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呲啦!”,然后,一声人畜无害的,充满天真好奇的童声响了起来。“父亲,你怎么了?”最后,“你个败家子,我一共就这一件衣服了!”一中年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撕裂声吓了一跳。赏了身边小屁孩儿两个爆栗。
原来,看到父亲来了,小儿拍了拍手,笑嘻嘻地站了起来。却发现父亲半天没说一句话,不由拉了拉父亲的衣角,第一次拉,只是随便一拉,没拉动?好吧,那拉第二次,小儿知道父亲练过下盘,稳得很,便很是认真地在手掌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手搓了搓,然后握住原来那处衣角,默数“一,二……”未到三,小儿腰里一沉,同时大臂猛地向下发力,手指紧攥衣角,只见一条口子直接左突右撞,势如破竹地突破了父亲左衣领的防线。“啊哦,没用多大力气呀,这衣服就这么不牢固吗?”
“看在你小子挖出了好东西的份上,我就不罚你了。”不过,一件衣服,与这一箱子书比较起来,那就是云泥之别了。这箱书,要是读到精髓的话,功名利禄手到擒来啊!
只见这位中年人眼里冒出了无数的……矿石?没办法,这家子祖传打铁手艺,而这一家子幸好出了他这么一个打铁怪胎,这手艺才得以传承,所以,在他面前,豪宅、良田、金银珠宝、美女等等,还没有脏兮兮的,奇形怪状的,不起眼的矿石有吸引力。
“小子,咱吴家的手艺,以后就靠你发扬光大了!”中年人正色了起来,垂下拿着书的左手,伸出满是老茧的右手,拍了拍身边幼儿的肩膀,语重心长。“不过,更重要的是,以后,老爸的幸福生活,也靠你了啊!我跟你说啊,你要是不好好读完这些书,不好好把这些书的绝世技艺展现在天下人面前看,然后不好好地给你老爸我收集天下的矿,我跟你没完!”中年人弯下了腰,左手食指指着他幼小的儿子,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
第二天大清早。“老爸,你干嘛呢?天还没亮呢,你就让我背这一大箩筐子书干嘛?不知道很重啊!”吴尊很是郁闷,昨天干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粗活累活,本以为今天就可以得到****,可以一觉睡到大天亮。故而,自己在梦里便梦到了一大桌子的好吃的好喝的,什么土豆啊,番薯啊,紫包菜啊,还有什么五谷酿啊,正欲一口咬向一只红彤彤,肥嘟嘟的红烧猪蹄时,猪蹄却长了翅膀飞走了!再去抓鸡翅膀,鸡翅膀居然也能长翅膀飞走?苍天啊,大地啊,我好不容易做个梦,好不容易梦到这么一大桌子农家好菜,山珍野味,你居然狠心地让它们一个个长了翅膀飞走了?这些气人也就算了,居然翅膀都能长翅膀飞走?顿时,吴尊悲由心生,却又欲哭无泪地醒了……
然后。又是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吴及转头一看,果然!是老爸起床了。吴尊幼小的心灵再次被无情地打击了,因为老爸起床的标志就是:自己又要一大清早练功了!
接着。“哟!今天起这么早?今天就不练功了。今……”听了前半句,吴尊顿时感到,自己梦里失了一顿大餐,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故而,把前半句听成了一整句,刚要欢呼雀跃,“今天要走很长山路,你先活动活动下筋骨。尤其是脚。”顿时,吴尊两眼一翻,倒在了床上。
便有了现在,吴尊走三步跑两步地跟在了老爸身后。身上除了干粮与衣物,便是一包裹昨天挖出来的书!“小子,这点吃苦耐劳的精神都没有?你以后怎么拯救天下苍生?实现老爸我的黄粱美梦?”不听最后一句,吴尊觉得,老爸终于高尚了一会了。只不过,古语有云:三句不离本行,这句话的意境在老爸身上一览无余,淋漓尽致,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好吧,貌似这最后一句古话和这话题不搭界。
终于,在吴尊挑完脚底第八个,也是最后一个水泡,换了第三双草鞋,又快把这双草鞋穿得分崩离析时,老爸突然停了下来,长吁了一声:“啊~~!终于到了。”吴尊一听,顿时泪流满面。苍天啊,大地啊,你终于显灵,让我幼小的心灵不再遭受这长途的跋涉的折磨了!吴尊一脸感动地一看,顿时又是,面如石灰!——只见这里居然出现了长长的石梯!粗略一数,都有三五百阶!哪个杀千刀的搭的啊……
两人右前方,立了块石碑:“欲进吾门为吾徒,独负吾书登此梯。”
幸好,由于吴尊从娃娃时代,就开始对各色各样的矿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欣喜若狂的老爸自然悉心把他当吴家打铁术第四代传人培养,从小就是吃好的喝好的,虽然没只为练功有出色的身体素质承受打铁的劳累与有足量的力气将打铁过程一气呵成,让铁具尽善尽美。
于是,看到有一娃娃还真能背着十斤的书,登上了这足有九百九十九阶的石梯,玄山老人震惊了!玄山门自开门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有这么一个小娃娃把任务完成了!之前出过,但也都是十岁以上的娃娃了。这一位,明显就没满十岁!
话说这玄山门,隐于群山之中,若不是精通卜易的一代代门主将于合适的时间去找合适的传人或弟子,那么这玄山门便是真正的默默无名了!
