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丁寒冰听了这个叫冷玉婷的教唆,专门跟我过不去。”
梅爱玲说着,一下子站到了梅爱忠的身后,双眼紧紧的盯着我,脸上露出一抹轻笑。
她又找到了一个给她出头的人。
“你就是冷玉婷,那个让苏家颜面尽失的女人?”
梅爱忠重新打量起我,又看看自己的妹妹道:“她不是你之前提到的曲老的关门弟子吗?怎么如此德性。”
我不知道对方为何对我如此了解,可是一说到我的老师,他的眼底闪过的鄙夷之色,的确成功的打击到了我。
曲老师的学生,大多功成名就,我只怕是他最拿不出手的学生了。
梅爱玲瞪着我,嘴上继续道:“一个离了婚的女人,把丁家弄得兄弟不和,又来我梅家闹,你就是不要脸的女人。”
我闭了闭眼,捏着手机的手指,骨结发白,只觉得全身的血逆着冲向我的心脏,每一下都加速度的要把我的心撕裂一般。
围观的吃瓜群众,对于我这只闯入鹤群的鸡更是不屑一顾。
“原来是个离了婚的……”
“以为有几分姿色,就来相城这种地方勾引男人……”
“怪不得,长得一脸的清纯样子,就是个****。”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目看向梅爱玲,她的婉约端庄在我看来,全他妈就是装出来的。
想起在公海上的一幕,那些曾经全还历历在目。
我冷冷的道:“梅爱玲,你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人群里有多少个是你的相好,你一只手数得过来吗?”
梅爱玲没有想到,我在她的地盘,敢于挑战她。
而且之前,她一再威胁我,而我也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的确不愿意跟她再起冲突。
只是这种假像,被她一手毁了。
她利用我的手机,给阿彩发了致命的短信,这一点让我始料未及。
这次。
我不会那么好说话。
梅爱忠看向自已的妹妹,又转头看向我:“冷玉婷,你跟丁家什么关系?你居然敢在我妹妹生日会上,闹这出?”
我捏了捏手中的手机,咬着牙道:“我是丁少的女人。”
梅爱忠微愣。
梅爱玲双眼直接鄙视的盯着我,“臭不要脸,你算什么丁寒冰的女人,你有什么资格?”
周围的人全一脸看到倒贴女的表情,轻蔑而嘲笑的冲我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跟他……我跟他领了证的。”
我虽然一直在外面对于婚事保持着低调,从不主动说,更不会承认这件事。
可是今天,梅爱玲实在让我没有下台的机会。
而且,我开着灵车进到了这里,也就注定我跟梅爱玲之间已是彻底的撕破脸。
不论我想不想,我跟她不会再有表面的和平。
将来更不能共处。
所以,我索性,把我和丁寒冰结婚的事情给公开。
众人听了后,先是不信,一个个都看向了丁寒冰。
丁寒冰沉默不语,梅爱忠瞪我一眼,上前一步,盯着丁寒冰,问:“是真的吗?你身边这个女人,跟你结婚了?”
丁寒冰犹豫了一会没有出声,我看着他,心想,完了,完了,关键时刻没有来条‘士力架’,他认怂了。
“丁寒冰,我再问一句,她是不是你老婆?”
梅爱忠的手已伸到了我的脸上,一双充血的双眼,像是能把我给生吃了一样。
“她不是,她永远不可能是。”
梅爱玲在一旁竭斯底里的叫着,眼神里充满了妒忌与愤怒。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丁少根本就不承认她,这下篓子捅大了。”
“相城是呆不下了。”
“真是不长眼,以为跟丁家沾了些边,就这里撒野。”
他们的话,像针一样,尖利的挑动了我的神经。
我一下子变得里外不是人。
我看到丁寒冰一直对于我的身份不发一语,而梅氏兄妹已对我恨得咬牙切齿,心底由原来理直气壮,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轻轻的移动了一下步子,不能再让丁寒冰拖进这场纷争了,他要疯,我冷玉婷不奉陪了,我能做的就是让阿彩入土为安。
见我抽身要走,丁寒冰问:“你去哪?”
