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说洛皇所中的毒根本没除尽,而今,毒已深入骨髓,没得救了。戏弄影和浩星钧天听后大惊,立即去找来别似凡为浩星流诊治,却不料被拦在了宫门外,守兵声称是遵大皇子浩星非言的命令行事,说浩星非言说正是因为别似凡没除尽毒素,才会令洛皇进入九死一生的危险当中,不治其罪已经仁至义尽,绝不会让他再接近洛皇。
到了这般地步,戏弄影也没了法子,只好道:“若是不带神医,我们二人可以进去看看皇叔吧。”
守兵弯腰恭敬道:“自然可以。”
戏弄影回身和别似凡说了几句话便和浩星钧天进了宫,一路走来,她所遇见的禁卫军都是生面孔,没一个她所熟悉的人了。来到浩星流的寝宫,浩星非言已在那里,屋内除了洛后冷月姝便全是御医,且一个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兄这是做什么?”浩星钧天边说边走近浩星流。
浩星非言闻言回头,见是浩星钧天,便将语气放缓了些:“他们连这点余毒都清不了,也没什么资本活着了。”
浩星钧天来到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浩星流,面色十分凝重:“既然如此,皇兄为何不让别神医来看看?”
浩星非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道:“神医,连毒都清不尽,害得父皇成这般模样,他还配叫神医吗,我不杀他已经很仁义了。”
戏弄影闻言看向浩星非言,仔细打量着他。当初浩星流的确中了毒,但也的确被别似凡清除干净了的,如今弄出个余毒未清,已深入骨髓,只能是有人再下毒,怕别似凡再来搅了局,便找了理由不让他进宫。
想到如此戏弄影已经知道他们这一出戏是在演给谁看了,但现在不是告诉浩星钧天的时候,他浩星非言敢如此毒害自己的父亲,必定有仰仗,这宫里恐怕早已换上了他自己的禁卫军。
知道己方处于弱势,戏弄影立即道:“皇叔这里有大皇子,我们就不多留了。”说完她也不等浩星非言和冷月姝答应便行了礼出了宫。
回到神王府,浩星钧天终于得机问出了疑惑:“这么急着回来是为何?”
“这次的事恐怕要超出我们的计划了,”戏弄影此时的面色很不好,“我们的确引出了那个想谋反的人,却收拾不了他。”
浩星钧天急道:“什么意思?你知道幕后人是谁了?”
“我们成婚本是做戏,就为让对方误解洛皇有意传位与你,后来又演上洛皇与父亲决裂的大戏,”戏弄影不答反是分析道,“对方肯定会将就次机会灭掉将幸福和洛皇,好接管这个洛吟。对方要这样做就必须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你不是,牙草也不是,这只剩下你们三个皇子的皇宫还剩下谁。”
戏弄影话出,浩星钧天狠狠吸了口凉气:“他怎么可以干出弑父的事来。”
戏弄影却是没有半点波动:“皇位的诱惑对于有野心的人来说比什么都大,为此他们可以用尽一切方法。我现在只担心皇叔真会死在他手上。皇宫禁卫森严,禁卫军又全被换了,要想偷偷进宫,根本没有机会。”
“既然知道了谁是幕后人,那我直接出兵去抓人就好。”浩星钧天说着便要去调兵。
戏弄影赶忙拦住他:“不可。浩星非言敢这么做,一定做好了部署,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父亲才是谋害皇叔的人,你若举兵,只会落个谋反的罪名,这也正如了浩星非言的愿。”
“那怎么办?”浩星钧天一心都在为浩星流担心,全无思考的心。
“为今之计只有让皇叔醒来,只要皇叔醒来,一切就好办了。”戏弄影道,“可如何才能带凡爹爹入宫呢?”
