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太年轻,不懂爱情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会在某一个特殊的时刻地点就悄无声息地降临,不给予她任何征兆。
傅荣关上门,从身上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把秦娇开除。”
那端不知说了什么,他冷冷嗤笑,“理由?”眉眼冷寒,“我要是把理由列出来,她怕是不止被开除,总之,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还有,张校烦请你做好管理工作,再发生类似的事,我不会再打电话通知你。”
话外之音,下一次他不会给谁面子,直接自己动手。
发烧了没有办法去上课,请假了,蒋清梦准备睡到天昏地暗,没有想到一大早就被撬了起来,她皱着一张脸说,“大叔,我是病人能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啊。”
“不能。”傅荣帮她量了体温,又摸了下她的额头已经没有那么烫了,“喝完粥吃了药再睡。”
然后他下楼把端了一碗粥上来,坐在床边,长指握着小勺子,“张嘴。”
说实话,蒋清梦这辈子都没有过这种被人伺候的待遇,蒋大鹏待她虽好但没有这么细心,她瞬间就无所适从起来。
勺子喂到她唇边,“让你张嘴不是让你发呆。”
圆圆的眼球看着他,慢慢地张开了嘴巴,吃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粥的温度太烫了,连带了她的脸也有些烫,心尖漫过很多种情绪,突然她眨了眨眼,“大叔,好像有股烧焦味。”
男人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没煮过粥,不过他有按照网上的步骤做的,怎么可能会烧焦?再说他肯煮粥给她吃她就应该磕头跪谢了,还敢嫌弃那么多。
“老子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煮的,就算是砒霜你也得吃下去。”
蒋清梦真想翻白眼,这个老男人怎么那么会破坏气氛,那些旖旎的心思全没了。
这样喂着她就只能注视着她的脸,她本身的肤色很白,退烧后已经没那么红了,但脸颊处有明显的五指痕,足以见得扇她的巴掌是有多么用力。
她喝完最后一口,摸了摸小肚子,“饱了。”是有点烧焦味,不过勉强还能吃。
傅荣端起她的脸,眯眼问,“谁打的?”
她的生活虽然一直都很贫穷,不过从来就没有挨过打,“哎,这事说来话长,没什么,我自己可以解决。”她不会放过秦娇那个小婊砸的,一定要想办法暗地里弄她,她可不是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就算要演电视剧,她也要做心机腹黑恶毒的女二号!
他的声音再度重复,“我问你谁打的?”
蒋清梦这才对上他的眼睛,她怎么觉得那里面有怒火啊,挨打的人又不是他,“是我的同班同学秦娇,她平时就一直看我不顺眼了。”
他收回手,问道,“有没有打回去?”
女孩拉耸着脑袋,“没有,我不敢,她爸是学校主任。”
男人的声线冷如冰窖又蕴含了些许其他的情绪,“下次记住,不要傻傻站着挨打,真躲不过去就打回去,知道了吗?”
蒋清梦随口应了一声,“知道了。”她也要有后台才敢横着走啊,没有后台,很容易变成横尸街头的。
苏世集团总裁办公室,男人西装革履地坐在黑椅里,骨指分明的手指握着黑色钢笔,英俊的眉宇略显清贵,看着很温和,细看又觉得难以捉摸。
林胜站在他对面,“厉总,宋小姐现在跪在公司的大门口,说是想见您。”
厉东呈眉目未动,黑色的字迹没有停顿,不冷不热地道,“要是每个犯错的人跪一跪就没事了的话,那还要警察做什么?”
林胜很想问宋乐乐究竟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让厉总在一ye之间撤掉所有关于林氏的合作案,还暗中授意同行孤立林氏,那是在变相把对方往绝路逼啊。
公司门口,先前还有不少在围观,被保安驱赶后,已经恢复往常的门面,宋乐乐生平第一次不顾形象,跪在地上,瞧见走出来的男人,惊喜若狂地问,“厉总是不是愿意见我了?”
林胜双手交握在前面,一字不漏地陈述老板的意思,“厉总让我转达,你要跪就去边上跪,不要跪在公司门口的正中央,有碍公司形象,再者挡道。”
低头看着跪在地上一脸错愕的女人,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地补充,“不好意思,宋小姐,如果一分钟内你再不挪走,我就要叫保安帮忙了。”
话里话外仍是仍是很客套,但意思很清楚,再不滚蛋,他就要喊保安了。
宋乐乐的脸色逐渐苍白起来,厉东呈那个男人对外呈现始终是温淡的做派,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但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很难让人窥探或洞悉到他的真实情绪。
关于苏连安的言论从来就承认或否认,给人一种不在乎的错觉,可她明明也就是说了那么一句话,他就如此赶尽杀绝,这么绝情,他是要毁了林氏?
手机屏幕亮起来时,厉东呈马上丢开手里的笔,薄唇掀起淡淡的暖意,“安安。”
女人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淡,“我今晚想吃百汇楼的菜。”
男人温声问道,“王妈做的菜不好吃吗?”
“王妈的厨艺挺不错的,不过百汇楼的菜色比较符合我的胃口。”
“好,那我提前下班去接你。”结束了通话,厉东呈低头注视手里的薄款手机,视线好久好久移动。
六点,百汇楼安静独立的包厢,男人让服务生把麦茶换成白开水,他抬手倒了一杯放在她面前,又点了好几个菜外加一个汤,全部都是她爱吃的。
很快便上了菜,他全程也没有吃几口,每次提筷子都是夹进她碗里,苏连安看不下去,“你自己吃你自己的。”
男人充耳不闻,仍是帮她布菜。
她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我去下洗手间。”
他也跟着站起来,“我陪你去。”
女人精致的眉梢染上几分薄凉的轻佻,“不如你去买条链子来栓住我,岂不是更好。”就这几步路几分钟的事,他要跟着,烦不烦。
说完,她就带上门出去了。
洗水间里,苏连安低头在洗手,忽然察觉到什么,抬起头,看到镜子里面倒映出女人仇恨的眼神,她微微张唇,“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