身去。
我与他在一起,总是鲜明的对比,一高一低一胖一瘦,走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把我落在后头,然后又不得不站在那里等我。要与他并排走着,除非我一路小跑,要与他站在一起时,如果有自行车的话,他总会坐在车后架上与我说话,要不就是蹲下说话。他身高180cm的个头,56kg的体重,而我身高150cm的个头,50kg的体重,怎么不会是鲜明的对比呢?这时他那习惯性的蹲下,看我真生了气又赶快站了起来,转到我的面前。
假如他不蹲下我需要仰起头,他也必须低下头,一个趾高气扬,一个象犯了罪,一个向够不着东西,一个象在找什么东西,一个象灌风没饭吃饿的,一个象喝油吃饱了撑的,一个是游荡社会的浪子,一个有固定职业的职工,一个穷一个富,一个城市的花花公子,一个乡下老实巴交的女子,一个坑人的恶魔,一个恶魔爪下的牺牲品,一个能说会道,一个言行笨拙的实在人,说来道去点点滴滴,天地悬殊。
问一声苍天怎么安排了我与他相识的缘份?这时李斌也岔开话题:“诶,露,露,你知道王爱春现在搬到哪儿了?”一提王哥,精神一振,这是我关心的话题,我忘不了这位对李斌对我都很好的大哥哥,也唯有这位大哥最了解我与李斌之间的问题。“他现在搬到哪了?”我同时转过身去睁大眼睛盯碰上他,等待他的回答,也忘了刚才的不愉快,这也是他要达到的目的。
“他搬到二百货一个菜市场那儿。”我暗暗记下这个消息,“你见过爱春?”“我还去找过他呢,还跟他一块出去过,虎子结婚了,定居濮阳。”“你有啥病还要住院,不住院不行?”“中耳炎,不住院耳朵疼,住半个月呢,两千元。”“哟,两千元?把这钱给我多好?”他有些惋惜,梦呓似地说。对他的这种态度我也感到不满意,“给了你钱,我的病能好么?你只想着钱,不关心我的病。”“谁在医院照顾你?”“正值收麦大忙季节,这几天我自己在这儿。”“露,我没工作,诶,要不去你家帮忙吧?”他先沮丧后又高兴地说。
是啊,到那帮忙混口饭吃,可我不在家他自己去,家人会不会好好招待理会他呢?他真能干得了么?“你去吧,家里也需要人,哥哥都开着门市。”“我去了,你怎么办?谁照顾你,要不明天我来这儿吧?”多动听的话,“那好啊,求之不得,你来了我不知该多高兴。”他也为自己会说体贴话感到满意,也许是为说去帮忙又感到后悔而找的美丽借口。
“街门上的字是你写得?‘清心纯诚’是什么意思?”这还用问?明摆着呢?是我写给你的自己去理解吧。”“我猜也是你写得,你说一说嘛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似乎来医院并没确定是我,是带着疑问过来的,也许会认为是别的好朋友,想来讨好没想到却真的是我,转身想跑,不想见我。
似乎真的不明白‘清心纯诚’这并不令人费解的词。“你自己想吧,院中的老伯给你纸条了么?”我说李斌回来把这纸条给他,就在那个小院中一个瘦高个男孩。这老伯似乎并不熟悉李斌,问我是给崔勇住一个院的东屋青年?我给他指了指李斌住的那间房子。老伯以及院中的人都说李斌有时来有时走,有时候一走好长时间没人,不知什么时候就又回来了,李斌给别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感觉特别深。
有的说这房子里住着一个三十岁左右胖胖的男人,我以为他们看错了人或者这又换了人,以为李斌不在这住了。可等他的一个月中我来这找过李斌,开门的是这个与李斌同来的男孩,听李斌叫他才知是崔勇。崔勇告诉我李斌每年回来都住这屋,院中的其他人对李斌并不了解,也有的似乎清楚但不想多管闲事多说话。这时李斌有些吃惊地问:”你给他们提我的名字了?以后在他们面前别提我,只要我回来你去那屋找我就是了,没有我,就是没在家,别问别人记住了么?李斌一再嘱咐我,我不由得起了疑心。
为什么怕别人知道他的名字?是在外面干什么坏事?但我不愿去相信。“你这次回来走不走了?”“走,过几天就走,我在郑州做生意了,今天刚回来还准备走。”“你不是前天就回来了?不可能是今天来的吧?”我不能再相信这明摆着的谎言,也许是担心我埋怨他回来了怎么不找我,所以才说是刚回来的,也许是他就爱撒谎,他还想狡辩“你问问崔勇,我刚下车,与崔勇在外边喝酒了,到家刚开了门才要进屋,崔勇看门上写着什么,点着打火机一照,这谁住院了?要不是崔勇看见也不会知道,就又锁了门赶紧往这来,不信你问问崔勇。”
刚才我与李斌闹情绪,这时我问崔勇:“李斌说你在这儿一直转圈?”“他在这转着圈不想走,我哪转圈了?”李斌推在崔勇身上,崔勇受了冤枉,这时又从半边走了过来帮李斌撒谎“李斌就是在郑州做生意了,我俩一起去了,我们刚下车,那儿生意很忙,我们还准备走。”崔勇怕我不信,连自己也牵了进去,说完看了李斌一眼,李斌一定很满意崔勇帮他撒谎。
“你妈说你前天就回来了,你俩怎么都不承认?”“你见我妈了?我前天来了又走了,今天又回来了。”“他就是回来去郑州了,今天刚下车。”崔勇又在帮他补漏洞,不管前天回来也好今天回来也罢,来了就好,只是对他们似乎爱撒谎的习惯有些不满。“崔勇,明天来这喝酒吧?”“医院里能喝酒?”崔勇说。“那俺走吧?我明天再过来。””走吧,别忘了明天一定过来。”
虽然我恋恋不舍,可已夜里11点多了,没什么办法又不能让他睡医院。虽然他是一个自由兵,虽然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居住在外。“我们下午刚和对门的干了一仗大骂了一通,差点打起架,水池的水流的到处都是,吵起来了,人家还找了人,我们不说话了。你去那儿别提我们,记住别说我的名字,记住了?你回去睡觉吧,都半夜了,你赶快上去睡觉吧。”李斌叮嘱我也一再催促我后与崔勇匆匆走了。
站在那里望着远去的他,因留恋又跑上前想再看看他的背影,可他们并没从大门出去,而是向大门西边停车的地方走去,到一辆出租车后面,好久不见他们出来,也没了人影象两个鬼魅,我以为他们开车过来的,可这么长时间车还起动,也没了人影,是不是跳墙过去了?我这么想着只好回去,别人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