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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受虐的新娘(1)

想自己的家境殷实,以后也要靠表哥来打理,如若春桃真的嫁给了表哥,即使不爱慕他,却也是件好事。自己又何苦去破坏他们呢?

想到这儿,她回过头对着风儿说:“嗯,这个我倒是不曾想过。要不,我们先上路吧。等我们安定下来,爹爹的气也消了,我再回来寻他们便是。”

风儿点点头,把一应物品装上了马车,把娘亲和芝儿扶进车内放下帘子,然后坐在前面赶着马车离开了。

再说春桃做的花轿再回到齐家时,便有人撒谷扬豆。这样做的含义是,女方希望女儿出嫁后吃穿不愁,享受清福;男方则希望娶新妇后带来好运,五谷丰登!也有的说这种习俗是为了避邪,撒一些粮食给那些捣乱的鬼神,阻止他们进家门。然后有喜婆搀着春桃行进大堂。

接下来就是拜天地了。拜天地,是婚礼过程中最重要的大礼。因为男女结合延续了人类,所以要先拜天地;从结婚开始,女人成了男方家族的正式成员,所以要拜高堂;结婚之后,男女将结合为一体,所以要夫妻交拜。关于拜天地,有一个传说:女娲造人的时候,开始只生了一个后生。这后生虽然有吃穿,逍遥自在,却感到很孤单,于是请求月亮老人给他找个知心人。月亮老人就又求女娲造了个姑娘,让他们结为伴侣。在结婚的时候,月亮领着两个白发长者对二人说,“这是天公和地母,你们以后的生活全都离不开她俩,首先得给养育了你们的天公地母拜三拜。”从此便流传下了“拜天地”的习俗。

拜了天地,拜高堂。从始至终,春桃一直紧张得不行,不时的用手扯扯头上的红盖头,生怕一不小心,它就会掉了下来。

好在,一切都顺利的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入洞房。这是决定春桃一生命运的时刻了。虽然老爷请求她答应替小姐出嫁时,她不肯答应。但如自己这样一个下人,能嫁给表少爷,也算是该知足了吧。那表少爷平时行事倒是看不出有何不妥之处,就先前偷偷把自己当成小姐捏手的动作着实让她反感。再一想,男人只怕就是这样。纵使小姐嫁给了他,也难保他以后不再娶小。唉!好赖也是入了洞房,以后他是好是坏,自己也要认命了!只是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命?她知道自己的命运从这个晚上开始就全变了。

她静静的坐在床边,忐忑不安的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外面人声喧哗,不时的有人走来走去。就连两个小丫环也不知道去了哪。屋里静得掉地上一根都能听到。越是这样,春桃就越紧张。心里暗暗的叫着,小姐呀小姐,你可害惨了我!如今我已成了这个样子,只盼望小姐你的日子会过得舒心,风儿公子会好好的待你吧。

昨晚的一夜未眠,加上神经紧张,春桃渐渐的感到身体竟然有些不支了,她偷偷的揭开盖头看了一眼屋内,确定无人后,才又跑到门口顺着门缝向外瞧去。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客人们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个家丁和丫头在摇曳的大红灯笼下收拾着残席。

也不知表少爷去了哪里?客人都走了,老爷会不会把他叫去和他说明此事呢?如此最好,表少爷如若知道娶了不是小姐,或许会解除这门婚事的。

正呆呆想着,她看到走廊的拐角处,来儿奔着新房而来。看他一步三摇的样子,显然是醉了酒。

眼见得走得近了,春桃急急忙忙的坐回到床上。

“咚”的一声,门被踢开了。春桃吓得一抖。然后她又听到门重重关上的声音。春桃不安的往床里挪了挪,平日里风风火火办事利落的她,竟然害怕得不行。

来儿走到近前,伸手一把揭掉了她的盖头。看到她的脸后,他哈哈大笑道:“好啊你们主仆俩,合着伙来算计我。还有那个老东西,到了现在才肯告诉我!”

春桃的勇气突然间就回来了,她看着来儿,大声说道:“表少爷,老爷一向待你如已出,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来儿逼近她,一张脸几乎贴上她的鼻尖:“死丫头,你算什么?少在这儿教训我!那个老东西以为跑了女儿,拿个丫头充数,我就要感激他了?他做梦!这笔帐我早晚要和你们算回来!”

