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躺在床上想:为什么怕别人知道他的名字?对了,他还嘱咐我别对其他人说他住在那儿,为什么呢?他究竟是干什么的?
这时一个病床‘吱嘎’响了一下,病友醒了“刚才谁找你?”“一个堂弟。”他来了就跑怎么承认他?男朋友见到你你就跑么?男朋友应该天天来照顾你怎么没人呢?他要不露面我岂不丢人,所以只好这么回答,病友没再理我,也许她们跟本不相信也似乎对我有了反感,我也不好再说话,今夜就这样过去了,他来了我的心情挺好,下面摘录几段日记:
第二天,斌没有如约过来,也许他真的好忙,做什么生意他没说,问他时他只告诉我什么生意都做。如果生意好,也许他会兴致勃勃、夸夸其谈,但他什么都没说,不提生意的事,也没有时间理我。他母亲都说他说走就走靠不住,何况对我他会为我留下么?真的有些失望生气,不过他会来看我的,在我需要他的时候,遇难之时显真情。(1997.6.4)
昨天医师说手术前让家人签字,家人没有在身边,想起找李斌挺方便。一大早到唐子巷叫李斌,刚到门口,李华正从里面出来,告诉我李斌还没起床,就低着头匆匆走了。“姨你来了?李斌呢?”“李斌还在里边睡觉呢,去吧,叫他起床。”进了屋,李斌和一个胖青年在北套间靠窗台的双人床上躺着睡觉,听到有人进来转身一看是我“来啦?”“你怎么昨天没去?”“俺没时间,俺有事。”“有啥事儿?”“要账去了。”“还没说让你去医院这事那事没完没了,你妈来了吧?”“你咋知道?”“我见了她刚走,还说话了,叫你起床呢。等会儿起来去医院帮我签个字明天做手术,家里人还不知道,你先签个字。”我敢给你签字?我能代替你家人?”
说着往外爬,靠近靠在床边的我,从我的身后环绕过来手臂,伸出一只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撩起短裙裤摸了上来。如果不是我住院,他一定会起来拉我到南套间去。“你不想管我?你又不是外人。”我心里早已把他看成了自己的未婚夫,毕竟与他住一起了。“俺有事,9点多有事,现在几点了?”“快八点了,你顺路签个字又不用多长时间,快点。”我一再催促他。“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会起来就去。”“那我先走了,时间长了医生都忙去了就没人了,这会在等着签字呢,你快点。”担心医师等得着急,他也不会马上跟我走,无奈赶快先回去打个招呼。
我走得时候里边那男人仍然面朝里一动不动的躺着,似乎睡了,也好象不愿让人看见他的脸。我和李斌一直在说话他也不可能听不见,更不可能真的睡着。来到医院医生还在办公室,一等两等不来,三等四等再等也没来,我心急又匆匆跑到唐子巷找李斌。“李斌呢?”屋里只留下那个面朝里的男人,李斌躺着的位置已经空了。我急得拽了拽那人的胳膊,他这才缓缓转过身坐了起来,也许在李华来之前就穿好了衣服。“他刚才就走了。”“去哪了?他说好去医病的。”“他说有点事儿出去一会儿,他没去医院?是不是去厕所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来的呀?”这个人似乎也不知道李斌到底去哪儿了。
眼前这个胖胖的留着一头大流氓才有的长发,相貌很丑,年约三十多岁,看起来令感到可怕,很象电影里黑社会上心毒手狠的人物。李斌怎么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李斌怎么会认识这样的大朋友?李斌在我眼中只是一个永远长不大、不懂事、淘气的小弟弟,这个大人怎么有兴趣和这小孩子在一起交朋友呢?有共同语言么?李斌是不是长大了成熟懂事了?几年不见,李斌在社会上交际面广了,朋友也都成了大朋友,也跟着这些大朋友山南海北的做生意了。不再交的仅是同龄人小朋友,不再认识的只是虎子这几个把兄弟,好象还要比这几个把兄弟的社交面广的多。可眼前这个人不会是流氓吧?
小斌在巡警队工作过,他的朋友怎么会是流氓?要是流氓,小斌不会要这样的朋友而且也还会抓捕他的,小斌是不会有流氓朋友的,这些念头在脑中飞似的闪过。既然李斌走了再和他多说又有什么用?”唉————“我长叹一声,转身就走。还是以摘抄自己的日记来叙自己的故事吧。
两次催李斌过来,都令我失望,为什么?担心破费?还是我们的感情出现危机?不会吧,不过是也不在乎,连他母亲都觉得他靠不住,我又何苦痴心至此。第一天看我没事就再也不来了,他忙什么?有时候也懒得理我,但当面也不拒绝我,斌如果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我决不勉强。
让我伤心的是斌,最需要他的时候却不来看我,叫也叫不来,我真的好失望啊,是他贪玩?不在意?或生意忙?不——————只要他心里有我,又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是年轻的缘故吧,本想见到他说几句他不爱听的话,算了,免了吧,只可说关心他的话,其他一概不提。天天等,天天盼,望眼欲穿,却仍然盼不来斌的出现,好失望哟————好失望!
我想斌盼斌,心真狠!迟迟不再露面,强迫自己不伤心,以免对伤口不良,但无声的泪如泉水顺着脸颊哗哗而下,感觉头痛,是伤心引起的吧。换了病房,从窗口正好看到大街、大门、大院的一切,人来人往,却在人群中找不到想见的人。翘首遥望,情丝绵绵,何时你才能归来,亲人啊亲人你可听见我心中的呼唤?李斌击碎了我的心,我太天真,二十岁的人让十八岁的人耍弄了。住院这几天也是考验他的富贵时间,他真的会令我失望了。
从病友口中得知他的态度“露,那天看你下楼追那两个人,我们也以为你是坏女孩,很讨厌你。可这几天观察,你实在是个好女孩,所以我们才给你说心里话。你说是你堂弟,我们跟本不信,看你这几天那样子挺可怜的,我们心里也不好受,只是给你说了,你要想开点。那天,我们听门外有人,看见有两个人头隔着门上玻璃往里看了看,又推门进来,走到你床头低头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我们问他俩:“你俩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