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那中年人开始了一段激情澎湃的演讲,内容无非就是现在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圣主赐给的,圣主能带给他们一般人得不到的福祉。圣主是他们的信仰,要对圣主绝对忠诚。我细细地听了一会儿,觉得总结起来就六个人:信圣主,得永生!
在我看来,这简直就像是传销组织在洗脑一样的内容,周围的人却个个都听得全神贯注,听到激动之处还会跟着手舞足蹈地大喊起来。
不得不说,这样的氛围是很感染人,我觉得自己都快跟着激动起来了,这太可怕了!我赶紧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那个刚刚抢到漂亮女人的马脸男人就坐在中年人正对面的第一排,激动地满脸通红,厚厚的嘴唇不停动着,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什么。
我发现,几乎每次都是这个马脸男人带头喊起来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喊一句,就俯下身子用额头碰一下地。在他的带动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跟着他做起来。
到了后来,那个中年人已经不再说话了,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底下的人们群情激昂,疯子一样不停地大喊,虔诚地伏在地上额头触地。他脸上微微浮出一丝笑意,仿佛对眼前的情景很满意,只是这笑容转瞬即逝。
我却被这短暂的笑容惊了个寒颤,这笑容透着丝丝冷意,带着明显的蔑视和嘲讽,像是在嘲笑眼前这群疯狂的人群。赶快低下头收回视线,我也像别人一样伏下身子去,尽量不让自己太显眼。
压着满腹的疑问,我的视线扫过周围那一圈开着的房门,像是一只只睁开的眼睛,不含感情的看着广场上发疯的人群。
我的心里开始一层层的漫上恐惧,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要怎样才能逃离。而且,就在刚刚,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个地方很干净!特别的干净!我这双据说比温阳的天眼还厉害的阴阳眼,在这里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没有看到,一个都没有。以至于进来大半天了,我差点都忘记了自己还有阴阳眼了。这绝对不正常!
这时人群已经平静下来,一个个都伏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中年人垂着眼皮,看着下面的人,说道:“杨大利,你来。”
那个马脸男人抬起头来,一脸感激地看向中年人,快速从地上爬起来,连身上的土都没有拍就快步走到了中年人身旁稍退后半步,恭敬的站定了。伏在地上的人也都坐直了身子,静静地等着中年人开口。
中年人拍了拍杨大利的肩膀,把他往前推了一步,说道:“杨大利已经被选中,允许进入小重天享受更高层次的生活。三天后,会有圣使来接他。这是圣主的福祉,也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
人们开始鼓起掌来,掌声在小广场上回荡。杨大利满脸红光,昂着头,脸上得意地笑着,厚厚的嘴唇都快扯到耳朵根了。那个漂亮女人也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斜着眼睛得意地看着周围的人。
又出现了一个让我不明所以的词,小重天!听上去挺高级的样子,不过我想着,无非就是另一个好一点的囚禁人的地方罢了。
在这之后,中年人又说了几句勉励大家的话,就走进了通往里面的走廊不见了。人群并没有散开,依然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看来下午是自由活动的时间。
杨大利拉过漂亮女人,急吼吼的快步走回房间,“咣当”一声关上了门,人们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只有被抢走女人的高壮男人,一脸阴郁的看着杨大利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静。
我赶紧拉过狗子,跟他说自己刚进来,什么都不知道,看他能不能把这里面的事都说说。狗子有些吃惊的样子,问道:“你进来后你们屋的老大没有跟你说过吗?”
原来每个房间还有个头儿啊!我无奈地告诉他,我自己住一个房间。狗子有点茫然,看来这里面除了我,没有人住单间了。不过他还是把知道的都告诉了我。
这里面的人大多数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和乞丐,不过也有少数几个人是逃犯,所有人都是自愿到这里来的。一开始只是为了有个遮风挡雨,能吃饱饭的地方。
来了之后才知道,这里是圣主建造出来,专门为了收容他们这些在外面无处容身的可怜人的。而且不止如此,圣主还给了他们获得更多幸福的机会。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在他们口里被称作“小人间”,除了这里,还有“小重天”和“大重天”。新来的人都在“小人间”,只有被对圣主特别忠诚的人,才会被选拔进“小重天”。进了“小重天”的人,才有机会进入“大重天”。
对于他们这些在外面流浪生活的人来说,这里的日子已经是以前无法想象的好日子了,“小重天”里的生活,是他们无法想象的。而据说有资格进入“大重天”的人,都会被圣主赐与一个永生的机会,当然这也要看你的忠诚度。
我问他小重天和大重天在哪里,他听说肯定是在里面那条走廊后面,具体的就不知道了。狗子说起这些来,满脸的感激,他说自己从几岁开始到处流浪乞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是一个人过。这都要感激圣主,是圣主给了他新生。
我迟疑地问他,难道就没有怀疑过这个圣主有什么其它的目的吗?狗子憨憨一笑,说道:“你刚进来,等你见识过圣使的大法力就不这样想了。这么有本事的人,要想图咱点啥,还用费这功夫?”
什么大法力?我一定得见识见识!狗子才进来不到一个月,就被洗脑成这样了,这个圣主的本事,还真是厉害啊!
广场上的人纷纷散去,狗子告诉我说该回去了,自由活动的时间结束了。回房间,我躺在床上消化着今天得到的消息,没过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了巴掌声,看来到晚饭时间了。
今天外面除了负责打饭的四个男人,还多了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我拿着碗出去,发现人们先排队让那两个医生抽了一大管血,才到一边打饭。那一大管血,看上去得有一百毫升。
这是在干什么?我疑惑地走过去,径直来到打饭的地方,又是那个小胡子男人。他冷冷地看了看我,说道:“先去抽血。”
我又不是那些被蒙蔽的人,深知这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事,怎么可能让他们抽我的血!于是当没听见一样,继续等着人给我打饭。小胡子看我这样子,怒了,看着我,嘴里蹦出几个字:“去,关他禁闭!”
两个打饭的男人放下勺子,一把抄起我,往里面的那条走廊方向走去。本来在挣扎地我这时不挣扎了,眼睛盯着那条走廊。不是关禁闭吗?难道他们要把我带到里面去?关禁闭要到小重天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