“你——你还是人吗?难怪小姐宁死也不肯嫁你!”春桃气极了。

“少给我提那个贱人!你等着,我早晚有一天找到她,让她不得安生!至于你——”他看了看她,淫笑道:“虽然只是一个臭丫头,不过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说着便上前来扯她的衣服。春桃往床角退了退:“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行那夫妻之事,即然你对你的小姐这么忠心耿耿,那就替你的小姐做本该她做的事吧。”来儿说着,像拎小鸡一样,一把拎过了她:“死丫头,你我都已经拜堂成亲了!我告诉你不要反抗,否则没你好果子吃!”说完伸出手去脱她身上的衣服。春桃挣了几挣,自知也是逃不过,便闭上眼睛任他摆布了。

谁知第二早二人去齐老爷那边请安,便发现老爷生了病。卧在床上。请来郎中抓了几付药,也是不见好转。想到自己的女儿闹的这出闹剧,自知也是对不起来儿,齐老爷便把家里一应事物交给来儿去管理。自己安心养病。

自此,来儿便成了这个家里的主人。整天更是颐指气使。对下人百般挑剔。也有下人不满向齐老爷说起过的。只因齐老爷丢了爱女,一时急火攻心,强自支撑到婚礼结束就病倒了。也是无力去管这些事,何况自己现在这副身子骨,家里外面的一应大小事还全要靠来儿打理。想他一个人忙来忙去,也是劳累得心情不好吧。再因为芝儿的事自知对不起来儿,只是简单的说过来儿几次,也就由了他去了。

这一日,齐老爷觉得身子不那么沉重了,一时心血来潮想要出去走走。喊了许久,进来一个年岁大的妇人。齐老爷定睛一看,是厨房做饭的孙妈。他惊问道:“孙妈,你怎么进来了?兰儿呢?”

孙妈紧张的跑到门口瞧了瞧才回过身来跪倒在地:“老爷呀!你病了这么久也不曾出屋,想来是不知道这家里发生的事了!”

齐老爷大吃一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孙妈的眼泪流了下来:“自从您把大权交给了姑爷,姑爷整日看我们不顺眼,原来的家丁都被他赶跑了。咱们家的丫头没有几个了!姑爷说最近生意不好做,都给撵走了!又不知从哪找来两个,给春桃小姐使唤,却又哪有下人对待主人的样子?至于我们这些年老的,更是因了年老做事不利落早早的就打发了!春桃小姐看不惯,说了他几句,他便把春桃小姐关了起来!”

“什么?这个畜生!难怪春桃这些日子不来看我了!这个畜生竟然把她关了起来!孙妈,他为何没有赶你出去?”

“只因我处处顺从他,他便没有赶我。老爷,我留着这把老骨头任他欺凌,只是想等着老爷您身体好了,来和老爷说一说。老爷呀,我在齐府做事也有二十几年了!我是不想这个家就这样的败在了他的手上!”

齐老爷的身体颤抖着:“孙妈,你起来说话吧。你也这般年纪了,不要跪着了。”

“谢谢老爷这样体贴下人。姑爷要是有你的一半仁慈也好……”

“孙妈,委屈你了。你先扶我去看看春桃吧。我,我,我害了她了!”

孙妈上前扶住齐老爷,三拐两拐来到了春桃的房间。齐老爷看到门上挂着一把大锁。他挣开孙妈奔了过去,手拍着门,大声的问道:“春桃,春桃,你可好吗?”

春桃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老爷,您下床了?可是身体痊愈了?”

“还好还好!我的孩子,让你受委屈了!”遂转身高声叫道:“来人!来人!”喊了几声后,才有家丁打扮模样的人从侧里蹭了过来:“你在这喊什么?”

孙妈在一旁说道:“休得无礼!这是老爷……”那家丁模样的人毫无惧色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才慢吞吞的说道:“不知道老爷可有什么吩咐?”

“把这房门给我打开!谁准许你们把小姐锁在屋内的?”

“哎哟!老爷,这个可恕小的无能为力了!这是姑爷吩咐的。姑爷说了,没有他的话谁也不许把小姐放出来!即使是老爷你也不行。”

“什么?这个畜生!他在哪?我去找他理论去!”齐老爷气得浑身发抖。

“老爷,你不要再去惹气了!表少爷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只怕老爷您……唉!”春桃的声音从门外传了出来:“老爷,您听春桃的一句话,不要再来管我了!我没事的。回自己的房间好好的养病,等着小姐回来看您!”

齐老爷听她提到芝儿,一把老泪涌了出来:“不要再提那个没良心的东西了!我没有她这个女儿!我权当她死了!她要是好好的,怎么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老爷,您还是在怪小姐吗?您怎么不明白?即使小姐当初嫁了他,早晚也会这样的。只是要晚些吧。表少爷狼子野心,小姐才不肯嫁他!”

“春桃,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是芝儿当初怎么不和我说?”

“老爷啊,您把小姐锁在房内,不让她出去,她哪有机会和你说啊!您看到春桃今天的处境了吗?小姐如果不逃,今天被关在房间的只怕就是小姐了!”

“春桃,是我害了你。可是这一步既然走错,也只能错下去了。不过,春桃,你放心,等那畜生回来,我便与他谈。让他好好的待你。”

“老爷,不用为春桃操心,春桃没事的。只要老爷您好好的保重身体就行。”

“唉!”齐老爷叹了口气,由孙妈搀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夜半。来儿才吹着口哨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刚走上台阶,一个声音在前面响了起来:“你个畜生!”

来儿皱了皱眉头,循着声音看过去,齐老爷正坐在长廊下等着他。他有些心虚的走上前去揖了一揖:“爹……你怎么出来了?当心身体。”

齐老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关心我?”

