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荣扫了她一眼,直接问:“蒋清梦在哪里?”
“傅……教授,我不知道……”秦娇听爸爸说过傅教授的为人,据说他从来就不管事,随性所欲,淡薄名利,性情跟智商都是极高的水平,这样的一个风云人物怎么会关心蒋清梦?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显然是没有耐心在这里同她浪费时间,“既然不想回答我的问题,那么就去警局接受盘问。”
秦娇睁大了眼睛问,“我为什么要去警局?”
他问过夏薇了,她今天早上有来上课,不过后来过去教室找她就不见了,“蒋清梦失踪之前最后接触她的人是你,这是全班同学都可以证实的事。”
傅荣在学校的形象素来是儒雅神秘的,很少流露出来这么薄冷的一面,“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再说不知道这三个字连累可就不止是你自己一个人。”
他这样说秦娇很是忐忑不安,到底是扛不住,坦白了。
天台,风一阵一阵地刮着,尤其是下雨之后的风更冷,门被用力推开,照明功能极强的手电筒光束扫了一圈最后打在角落里,娇小的身影蜷缩着一团,她抱着双腿脑袋靠在膝盖上面,傅荣的眉头拧得死死的。
刺目的强光,蒋清梦抬起脑袋起初以为是幻觉,她的头很重很晕,忽明忽暗的光线里,隐约可以看到那张成熟完美的轮廓,望着朝她走过来的男人,那么伟岸无边,那么高大英俊,每一步都踩在她的心尖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脚下,然后又一点一点地堙没……
傅荣看到她往一边栽倒下去,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梦梦!”
他蹲在地上,手掌探向她的脸蛋,触感是极其滚烫的,迅速解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俯身将她抱了起来,她感觉到暖意往他怀里缩了缩,他低头一看,那样小小一团,他的心间繁生出无数柔软。
忽然脚步停住,气场矜贵逼人,“秦娇,你被学校开除了。”
秦娇还没有刚才的场景的反应过来就听到他这句话,本性使然,她立即尖声道,“你只不过是学校里面的一个教授,凭什么开除我!”
挺拔的身姿无形之间剪出自顾养成的矜冷雍贵气场,无比冷冽的声线道,“欺负同学,把同学关在天台,罔顾人命,这其中哪一条不是触犯了校规?”
秦娇张了张嘴,反驳的字一个也说不出口,怔怔地看着他抱着蒋清梦离开。
车上,傅荣盯着女孩烧得火红的脸蛋,眉宇里尽是担忧,启动车子前往医院。
病房里,他说,“她好像发烧了,给她看看要怎么办。”
医生检查后说,“高烧三十九度七,要吊液打针。”
他皱着眉点头,然后倒了一杯水,一只手臂扶起她,低声道,“来,喝点水会舒服一点。”
蒋清梦觉得自己好渴啊,猛吞了好几口水,喉咙总算不那么干燥了,慢慢地打开了眼睛,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不是在做梦,他真是在!
小嗓子很沙哑,“大叔……”
男人把杯子放在一旁,转过身看着女孩迷茫可爱的脸蛋,面容严肃,“不准你发烧,脑子已经不好使,再烧的话就傻透了。”
傅荣低头瞧着她呆呆的模样,抬手摸了一把那滚烫的额头,“真烧傻了?”
护士进来就看到这个场景,男人侧颜立体清俊,女孩虚弱甜美,明明是相当违和的一幕却莫名生出一种和谐感。
男人注意到有人进来了,便撤回手,“给她打针吧。”说着他要出去回避下。
然而蒋清梦一听到打针两个字就懵了,一下子来了精神连忙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我不要,我不要打针,别动我。”
傅荣扭头就看到她抱着被子一脸惊吓的样子,“打个针又不是拿刀割你的肉,怕什么?”
她一改常态,不断摇头,圆脸又红又白,“我不要不要不要,就是不要打针。”
护士无语,又不是小孩子了,打个针而已反应还那么大,还真是……
“你高烧不打针的话,退烧会很慢的。”
她仰着脑袋反驳,“你胡说,我发烧吃个药片就好,不用打针。”她对打针有阴影,小时候发烧都是哥哥带她来医院的,大男孩始终粗心大意,怎么会哄人,就直接让医生她打针了,那针毫无预兆地扎了下去,可疼了,她哭了一天吃了一天都补不过来。
傅荣看着她一会才朝站在一边的护士说,“给她开药,我们不打针。”
末了,他走回病床边揭开被子,弯腰抱起她,蒋清梦懵了懵手臂不自觉地搂住他的脖子,这他妈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公主抱!!!
大大的眼睛直直盯着男人坚毅好看的下巴,那么完美无瑕的弧度,仿若一笔一划刻画出来般。
回到清水湾别墅,蒋清梦仍是享受高级的公主抱回到她的房间,双脚落在地上。
男人看着她,“去洗澡后吃药。”
她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不敢洗太久,只是冲洗了一遍就出来了,天气好像很冷,她连忙躲进被子里面,没过几分钟,傅荣拿着一杯水走进她的房间。
修长如玉的手掌上面有几粒颜色不一致的药丸,“吃药。”
蒋清梦接过他的水和药丸,他看着她把药丸全部吞进去,舒展了眉头,继而鄙视地道,“打个针跟要了你命似的。”
她的声音很轻又很沙哑,“我怕,打针很疼。”
他仍是低眸看着她,女孩的瞳孔清澈涣散,小眉毛打着一个结,再往深一点便是惊吓跟恐惧,他抬起手,粗粝的指腹抚平她眉间的纹路,很温柔很轻缓的感觉,让她的心脏不可自控地跳动起来。
然后那只大手就离开她的脸,傅荣将被子盖在她身上,“睡觉。”
蒋清梦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他,明知他这种高贵俊美的男人就像是包裹着炸药的糖果,可她还是尝到了甜的味道,明知不应该,可她仍然抑制不住此刻的怦然心动。
又或许……明知它日也许会万箭穿心,但仍然抵挡不住此刻的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