而这玄山门,便是被称为天下第一鬼门!这里的鬼不是那些妖魔鬼怪的鬼,而是指有大神通却人类发现不了的东西,与“神”性质一样,不过比其稍微低了一个档次。
从这里出去的人,要么是权倾朝野的忠贞权臣,要么是手握重兵的爱国将帅。但可惜的是,一代仅传一人!
于是乎,吴尊便感恩戴德地跟着玄山老人学起了玄山门的各种学术——只要不用起早贪黑地练功,起早贪黑地读书学习钻研,自己完全接受得了!
十一年后。玄山门山门下站了一白发苍苍的老人,以及一袭白色布衣,腰间佩了一把古朴长剑的年轻人。“从今天起,及儿啊,你就要为天下苍生而四处奔波了。记住,荆州武家,要小心,其余的都只是狼豺虎豹,而这荆州武家,则是一头即将步入雄壮之年的饥饿狮子。可以的话,自己当皇帝吧。”说完,白衣老者便缓缓走下了石梯。“谨记在心。”
而刚来到荆州西北部一座中等的城池,连英城两天,刚刚扎稳了脚跟,准备谋取些去往靖州陶谦所在的靖州城时,一连串政策便下来了,民众便纷纷举荐自己。可自己没有为这武家筹谋划策,南征北战的想法啊!然而,自己的推托之词,在民众眼里却又成了谦虚之词!
就在武御天报了山匪杀武墨之仇,军队途经这连英城时,连英城的太守便差人将此事禀报给了武御天。武御天听说自己的领地里出现了这么一位年少英才,马上令三军原地驻扎,自己率心腹,直驱连英城,将那报信的士兵远远甩在了后面。
吴尊正在客栈里整理着行武,自己终于将缠人的太守搞定了!赶紧走人为妙。然而,就当他收拾好了东西,一开门,一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年轻人,穿着甲胄,带着一群将领,同时出现在了门口!不用猜,都知道是武家少主,武御天!
“在下荆州州牧,武御天。听太守说及你,乃一代奇才,故而在剿灭黄云寨归程,路经连英城时,特驱马来此,望能说服阁下,为武某人的宏图霸业出一份力。”武御天见吴尊这一情况,就知道吴尊已经准备好要离开了。
“吴某人不过一介村夫,学了几年易学,几年剑,出来混口饭吃罢了。奇才,这两个字用在我身上,就太过折煞我了。”吴尊同样抱拳,拜了一拜。
吴尊也没想到,武御天居然把黄云寨给灭了!照理说,十一年前,黄云寨把自己住的吴家村给屠戮了不少人,自己与黄云寨势不两立,一见面就定是兵戈相向。如今黄云寨被武御天给灭了,义字当头,自己应该为其效力。但是,若不是黄云寨,自己就不会有如此成就了!所以说,某个程度上,黄云寨造了一孽的同时,又立了一功!自己和黄云寨也没有太大的瓜葛。
但,两人殊不知,黄云寨有三个寨!灭了吴家村的,是黄云寨东寨;杀了武墨的,是黄云寨南寨;另有一黄云寨中寨,是黄云寨的大本营!其中,南寨东寨的实力,远不及中寨!中寨山匪的数量与战斗力,足以攻城略地!
“这。”武御天现在掌握的情报也是少之又少,自己无法从已有的情报中推断出吴尊这人的性情特点,除了礼贤下士,自己别无他法!见吴尊无心为自己效力,武御天也不得不让开了一条路,让吴尊离去。
“少主,我刚才才那人身上感觉到了一闪即逝的杀气!”回到军队里,徐靖在武御天耳边轻语。“有吗?”武御天不会认为这是无妄之谈,但自己却没感觉到,不由皱起了眉头。细细回想了一番,“的确,可他为什么要对我有杀气?他又不是他们的人。”武御天就更困惑了。
“此人也说,他学过几年易,恐怕此人精通太乙六壬,从中知道了少主的谋反之心。”徐靖说出了自己的根据。“这……果然是奇才啊!年纪如此轻,便能精通这两门高深易学。不行,若留此人,必将后患无穷。徐叔,你带军前行,我带人前去击杀他。”武御天气息一沉,手握住了佩剑剑柄,正准备勒马转身,“少主,不可,他前几日已经获得了民心,若你就这样把他击杀了,恐怕会令民众心寒啊!还是以后在战场上,把他了解吧。”徐靖也很无奈,现在是吴尊占据优势啊!“好吧,暂且饶过他一命。”武御天不甘地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
却说吴尊离开连英城后,优哉游哉地策马于去靖州的路上。虽说自己刚才露出了杀气,但那是自己有意而为之,就是在暗示武御天,以后不要对我心存招纳之心了,想必他身后的谋士一定看得出来吧。不过,相必他们为了巩固民心,现在也不会对我动手。
然而,光线突然一暗,“该死,居然要下雨了!”吴尊不得不返回连英城。
就在吴尊进入连英城城门时,瓢泼大雨陡然倾泻下来,吴尊赶忙策马趋向最近的客栈。
下马一进门,由于比较匆忙,没看见一魁梧大汉迎面而来准备出门,结果,两人撞上了。撞上的时候,吴尊一惊,“根据此人下盘的稳固程度来看,此人功夫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