“爹,你这讲的是哪里话?我当然关心您老人家了。”

“好,那你和我回到房间,我有话和你讲。”

“爹,这么晚了,明天吧。你早点睡对身体好。”

“我不累,也不困,我在这坐着等你,等了一个晚上了。

“爹,到底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累了。你也知道生意上的事一大堆。你老人家身体不好,现在可都是我一个人在那扛着呢。”

“生意上的事到底有多累我比你清楚。就今晚你和我回房间!”齐老爷说完,拿过放在一边的拐杖,颤微微的扶着站起来。

“好吧。”来儿有些不情愿的跟在齐老爷的身后。

刚刚进了房间。齐老爷便转过身来,举起拐杖对着来儿打了过来:“你这个畜生!我打死你!”来儿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后背上。

齐老爷再举起对着他打了过去。来儿向旁边一躲,齐老爷一杖落空,人也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来儿愤怒道:“你老糊涂了吗?不问青白皂红就打人!”

“我问你,你因何要把春桃锁在屋内?又因何要把以前的家人全部赶走?你可知道,那些家人,有的都跟了我二十多年了!如今他们风烛残年,你却要他们去哪安身?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来儿看着地上的齐老爷,走过去蹲在他的身旁:“我今天能叫你一声爹,已是不易了!你弄了个假的女儿来欺骗我!我忍了。你难道还想让我整天看着你的脸色吗?我今天就把话和你明说了吧,以后无论是家里还是外面的事你都不可插手了!如果你识相一点,就老实的躺在那养你的病!否则,我就把你送到外地去!让你再也回不来!“

齐老爷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此刻他的眼里闪着凶狠的光。这——这还是那个三年前灰头土脸破衣褴褛,哭诉着家门败落的来儿吗?这还是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唯唯诺诺的侄儿吗?

来儿看着他看自己的眼光,心里极不舒服。他瞪视着他:“你看什么看?老东西,你都这么老了,早就该把家里的事交由我。如果是那样,又怎么会让芝儿那个死丫头跑掉?她以为她学过几年功夫就厉害了?你早交给我,我早就找一应高手来看着她了!却怎么会让她跑掉?老东西,你别这样瞧我。瞧也白瞧,你斗不过我了!倒是让芝儿那个死丫头跑掉太可惜了!”

齐老爷悲哀的大叫:“上天啊!我瞎了眼!养了这么一只白眼狼在身边!芝儿,芝儿,你说得对,爹爹对不起你啊!”

“不要嚎了,老东西。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要想死了还有个地方葬身,就给我乖乖的待着,少管闲事!听到没有?”

“畜生畜生!我要去告你!这家是我齐家的!你要把你赶出齐家!”

“哦,呵呵,那你去告好了!不过,我得事先提醒你,你从这个家门出去了,以后就别想再进来!本少爷累了!休息去了!至于你,请便吧。”

齐老爷匍匐在地上,号啕大哭。他好悔啊!他悔当初不该被他的外表蒙弊,不该不听信芝儿的话,如今害得女儿远走他乡,不知死活。害得自己把偌大的家产落入外人的手中。

寂静的夜里,齐老爷的哭声分外响亮。春桃急忙得奔了门口跑去。伸手拉门才想起门已被锁上。她啪啪的拍着门。大声的叫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要去看看,老爷怎么了?”

正拍着,门唰得一下打开了。春桃迈开脚就要往外冲去。却被一双手硬拽了回来:“你要去哪?”

春桃定睛一看,愤声道:“你把老爷怎么了?你把老爷怎么了?你这个挨千刀的东西!你还是不是人哪!”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了过来。瞬间五个红红的指印印在她憔悴的脸上。

“贱人!你少给我管闲事!我告诉你,我能养着你们就不错了!想你们当初合伙算计我,我就该弄死你们的!”

“呸!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了?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哈哈,王法?我告诉你吧,在这整个县城里,爷我就是王法!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惜那老东西不会利用!这个家让他来掌管,也是管不出什么名堂来!哪有爷我这两下子?”

“你,你,你预备把老爷怎么样?你别忘了,县令大人可是老爷的座上宾!”

“我的夫人,现在你再来看看,县令大人是谁的座上宾?”来儿盯住春桃。伸出手去解她的衣裳。春桃躲闪着。

“臭女人!还敢给我摆架子!本少爷告诉你,本少爷外面有的是女人!不差你这一个!不过呢,你既然是那个老东西亲手送给我的,本少爷就成全他好了!贱人你给我听着,以后只要本少爷回来,你就得乖乖的服侍本少爷,听到没有!”

“你给我滚!你给我滚!”春桃歇斯底里的叫着。

“你给我过来吧!”来儿狠命的一扯,春桃的衣服“吱”的一声裂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再用力一推,春桃便跌倒在床上。泪水无声的顺着眼角滴了下来。

这一日,齐府宴请县城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时间,齐家的院子里人声鼎沸,笑语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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