“先别管这个,当下先把神医找来才是。”浩星钧天建议道,“到时我们一起商量,定会有好法子的。”
“好,我去找凡爹爹。”戏弄影应着就出了府,直奔别院去。
戏弄影离开的同时,一个白影也离开了神王府,直奔皇宫而去。
“主人,”白影跪在浩星非言面前,道,“戏弄影急急出了神王府,所去的方向正是别院。”
浩星非言一笑:“很好,她会得到惊喜的。”
……
看着空空如也的别院,戏弄影愣住了,她的三位爹呢,怎么一个都不在了。无奈之下戏弄影又在周围找了许久,却是不见半点人影。
戏弄影回到神王府时天已经黑了,面对浩星钧天的询问她只一味摇头。一个计划,最终却脱离了他们的掌控,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危险当中。
当晚子时,皇宫传来五声钟响,那时洛都百姓便知他们的王逝了。
戏弄影听着久久回响的钟声,沉默不语,又一个疼爱她的人离开了,可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接下来她会一一失去。
不,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钧天,你给那些派去保护弄愿的人传信,让他们立即把弄愿送去晞晓。明日浩星非言一定会下令处死父亲,所以我今晚就行动。母亲和皇叔已经不在了,我绝不会再让我仅剩的亲人有事。”戏弄影果断道,“三位爹可能也落在了浩星非言手里,但只要他们缓过来了就一定有法子离开。所以钧天,帮我救出父亲。”
浩星钧天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戏弄影和浩星钧天换上夜行衣便悄悄往天牢出发,庆幸的是天牢不在皇宫里。
一路疾行,不过一柱香时间戏弄影和浩星钧天便到了天牢,如他们所想,天牢的守卫和往常一样,不多不少,看来浩星非言还没来得及吩咐这边。
用涂上麻痹药的银针放倒门口的守兵,戏弄影二人一刻不停留冲进了天牢,他们的作战方式很一般,见人就放到,就这么一路冲到了戏玉阡所在的牢房。
看着戏玉阡蜷缩着躺在杂草上,戏弄影的心一下就被扎了,但现在不是难过自责的时候。她一边开锁一边喊:“父亲,父亲。”
戏玉阡闻声转醒,一睁眼就看见戏弄影,眼睛不免红了:“你怎么来了,还是这样的打扮?”
“父亲,我们找到那个要谋反的人了,可他的势力太大,不仅只手遮天害死了皇叔,还掌控了整个皇宫。”戏弄影长话短说,“他明天一定会处决你,所以现在赶紧跟我们走。”
戏玉阡闻言并没有立即起身,而是问:“阿流死了?”“阿流”是浩星流还未当上洛皇时他对浩星流的称呼,自浩星流登基后,他便没再喊过。
戏弄影抱住戏玉阡,道:“父亲,我知道你难过,我和钧天也难过,可当下之急是救你走。”说完她放开戏玉阡,又道,“父亲,走吧。”
然而就在戏玉阡起身时,牢外吵闹起来,浩星钧天急道:“王叔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戏玉阡却是摇着头重新坐下:“带着我你们走不了的,快走吧。”
戏弄影上前去拉戏玉阡,喊道:“不,我们可以走。”
戏玉阡还是摇头:“浩星非言早就算到了你们会来劫狱,已给我喂了软骨散,现在的我连走路都困难。”
浩星钧天看着戏玉阡,一脸的不可思议:“您知道一切都是浩星非言在作祟?”
戏玉阡点点头:“原先这只是我和阿流的猜想,便想设计证实,却不料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证实了却也搭上了自己的命。死的人已经够了,弄影、钧天你们快走,他现在还不能拿你们怎么样。”
“不,父亲,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已经失去母亲了,不能再失去你。”戏弄影怎么都不肯走,死死的抱住戏玉阡。
戏玉阡没说话,只看着浩星钧天,不过半响,浩星钧天便脸色大变,却是对戏玉阡郑重点下了头,然后对戏弄影道:“弄影,听王叔的,我们先走,如果我们也出事了,就没人能救王叔了。”
戏弄影一听有理,便松开了戏玉阡,道:“父亲,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再来救你的。”说完便和浩星钧天跑出了牢房,消失在牢廊尽头。
戏玉阡看着戏弄影的背影,留下两行泪,歉然道:“弄影,原谅我的自私。还有,保护好弄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