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当了几天代董事长,果然不一样了啊。”薄靳年冷哼了一声,特意将代字尾音拉长,“不知道伯伯这些天,在公司里大刀阔斧的对老职员下手,爷爷知道了么?”
薄青云语噎,“……”
薄青云一招完胜。
拉着叶如歌正要走进病房,薄青云挡在了面前,冷冷说道,“靳年,就算我没你有能力,公司里的事情没你处理的好,但是现在老爷子生病了,作为他唯一的儿子,我有权处理与此相关一切事宜。”
薄靳年蹙眉,冷睨了眼薄青云,冷冷说道,“伯伯,不知您要怎样行驶您的权力?”
“你进去可以,但是这位叶小姐不行!”
微胖的脸上满是决然,绝对不可以让她进去。
“为何?你不觉得这个提议很搞笑?我和如歌分开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的执行董事位置都会坐不住。而我和如歌在一起,你仍然可以坐稳这个位置。”
“又或者说,你本来对自己的能力没有信心,认为没有机会得到这一切,所以,你寻求了更大……更靠谱的……靠山。”说完,薄靳年饶有深意地瞥了眼戚婉心。
“靳年,你瞎说什么?”薄青云被气得语无伦次,浑身颤抖着,“我好歹是你伯伯,今天我就是不许你带这个妖女进去。她是什么身份?连叶家都将她扫地出门了,你要在这里做什么大善人?嗯?”
“你以前不是很讨厌她?怎么?突然间,迷上她了?”
身后,戚婉心攥紧了手腕,指甲嵌入掌心而不自知。
“靳年,医生说了,会客时间不多,不要再耽搁了吧。”
自始至终,戚婉心都没有瞧过叶如歌一眼,看似温婉贤淑的笑容,对她,实则藏着最深的无情冰冷,巴不得她此刻从世界上消失。
“不行,这个妖女不能进去!”
“对,这个不明来历的女人不能进去!”
……
真是越说越过分了!
“走!”薄靳年俊脸徒沉,冷睨了眼面前的几个人,“伯伯,如果您继续为老不尊,挡在这里,不要怪我不客气!在我们没有离婚之前,如歌始终是我的妻子,怎么不能去见爷爷?”
顿了顿,侧身望向薄靳帆,声音愈发冷冽了几分,“靳帆,麻烦你下次不要妖女妖女的叫你嫂子!不然,你这样的行为举止,我看一辈子得在基层混了!”
冷冽的声音,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突然间刮了过来,周围温度突然将至冰点。
声音戛然而止!
薄青云身子微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自己的侄儿他怎么不清楚,真惹毛了,整人的手段令人发指。
走廊里静了下来。
半晌,薄靳帆幽幽地说了句,“哥,你可要注意了,爷爷就是因为她才进了医院,如果她进去了,万一……”后面的话,薄靳帆没有说出口。
众人心知肚明。
呵,总算将妖女两个字抹去了!
叶如歌勾唇,带起一抹牵强的笑意,“靳年,你们进去吧。说好的,我在外面,远远地看一眼就够了!”
她不想让他为难,哪怕她再想见一眼爷爷。
“如歌……”
这么懂事,让他心疼。
“去吧。”
叶如歌拨开了薄靳年的手,轻声说道。
“请问,哪位是叶如歌?”病房门口,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开口问道。
叶如歌,“……”
怎么了?
半晌,似是恍了过来,上前一步,轻声回道,“我是。”
医生颌首,再次说道,“病人累了,今天不见任何人了,请大家回去吧。叶小姐,麻烦你随我进来!”
薄靳帆,“……”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
一大家子人在这里,为何单单见一个外人?这不科学啊!
薄青云,“……”
这是怎么回事?
戚婉心,“……”
难道老爷子对她还没有死心?
倒是薄靳年依旧风轻云淡,索性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蹙眉,低头沉思。
VIP病房,里面是套房,客厅、卧室……一应俱全,居然将他们全部晾在走廊上,想想就生气啊。
“啪!”地一声,薄靳帆重重地捶上墙壁,龇牙咧嘴地跳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悻悻地回去了。
病房里,叶如歌站在床沿边上,望着病床上躺着的老爷子,几日不见,已然憔悴了不少。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喉咙哽咽,“爷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您操心了。您放心,这一次我一定和靳年离婚,您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如歌,其实所有的事情都不怪你!都是我的错。”
叶如歌,“……”
她听错了吗?
“如歌,你是个好孩子,我一直都知道。就算这一次,你和祁睿泽闹出来的那点事,在我看来,也不过是逼靳年离婚的小伎俩。你的心思,我能看出来,你想想,靳年能看不出来么?”
“你们错就错在都太优秀了,对对方用情太深了。靳年,我从小看着他长大,自然了解他的为人,他喜欢上你,也是很自然的事。只是……”
“爷爷,你不要再说了,您的意思我都明白。”叶如歌了然一笑,“不管怎样,我和靳年的结合本是一个错误,我们本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的存在只能给他带来困惑,甚至麻烦。”
“如歌……”
见她如此坦然,薄老爷子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悉悉瑟瑟的从枕头下摸出了一张存折,递了过来 ,“如歌,爷爷对不住你,这里是我私自留下的一笔钱,谁也不知道,你就拿着这笔钱好好生活吧。以后,遇到好人就嫁了吧。”
叶如歌泪如泉水,“爷爷。”
她怎么能接受这笔钱?她怎么舍得他?
如果说,先前还有一丝挣扎,这一刻彻底没了。
老爷子说的对,就算他们再恩爱,终归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如歌,我听说了你的事情,叶家对你太不公平了!你就拿着这笔钱,不至于没有依靠,听话!如果你不拿,爷爷死不瞑目啊!”
叶如歌,“……”
这么严重!!!
“这辈子,这是爷爷唯一做过的一件违背良心的事情!你忍心看着爷爷这么离去?”薄老爷子半躺在床榻上,骨瘦如柴的手举着存折,绿色的存折如同利刃直直地刺了过来。
“我……”叶如歌呼吸粗重,片刻,语气坚定地说道,“爷爷,其实,我真的爱上睿天集团的祁少了,所以,这件事不是您的错,都是我的错。所以,这钱我绝对不能拿您的。也请您放心,我也薄靳年再无可能。”
说完,叶如歌转身,走向了门口。
吱呀一声,门开了。
薄靳年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叶如歌侧身走了出去。
我真的爱上祁少了!
我真的爱上祁少了!
……
这句话如同魔咒般萦绕薄靳年的耳边,挥之不去。
以至于,叶如歌越过他,径直跑了出去,依旧怔在原地。
“靳年,我曾经和你说过,这样的女孩子靠不住,你瞧瞧,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在爷爷面前说爱上别人了!”戚婉心摇了摇头,佯作可惜的说道。
心底却如运动完后,舒爽无比。
这女孩子,太怂了,才几招就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