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别的女人身上,怎么样他都不会认账,瞧着叶如歌如水的眸子,他忍不住脱口而出了。
是爱上她了?还是怜惜她?
不清楚……真的不清楚。
叶如歌,“……”
手提包的头发还在,没想到祁睿泽这么快就承认了,还是在来龙去脉不清楚的情况下。
一时间,她不知道怎么说了。
准备好的台词,一瞬间,灰飞烟灭。
“如果你觉得接受不了,或者,薄勒年因为这件事对你有看法,离婚,我娶你。”祁睿泽目光定定地望着叶如歌,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叶如歌微怔,“……”
他是在干什么?
叫他过来了解情况,干嘛着急承担责任?难道他破产了,娶不到老婆了,急着找人传宗接代?
无语,叶如歌深吸了口气,“祁睿泽,昨晚你带我过来,是要负责,但是能不能将事情搞清楚,再说其他的?”
祁睿泽,“……”
闻言,他居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他不可以,也不可能喜欢她,他的出现只是为了破坏她与薄勒年的感情,怎么傻到娶了她?
刚才,绝对是急昏了头。
片刻,祁睿泽轻声问道,“小鸽子,那你打算怎么办?需要我做什么?”不管怎么样,事情都是他惹出来的,瞧着叶如歌憔悴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我要离开睿天集团,但是不能让学校知道,具体怎么做,你看着办。”
出了这样的事情,心情极度混乱,怎会有心思上班?
“可以。”
“另外,我需要你几根头发。”
祁睿泽,“……”
说话间,叶如歌起身,在祁睿泽头上拔下了几根头发,小心翼翼地放好。
转身,径直走了,留下一脸怔愣的祁睿泽。
事情究竟如何,终究要面对。
离开包房,叶如歌来到了客房部前台。
“小姐,您好,麻烦你帮我查一下,昨晚是谁订了顶楼1008号房?”
“好的,请稍等!”
许久,前台小姐礼貌的抬头,脸上满是歉意,“不好意思,小姐。昨天晚上,度假村给宴会组织者送出了三十间房,具体使用情况,我们不负责。”
叶如歌,“……”
片刻,叶如歌仍不死心地问道,“昨晚宴会负责人是谁,你知道吗?”
闻声,前台小姐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这些大单子,至少是经理级别的负责人才清楚。”
“……哦,那请问你们经理的电话是?”叶如歌仍死皮赖脸地,不放弃。
最后,叶如歌围着这座新修的度假村跑了十几个来回,转了无数圈,打了数不清的电话,最后,得到的答案是。
“不知道。”
“不清楚。”
“不好意思,不知道。”
“对不起,这是客人的隐私。”
……
度假村林荫小道上,光影和树影交织,投下一地斑驳。叶如歌左手叉腰,右手扶住树干,喘着粗气,心底狠狠地骂道,你大爷的,问个负责人名字而已,比考哈佛、剑桥,还难?
直接表示,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
既然连负责人的名字也找不到,先从其他地方下手吧。
想了想,叶如歌攥紧了袋子里的头发,走出了度假村大门,打了辆的士,去了帝都最大的基因检测中心。
“小姐,您好,你需要的结果请过半个月来拿。”
“好的,谢谢。”
走出基因检测中心大门,阳光已经褪去了炙热,徒留天际边一抹似血殷红。
手机突然响了。
拿起一看,薄勒年?
心底某处隐隐有了一丝痛意,事情都没有清楚,她怎么和他说?如何说?
铃声执拗地响着,许久,静了下来。
“勒年,对不起。”
心底莫名地悲凉,叶如歌随意地踢打着路边的小石子,心底突然一动,昨晚,她明明见到夏楠也在那里,说不定,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三十分钟后,叶如歌出现在夏楠科室里。
相比病人穿梭不停的医院走廊、窗口,办公室安静了许多,夏楠正低着头查看手里的病历本。不说话的他,一如往日,干净,让人沉醉。
以前的她,就沉溺在这样虚幻的幻想里,总以为夏楠爱着她,为了她,可以不要荣华,不要富贵。
“夏主任。”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拿着病历本的手微滞,抬头,定定地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叶如歌,兴奋地问道,“如歌?你怎么来了?”记不清多久了,叶如歌从未主动来过他的办公室了。
“来来来,坐坐坐。”
因为激动,夏楠有点语无伦次,起身,想去给叶如歌倒茶,示意她坐。
“不用了。”叶如歌声音清冷,淡淡说道,“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问问昨天晚上,宴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相信,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夏楠会不清楚。
闻言,夏楠眼底流过一抹黯色,片刻,搓了搓手,歉意地说道,“如歌,昨天晚上,我临时有点事先走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好像没看到你在?难道,出了什么事?”
表情真挚,完全看不出半点说假话的迹象。
或者,他掩藏的太好了?
顿了顿,叶如歌继续说道,“夏楠,昨天晚上,叶梓心和你一起过去的么?”
闻言,夏楠面露尴尬之色,半晌,喃喃说道,“如歌,其实,我这两天和梓心在闹别扭,所以……”眼神炙热,就这样定定地望着叶如歌。
只要如歌一句话,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回到她身边。
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便是,没能好好的拥有过她。
“好,我知道了。”语毕,转身,叶如歌向着门外走去。
这里,她一刻都不想待了,夏楠话里话外的暗示,让她恶心。
走出医院大门,天色已经暗了。
远处天际边,夕阳躲进了云层,薄雾渐起,天色暗了下来。
霓虹灯闪烁,亮如白昼,走在帝都繁华的街道上,叶如歌觉得恍惚,不真实。一如她现在遇到的情况,总觉得幕后有一只手,躲在薄雾里,主宰着一切。
手机响了。
看了眼手机号码,叶如歌接通了。
“勒年。”声音低沉,无力。
一如往日的名字,却少了份狡黠和亲昵。
出了那样的事,哪里还有脸说话?不出三天,这事绝对会传到薄勒年的耳朵里。
“你在哪?”薄勒年淡淡问道。
深吸了口气,叶如歌淡淡说道,“我在逛街。”
“在哪?”
叶如歌报了个地址过去。
“等着,我马上过来。”
叶如歌,“……”
似是觉得不妥,薄勒年轻咳了几声,“我在附近办点事,顺便过来接你。”说好的,趁着这次机会,好好治治她的脾气,怎么就忘了?
“哦。”
“原地等着。”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