我挺直了背,声音略带委曲的说:“带阿彩走,这里本不属于她。”
“滚,你没有了丁家,你什么都不是。”梅爱玲见丁寒冰没有为我申辩,像是得到了鼓励,她一张小嘴,巴拉个没完,急去想把我和载着阿彩的灵车给弄走。
丁寒冰猛然转向,黑眸阴冷对的锐利的盯着地上的梅爱玲。
他牙关咬得紧绷成一条线,因为嘴边的肌肉用力过度颤抖的下巴极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强忍怒火不要冲动的出手掐死眼前的人。
感受到头顶射来的寒冰之光,梅爱玲瞥了一眼我手中捏着的苹果7,眼底闪过一丝阴冷,她如愿以偿般的喝斥道:“下贱的女人,苏妙晴整不死你,我梅爱玲就不信废不了你,一通短信能让人死的话,那以后我装个手机软件,一天二十四小时的问侯你。”
“梅爱玲,你太我失望了。”丁寒冰双眼暴红的瞪着她。
“丁寒冰,我身为你的大嫂,你居然为个外人来欺负我,你才让我失望。”
丁寒冰听到这些话,脸已经由之前的痛恨变成了悲凉,他缓缓的看向我,眼
神心痛而内疚。
“梅爱玲,我以前为何会爱上你?”丁寒冰仰头长长的叹了一声,回头,他握住我的手,紧紧的将我拉到他的身边,“走,老婆。”
说罢,丁寒冰似乎对于梅爱玲已失望到了极点,再无留恋。
梅爱玲悄悄的看着丁寒冰,她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丁寒冰,丁寒冰,你就这么走了吗?我的生日,让你毁成这样,你就没事人一样的甩手走人吗?”
丁寒冰用力握着我的手,与我十指相扣,他微微扬起下巴,面向众人吐出两个字:“清场!”
站在一边的丁四把自己耳朵上的蓝牙轻轻一按,说了一句:“兄弟们可以进场了。”
话音未落,梦幻庄园的大门打开。
从外面开进来几辆大货车。
车子一字排开。
每辆车上跳下四个人,他们打开车箱的后挡板,开始往下搬东西。
只是几分钟,绿色的草坪上,堆起了一些绞架,箱子。
然后有人支起一个黑色的大雨棚。
上百幅挽联,由两一齐往银杏树上挂。
曾是颜色艳丽的树,一下子被白底黑字所取代。
而这些还不算。
跟生日相关的元素,全被一辆开进来的垃圾车,全数收走,一点不留。
我和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了。
天啊。
这是拆了生日派对,举办丧事,要搞风光大葬吗?
丁寒冰疯起来,果然是无人能敌。
因为,他有一个极好的理由。
正如他说的:“玉婷,我们不能拿梅爱玲怎么样,但我们要让阿彩走得轰轰烈烈!”
我眸光轻抖的看向丁寒冰青黑的脸,转而看向那辆灵车。
丁寒冰用这种最极端的方式,给阿彩报仇了。
的确,我们不能拿梅爱玲怎么样。
虽然,这根本不足以抵偿阿彩的生命,可是这是丁寒冰唯一能做的了。
换作是我,处在丁寒冰的位置上,恐怕也没有这个魄力和胆量。
宾客们被丁寒冰的人困在了庄园内出不去。
他们站在一边,成了一群无奈的观礼客人。
他们正目睹着一场盛大的葬礼。
道士十人,和尚十人,尼姑十人,全都肃穆的立在刚刚搭建好的灵堂前。
焚香祷告。
诵经超度。
还有三十个披麻带孝之人,一排五个,一共六行,趴在阿彩的遗像前,以一种肝肠寸断的方式,痛哭流涕。
哦……对方哭得太用心,我看了半天,差点要以为这是阿彩的亲人。
过了一会,才想起他们是专业的哭丧团队。
我和丁寒冰两人则一身黑衣的站在一边,我的手一直被丁寒冰紧紧的握着,在间隙中,我听他喃喃的说了一句:“这事办得怎么样?”
我拧着眉头道:“丁寒冰,以后这种大事,你能不能先给我的说一声,我这小心脏承受不了。”
“你的心脏很强大,要不然,你不会上船,当然,你要是没有上船,小猴子或者就躺这了。”
丁寒冰半带忧伤半带夸奖的说。
“……”
当天晚上,相城的各大媒体头条全是关于这场葬礼的。
而梅爱玲的生日再无人记得提及。
因为撞期了。
……
回到夏荷轩。
我和丁寒冰被‘请’回了丁府。
丁府的大门外,停靠着阿彩的灵车。
大厅内丁老爷、丁夫人,坐在沙发上。
丁寒冬还有梅爱玲则一人各站一边。
我瞥见丁寒冬神色凝重。
丁夫人一直看着丁老爷。
而丁老爷则史无前例的直视着我。
“阿彩的孩子是你救回来的?”
丁老爷直接了当的问。
我惊了一下,因为回到丁家后,我跟丁寒冰到默契的选择了对于小猴子的事只字不提。
而且,丁寒冬也一直对这些事保持着缄默。
不知道为何,这件事,给捅了出来。
“……”
我表情不自然的怔了一下,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是。”
“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闯了公海上的赌船?”丁老爷又问。
三堂会审我一个。
为什么不问问你们家的两个宝贝儿子。
我看了看身边的丁寒冰,他一到这个时间,总是一副没有话说的样儿,真让我着急。
我无奈的在心里把他骂了个遍,但还只能皱眉道:“就我一个。”
“哦……”一声绵长而略带意外的声音过后,丁老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